第594章 我回來了
把守在太和殿外邊的守衛,見裴妝面生,便將他們給攔了下來。
「安公公,不知你身邊這位是?」
「這是內務府剛送過來的丫鬟,我正打算帶去皇上身邊伺候,不必大驚小怪。」安公公同這些守衛說話時很有威嚴,讓人不容置喙。
守衛自然不敢和安公公頂罪,乖乖地給他們讓了位置,容安公公帶著裴妝進去。
太和殿中熏著濃重的清神香,是當初裴妝特意給顧景鴻調配的,是怕他看奏摺的時候會睏倦,才給他做的能夠清神醒腦的香料,裡面放了薄荷腦,所以聞起來有些沖。
「你們怎麼還在燒這個香,陛下現在是病人,難道不應該燒一些安神香嗎?」裴妝疑惑地問安公公。
「是蘇太醫說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讓陛下趕快醒過來,奴才想著清神香有令人清醒的功效,就命人時時刻刻都點上,看能不能讓陛下醒過來。」
寢殿一共被分為五間,顧景鴻的床榻在最裡面的一間,此時每一層紗帳都被放了下來,屋內看起來很是昏黑。
裴妝將帘子一層一層的掀開,向裡面走去,看見了閉著眼睛躺在床榻上的顧景鴻。
顧景鴻就像是睡著了一般,面容平順,睫毛翕動。
「我回來了。」裴妝輕輕拉住顧景鴻的手,放在手心中漸漸握緊,看著他清雋的眉眼,輕聲喚道。
安公公早就將周圍所有人都給攆了出去,給裴妝和顧景鴻足夠的私人空間。
是不容遲,裴妝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她伸手搭在顧景鴻的手腕上為他診脈。
果真如安公公剛才所說,這並不是中毒的跡象,倒像是身體以及快的速度勞損。
「前些日皇上有沒有說自己覺得比較累?」裴妝突然回過頭看著安公公問。
安公公不住地點頭應著:「有,皇上前幾天提過幾次覺得有些累。娘娘你也知道皇上的性子,他只有真的覺得累了才會說上一嘴,若是平日裡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扛下。」
這也是裴妝總是不放心顧景鴻的地方,他就是愛逞強,喜歡將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
「我大概已經知道了皇上是因為什麼而生病,應該是有人在皇上的衣食住行中,下面讓他消耗心神的藥。」
一聽說皇上是被人下了藥,安公公立刻大吃一驚。
「怎麼會這樣?平日裡皇上的衣食住行都有專人照看著,我們也是格外的小心,所有膳食都是驗過毒才會端上來。」
沒有驗出來的原因是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毒。
看來那個下藥的人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顧景鴻的性命,不過是想要消耗顧景鴻的精力,但他沒有心力就管那麼多事情,只不過這個人才疏學淺,沒有控制好下藥的量,這才讓顧景鴻陷入了昏睡。
「你也不必自責,下藥之人是有備而來,光靠你們幾個是防不住的。」裴妝淡淡的說道。
「那可有什麼辦法能夠讓皇上醒過來嗎?現在外邊已經議論紛紛,恐南家會有異動。」安公公十分擔憂地說道。
如若裴妝沒有猜錯,下藥這件事和南家絕對脫不了干係,他們家現在要是知道皇上昏迷不醒,估計也是嚇得半死。
畢竟以他們南家人的膽量,還是做不出謀朝篡位的事情來。
不過是虛浮之症,裴妝只要給他開一些藥吃過後就能醒過來,她告訴安公公並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問題,安公公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你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是要找到他們通過什麼方式下了藥,以防以後再中招。」裴妝叮囑道。
「奴才實在是想不到,之前按照娘娘的吩咐,所有陛下用過的東西都要小心留好,要不娘娘親自去看看吧?」安公公現在已經將希望全部放在了裴妝身上。
安公公叫人將之前顧景鴻用過的東西都一一拿到院子中,讓裴妝過目,大到皇上平日裡穿的衣裳,小到皇上每天吃過的茶點,都要一一查看。
裴妝檢查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她忽然想起剛才在寢殿之中聞到的清神香,猛然轉過去看著安公公,道:「去把屋子裡的清神香拿過來給我看看。」
本來安公公也應該把香料給裴妝拿過來查看的,但是安公公想到香料是裴妝親手做的,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便沒有拿過來。
聞言安公公連忙親自進了寢殿,從香爐裡面取了一些清神香,放在碟子中走出來遞給裴妝。
裴妝拿著鑷子,捏起了一點香料放在鼻尖聞了聞,瞬間這香料的味道便讓她皺起了眉頭。
乍一聞似乎沒什麼不妥,可是裡面的好幾味香料已經換了她原來的配方。
「這個香料平日裡都是誰在管著?」裴妝冷著臉問道。
安公公想了一下,說是太和殿的一個掌香宮女管著,她年紀小但是手腳麻利,所以安公公才會重用她,平日裡香料庫房的要是就是她拿著的。
一個年紀小的宮女,定是這幾年才剛剛入宮的,而非太和殿用的久了的人,這樣的人最容易被別人操控。
「想來以公公的本事,盤問一個小宮女應該不在話下吧?」裴妝問道。
安公公看人很少有看走眼的時候,不過也不能代表他一直都不出錯,聽到裴妝這樣說,安公公心中也有了數,知道那個小宮女應該是有問題的。
「奴才知道該怎麼做了,還請娘娘放心。」安公公轉身便往那個小宮女的住處走去,後來裴妝聽說太和殿有個小宮女不小心失足落水,正是那個掌管香料的姑娘。
彼時裴妝心心念念的只有顧景鴻能夠快些醒過來,別的事情她一概不關心。
宮人按照安公公送過去的藥方子煎好了藥過來,裴妝親自端著藥碗給顧景鴻一點點餵了下去,看著他將一碗藥都喝了下去,這才放下心來。
只要喝了藥很快就能醒過來。
好些時日不見,顧景鴻比之前要清瘦許多,裴妝靠在床頭疲累地昏睡過去,在睡意朦朧之中,感覺到似乎有人將她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