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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歸舟呵呵一笑:「剛剛是哪位勇士要我別管你的?」
【他整個脊椎都碎掉了,沒法走。】
道歸舟:……這得多疼……
他想像了一下,沒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脊背。
心道這要是他他早疼到痛哭零涕了。
可亦清卻還能中氣十足的吼他。
師兄不愧是師兄。
舟舟敬佩抱拳.jpg
道歸舟忍了又忍,但事實上他的忍都只是一種徒勞的心理:「朋友,你不疼嗎?」
亦清哼了哼,示意子鳴放開自己,然後又靠在石壁上擋住了自己滿背的血肉模糊:「你以為我是你?」
亦清說這話時,語氣里的攻擊性已經很明顯了。
要是換別人在這裡肯定是要給他甩冷臉然後直徑走人,再不濟也要吵一架的。
可道歸舟卻是又摸了摸自己的背:「勇士,在下佩服。」
他不再在自己心裡做表情包,而是真的抱了抱拳:「你走不了了,我們等大師兄來吧。」
「我知道我走不了了。」亦清有些煩悶:「你們也別隨意走動,這地方關押的都是……」
他說到這又頓住,改口道:「並非你們能解決的東西。」
道歸舟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他某隻已經被子鳴打的半死不活了。
他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憋住了。
算了。
不給他家崽崽拉視線了。
鑑於他好像昏迷了兩次,所以道歸舟問道:「我們跌進來多久了?」
亦清面無表情,好似受傷的真的不是他一樣:「快一個時辰了。」
他說完這話後,甬道里徹底安靜下來。
以越清的實力不可能一個時辰都還沒有找到他們。
那個子字輩的女弟子捂住了自己的臉,終於沒忍住哭了起來:「我們是不是被放棄了……是不是要同這些妖獸一起被封印在此地……?」
她絕望的嘶吼:「我們果真就只是這塵世間的螻蟻嗎?」
「……雖然我覺著說這話有點破壞這傷感的氣氛。」道歸舟站起來無意識的轉著自己手裡的玉佩:「但我還是想說,小姑娘,你是不是對我靈山團寵的身份有什麼意見?」
【……你臉也是真的大。】
道歸舟:你有意見?
系統不敢作聲。
道歸舟又拍了拍子鳴的肩膀:「再說你對我家……子鳴,這正道第一人唯一的徒弟的身份有什麼意見?」
不得不說,不太會安慰人的道歸舟這一次是真的有安慰到這些慌亂的小崽子。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那女弟子抽泣了幾聲,小聲道:「師叔……抱歉。我就是太害怕了。」
道歸舟十分大度的擺擺手:「無事,誰不怕死呢?」
聽得他此言,子鳴側目睨了他一眼,半垂著的眸子有些嘲弄。
確認了這五人里只有亦清受了傷——亦清還跟沒受傷一樣有活力。
道歸舟的心也落了地。
他看了眼子鳴,同他們在一起時,子鳴幾乎每次都將自己邊緣化了。
不出聲、不主動。
他的確還是原著中那個游離在人群邊緣的人。
道歸舟斟酌了一下:「師兄,我帶子鳴去四處走走……這裡頭建的跟迷宮一樣,我怕大師兄找不到我們。」
亦清皺眉:「你同子鳴在這裡隨便走?你知不知道你隨便走走就能丟了性命?!」
道歸舟嘆了口氣,直白道:「我總不能瞧著你失血過多然後死翹翹吧?」
亦清頓時就不說話了。
他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唇,最終還是低垂下了視線。
見他不反駁,道歸舟便十分自然的主動的牽住了子鳴的手。
在四名子字輩弟子錯愕的目光下揮了揮手,拎著子鳴離開。
兩人離開甬道一段距離後,子鳴才出聲:「小師叔不生氣?」
道歸舟頓了下,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亦清的事:「也不……怎麼說呢,亦清這孩子吧,要強,嘴倔,心其實還是好的。」
他笑了笑:「我要是同他置氣,早把自己氣死了。」
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他下意識的將亦清歸於孩子那一列了。
子鳴漫不經心的看著他:「小師叔你生過氣嗎?」
道歸舟愣了愣。
他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下自己這漫長……也不算漫長的年紀。
他對現代的記憶其實已經有一些模糊了,但他好像似乎從未感覺到過憤怒。
這樣鮮活的情緒從來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他笑了一下,就像是他對系統說他也怕死的的時候,語氣自然而又輕快:「當然啦,是個人都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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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有天道之子的buff加持,道歸舟這個行走的霉運也可以稍微幸運那麼一丟丟。
因為他們在錯綜複雜的甬道里遇見了越清。
越清拎著劍,面色自如的沖他們笑了笑:「好巧。」
道歸舟:「……巧什麼呢大師兄?」
他咬牙微笑:「你一個人下來的?」
越清難得的在他面前弱了截氣勢:「唔,頭一次進澗淵……失誤了。」
他就說越清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找到亦清!
他就說越清一金丹期怎麼可能耽誤這麼久!
這貨……
道歸舟暗暗捏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