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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添加的杏仁,不是一顆顆的,而是被製成了杏仁碎,與其它的小食夾雜在一處,不容易辨認出來。
再有,另一道蜂蜜牛軋糖,裡面也是添加了杏仁碎的。
這兩道甜食里的杏仁,算不得顯而易見。
甚至連吃食的名字,也與杏仁無關。
因此,五皇子自己就算是知道他本身是吃不得杏仁的。
但是,他食用什錦烤奶和蜂蜜牛軋糖的時候,怕是根本沒發現裡面有杏仁。
畢竟,他對杏仁過敏,想必只吃過一兩次,就對此避而遠之了。
怕是連杏仁的味道,都沒嘗明白。
故而察覺不出今日吃的甜食里,是添加了杏仁碎的。
也就更不可能知道,其中還有苦杏仁粉。
如此一想,風雲兮倒是覺得,這個用計謀害五皇子的內侍,心思忒重!
這一招借刀殺人,若是成功,不管是內侍還是護衛,明面上都是可以假裝不知情,而將罪責賴掉。
甚至是直接污衊到浮生甜塢的頭上來!
而在事後追查,浮生甜塢提供的吃食里有杏仁碎不假,就算不是刻意謀害五皇子,可五皇子要是真的死在了浮生甜塢,風雲兮等人的罪責,卻也是逃不脫的。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風雲兮自問自己坦坦蕩蕩做生意,不哄抬物價,不昧良心欺客,更不賣假貨,算得上是一個實誠又講信譽的商人。
偏偏,有人為了一己之私,就這麼無愧無疚地上門嫁禍!
風雲兮眯了眯眼,再睜眼時,眸光中毫無溫度,只帶著無盡的陰冷。
「今日之事,你們壞我浮生甜塢的名聲,已經善了不得。」
風雲兮眼神幽冷地掃向內侍和那四個護衛。
「五位若是想要活命,一會兒就扯開了嗓子嚎,向外面的客人們解釋你們今日的栽贓之舉。」
「若是誰不惜命,自認有一腔忠肝義膽,不願受我脅迫,只願向謝貴妃表忠心的話……」
風雲兮忽然頓了頓,瞄一眼那位眼珠子滴溜溜轉動的內侍,「我也是不會答應的!」
「總之,你們不為我的浮生甜塢洗去污名,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們生不如死!」
語氣冰冷,眸光肅殺。
這一刻,內侍與護衛們,都感受到了風雲兮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殺意。
他們想要反抗,想要謾罵,卻因腹中烈火灼燒的翻湧痛感而不敢妄動半分。
柳綠和掠影紛紛皺眉,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神色。
主子今次的火氣,很大!
二人在此前,從未看到風雲兮這般怒不可遏。
偏偏,風雲兮越是生氣,表面上卻越不發怒,只是周身散發出的寒意,冷得驚人!
李嬤嬤等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冷冰冰的風雲兮,一個個在震驚的同時,也忍不住寒顫連連。
李嬤嬤算得上是在場眾人里,活得最久,最有資歷的人了。
她卻發現,平素看起來大方豪氣還不拘小節的風雲兮,此時此刻,她的周身散發出來的那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比之那些頂尖的上位者,也無不及。
李嬤嬤暗自心驚,忽然覺得,自己平日裡,還是小看了風雲兮。
這般想著,她暗暗決定,往後要更加尊敬風雲兮。
風雲兮讓兩個夥計將緩解了不少的五皇子抬起來,再看向柳綠和掠影,「你們守著這五人向客人們解釋,說錯一個字,就斷一根手指。」
「實在手指不夠用,就換腳趾,或者,牙齒也行。」
「記得動作不要快,要慢慢來,好讓他們疼個夠!如此,才能長記性。」
折磨人的方法,風雲兮不是不會,只是不想用。
內侍與四個護衛聽聞,驚愕之下,抖得更厲害了……
風雲兮推門而出,也不管圍在外面議論紛紛的客人,只讓夥計將五皇子往後院抬。
她則喊了李嬤嬤一道往後院而去。
李掌柜被風雲兮留下來招待頗有些群情激奮之勢的客人。
風雲兮進了後院,立即有一個隱在暗處的親衛前來稟告,「少主子,京兆尹帶人鬼鬼祟祟地在外面蹲點,屬下發現鋪面里有異,猜測許是來裡應外合,就讓兄弟們將其誘走。」
聞言,風雲兮倒是不驚訝了。
既然對方要謀害五皇子,必然有後招。
只是風雲兮掐斷了對方的謀劃,而京兆尹帶來蹲點的人,又被親衛們當機立斷給引誘走了,這才避免了一場禍事。
怕是真要鬧大了,就不好收場了。
好在東方京墨派給風雲兮的親衛,也都不是吃素的。
「你們做得很好,辛苦了。」風雲兮道聲感謝,神情頗有些疲憊。
今日浮生甜塢的災難,算是僥倖躲過了……
親衛繼續隱在暗處保護風雲兮。
風雲兮則進了後院唯一的那間客房。
五皇子已經被夥計們安置在床上,李嬤嬤親自照料著。
風雲兮走上前,再次給五皇子診脈。
此時的五皇子,神情落寞蒼涼,活生生一個淒悽慘慘戚戚的小可憐。
許是親耳聽到自己被謀害的全程,他心中無法紓解。
風雲兮不由得皺了皺眉,心中又有些疑惑。
按理說,五皇子畢竟是南黎皇帝的親兒子不是,為何混得這般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