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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兵部尚書官居二品,你不過區區三品,能上門做婿,還是你高攀了。」
「如此,哀家覺著是極好的,你說呢?」
太后自說自話,她明明已經算計好了,末尾卻故意問浮光一句,是在有意試探。
浮光心知今日被太后召見,准沒有好事。
現在聽了太后這一番明抬暗諷的話,浮光也毫不意外。
籍籍無名時根本不搭理,眼見著他立功封侯就來打壓,這般作為,明顯地是在報復了。
說什麼入贅高門,不過是將他至於一處牢籠罷了!
若是他真的答應了入贅,那以後他就算是掙得再多的軍功,那也只是兵部尚書府的榮耀,而不是他的榮耀。
太后這一招,是明擺著想利用他的一身本事,卻又不給他翻身自由的機會。
都說深宮後院裡的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而像是太后這般經歷了兩朝帝王,還穩坐後宮女子首位寶座之人,必然更不簡單。
浮光想起先前調查到的真相,讓皇帝反悔,拒絕他和娘親認祖歸宗這件事,就是太后慫恿的。
太后不喜黎半夏和浮光,只因當年的後宮爭寵,太后爭不過浮光的親外祖母。
浮光的外祖母是先帝的寵妃,寵冠後宮,連太后這個正宮娘娘,都不及其一二。
太后因此懷恨在心,倒是不難理解。
甚至在其亡故之後,遺恨其後人,也不難理解。
有人愛屋及烏,便也有人恨及無辜。
上一輩或是上上一輩的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浮光無力挽回或是改變什麼。
他只能為自己身邊為數不多的看中之人的現在以及將來,爭取一份自由安穩。
「啟稟太后,微臣已有婚約在身,恕難從命。」浮光直言拒絕。
他心知,既然太后沒有直接頒布懿旨賜婚,也沒有慫恿皇帝頒布聖旨賜婚,那麼,這就必然是太后的有心試探了。
如此,他更是要態度堅定地拒絕。
若是因瞻前顧後而猶猶豫豫,畏畏縮縮,反倒會中了太后設下的計謀。
「哦?你們民間不是有個說法,『男婚女嫁,需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你倒是給哀家說說,誰給你定的婚約?又是與誰家的姑娘定的婚約?」
太后故意說「民間」二字,就是為了埋汰浮光生長於民間。
她的語氣中,明顯地帶著嘲諷之意,就好似到了此刻,她都懶得做戲了一般。
「微臣的師父。」浮光搬出了黎景天。
這般時候,也只有黎景天能抵得用,因為他也是太后的親生兒子。
雖然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黎景天為浮光定下了婚約一事。
但是,就算是太后找來黎景天當面問詢,浮光相信,哪怕沒有事先商量好,自家師父也是能夠助他自圓其說的。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微臣的婚約,也當得上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若說定要玩文字遊戲,浮光也是不懼的。
他沒得把柄在太后手中,也不畏懼招惹了這個南黎國至高無上的女子。
左右他是不願再被人威脅掌控。
反正他也不是非得留在這南黎國,實在容不下他,那他走便是!
天下之大,他換個身份,也還是可以在別處容身的。
太后聞言,略微皺了皺眉。
她這些年但凡拿黎景天這個小兒子有一星半點的法子,也不會縱容他為了黎半夏和浮光母子倆奔走多年!
太后眼帘微動,神思翻轉間,又有了另一番算計。
或許,她可以從那個姑娘處下手。
將浮光拿捏在手這件事,自從浮光成功剿匪一事傳到宮裡,太后就有了此種打算。
「你還未說是誰家的姑娘,哀家倒是好奇,究竟是誰家的姑娘,能入得了你的眼。」
太后這話,是在嘲諷浮光眼高於頂,連兵部尚書府家的女兒都看不上。
「師父選中的,師父說好,微臣自然也就覺得好。」浮光從善如流地回答。
他這一句話,就堵了太后的後話。
而那個所謂訂了婚約的姑娘,浮光巧妙地刻意不提。
太后捻動佛珠的手,霎時一頓。
她目光幽幽地掃向伏地而跪的浮光,心中微微訝異。
身為女人的直覺,她覺得面前這個還未弱冠的少年,不是簡單之人。
「既如此,倒是哀家多操心了。」太后開始為自己的話圓場。
浮光不接話,以免此地無銀三百兩,多說多錯。
太后瞧著跪地的浮光,仍然不叫他起來。
她繼續捻動佛珠,開始閉眼假寐。
好一陣之後,她才道:「哀家乏了,你且跪安吧!」
浮光這才得以解脫,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然而,浮光剛從地上站起來,準備退出去,卻又聽得太后幽幽道了一句話。
「不管是皇室宗親還是高門貴族家的子弟,歷來在成婚前都有貼身侍女伺候著的,你師父粗心大意,許是忘記給你安排,哀家送你兩個侍女好了。」
第286章 浮光挖坑,明擺著打太后的臉
風雲兮在玲瓏苑裡滿心忐忑地等著浮光回來,久候不至,她越等越心慌……
莫不是這南黎國的太后,出什麼么蛾子為難浮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