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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以前自己有多不知世事,如今有了自己的人,就要擔起應該承擔的責任了。
這種甜蜜的負擔讓楚煦感覺十分美好,仿佛一直空缺的人生終於被填滿。
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嗯。
不當人的代價很慘重,第二天早晨恢復正常的祁雲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徒弟的胸口上,十分失態地掀了房頂。
清輝出鞘,劍指流氓,利刃下瑟瑟發抖的楚煦感覺自己確實不太像個人。
但最終祁雲還是收了劍,他只是羞惱過度,一直以來小心翼翼維持的平衡被徹底打破,一時之間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是好,並不會真的血刃自己的徒弟。
楚鵪鶉從地面上站了起來,他已經比祁雲高出一個頭了,但在師尊面前還是像個惹禍的大塊頭孩子。
有些事情,現在不說,更待何時呢。
總不能等下次發情期吧,那得猴年馬月了。
於是,楚煦乖巧地拉住了祁雲的袖子,溫聲軟語說到:「師尊莫氣,昨晚的事情是我僭越,可那是事出有因,迫不得已,當時的情況如果不及時處理,師尊怕是有生命之憂。」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祁雲背對著他,大概是因為實在無法在朝夕相處五六年的徒弟和發生親密關係的男人之間找到生存的夾縫,無顏面對。
「可是還有一件事情師尊不知道。」楚煦認真地說。
「什麼?」
「我喜歡師尊」楚煦靠近一步,溫柔地說:「很久了。」
祁雲身體僵住,睫毛忽閃忽閃撲朔迷離,心臟像是被套了麻袋,堵得快要窒息,他慌亂地往後瞥了一眼,清叱道:「胡說八道。」
楚煦喊冤:「沒有啊,師尊!」
「我沒有胡說八道,我承認之前是為了拜師尊為師扯過幾頭犢子,但是,這次是真的啊!」楚煦跑到祁雲正對面,認真堅定地直視他的眼睛重複道:「我是真的喜歡師尊,千真萬確,一心一意,此生不改!」
作者有話要說:雨露期:幾十年來一次,孩子憋成啥樣了。
發情期:我更憋,你等著。
第14章 我把師尊帶跑了
高大的男人在身前如同小山一樣壓迫著自己纖細的神經,祁雲感覺得到自己的呼吸有些凝滯,胸口堵得慌,脊背發僵。
他眼神瞥向兩人之間的縫隙,好像那裡的空氣更冷一點,呼吸會更順暢一點。
長長的眼睫遮住了他眼中的哀傷,讓他看上去只是在害羞,在思考,在掙扎,卻看不出他的苦他的痛。
楚煦扣住他的手腕,輕聲說:「師尊,你抬頭看看我好不好,看看很喜歡你的徒弟好不好?」
祁雲輕輕合了一下眼,再睜開時眼中只剩下決絕和冷漠。
「楚煦,你放肆了。」
聲音如同冰凌乍裂的清脆悅耳,又像冰凌本身,那麼冷。
「師尊......你不願意嗎?」
「是,我不願。」祁雲抬起頭,無波無瀾:「我不願與你談什麼情愛,昨日之事就算過去了,以後莫要再提。」
說完他堅定地甩開楚煦的手,施施然離去。
楚煦呆若木雞,他低頭看自己的手心,那裡還殘留著祁雲微涼的體溫。
怎麼會呢?
師尊心跳那麼快,臉都紅了。
還有昨晚,最後意亂情迷喪失理智的時候,師尊明明纏上了自己的腰,喊了自己的名字啊!
若不是如此,楚煦也不會在一點把握都沒有的情況下就開這個口,把昨晚的事情當做一次意外翻篇不好嗎!
可他怎麼會,如此......
決然。
楚煦百思不得其解,最終他不太聰明的大腦認定師尊是害羞了,暫時不能接受身為人師被壓的角色劇變。
所以,我只要繼續對他好,幫他轉變就行啦!
這麼一想,楚煦又蹦蹦跳跳地開心了起來。
如果一個人的心裡只有陽光,憧憬,熱情,那他就很容易把一切事情都往好處想,看不到隱藏在深處的,或者是顯而易見的不對勁。
若是一直安好,尚好。
若是措不及防給上一刀,那便是天崩地裂,無可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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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下來的時候,易非塵來了一趟,這五六年間,多數新入門的弟子已經獲得了三枚以上的靈石,修為都有進益,易非塵打算讓他們參加十年一度的仙門聚首。
「仙門聚首說白了就是各門派新弟子大比拼,我們得上去打架,期待不?」楚煦窗前落了一隻翠綠色的小鳥,那鳥張嘴就是人話,只可惜是粗聲粗氣的男人聲音,詭異得很。
這是通絕峰研製出來的傳音小鳥,祁雲要了兩隻,被楚煦送給了胖圓圓一隻,這倆人每天就通過這小鳥,山上山下打電話。
「打擂台嗎?不稀罕。」
「咦?你不是最喜歡熱鬧嗎?在山上憋了好幾年了,就不想下來耍耍?」
「我師尊說了,要修身養性,我現在都快成佛了,不愛像小孩子一樣爭強好勝了。」
「哎我去,」小鳥似乎噎了一下,然後極其小聲地問:「你的雞蛋還在麼?」
楚煦:「滾。」
「嘻嘻」可愛的小鳥發出一陣猥瑣的聲音:「快說說,你們進展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徒有情師無意,煩著呢。」
「那是你不行,等仙門大會我們哥幾個找機會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