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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在官道上打劫,要麼是沒腦子,要麼是走投無路。
當然,也可能就是個聲東擊西的幌子。
柳綠和掠影會意,立即扮柔弱,一個驚叫,一個哭嚎,把遇到土匪打劫的害怕狀態表現得淋漓盡致。
風雲兮:「……」
這倆不會是被小狸貓給帶壞了吧?
「你你你……你們是誰?」柳綠用帕子掩面,顫抖地抬手指著對方。
掠影隨即接話,「你們要幹什麼?我們可是來自大戶人家,衝撞了我們家小姐,你們擔當得起嘛!」
「打打打……打劫!」那個獨眼莽漢似乎是被柳綠給帶了節奏,說話都不利索了。
「什麼?打劫!啊!小姐,婢子好怕!」
「求求大俠,不要殺我們,我們府上有銀子,要多少有多少!」
「對對對!只要大俠們放過我們,府里的金銀財寶就都是你們的!」
「我們老爺可大方了,還說話算話,從不賒帳欠債。」
……
戲精柳綠和掠影,開始了她們的表演。
她們的話,哪裡是求饒,分明是向對方掏家底。
風雲兮挑了挑眉,心中卻是哭笑不得。
這倆得虧是在演戲,要真的是這般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豬隊友,風雲兮定然要一腳把人踢得遠遠的。
一眾兇猛的漢子看得面面相覷,他們被柳綠和掠影這般一鬧,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有被打劫還如此乖乖配合的傻子麼?
主要是威脅的話都還沒說,大刀長斧這些駭人的傢伙什也還沒亮出來,就這麼老老實實的,讓他們精心準備好的一步步過程,都無用武之地了。
獨眼莽漢一琢磨,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但是,他也想不得許多了,索性大手一揮,「兄弟們,快把這幾個小娘們給綁了,帶回去當壓寨夫人!」
「瞧著個個都是鮮嫩可口的,也讓咱們這些糙漢子們嘗嘗鮮。」
過程不用走,那就乾脆出結果。
一眾漢子聽了老大的命令,當即摩拳擦掌,神色猥瑣地朝著風雲兮三人走近。
這些人並未蜂擁衝上去,而是試探地接近,好似在顧及著什麼。
風雲兮將此狀看在眼裡,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些人的目的,怕不是打劫,也不是要捉她們當壓寨夫人。
敢在官道上明目張胆地強搶民女,明顯地是有膽子而沒腦子。
而風雲兮相信,福源縣的治安,不可能亂到允許土匪們跑到官道上來肆意妄為。
「啊……啊……別過來!」
「婢子不想死啊!」
柳綠和掠影繼續表演。
風雲兮覺得簡直沒眼看,這倆是解放天性了麼?
本就是相隔著不算遠的距離,這些人就算再怎麼試探,走得再慢,也很快就走到了牛車邊。
大野和小野打著響鼻,卻因風雲兮的吩咐,而無動於衷,甚至都懶得看一眼靠近的幾人。
二牛可是戰鬥好手,忠心護主,若不是風雲兮不准它們亂動,這會兒,准把靠近的人給一牛角插飛了!
「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攔路打劫良家女子!」一個青年男子沖了出來,勢要做那螳臂當車之人。
不對!
在此人眼裡,他這是英雄救美。
因為他繼續義正言辭地說道:「堂堂五尺男兒,有手有腳,自可去尋一份差事,也不用做土匪打劫為生。」
「再者,欺負老弱婦孺算什麼英雄好漢!」
「更別說是欺負這般嬌花一般的千金大小姐了。」
青年男子說著,還轉身向風雲兮作揖行禮,「小生這廂有禮了,小姐莫怕,小生定然護你周全。」
言語間透著滿滿的自信與義正言辭。
一個看似文弱的男子,絲毫不顯慌亂懼怕,反而是躊躇滿志。
他倒是哪裡來的自信敢對付一眾凶神惡煞的土匪?
除非……
風雲兮勾唇一笑,神色嬌羞,「有勞公子。」
既然對方有意自導自演這一場大戲,風雲兮也不介意配合著演下去。
她倒是有些好奇,對方的真正意圖為何?
獨眼莽漢見狀,大喝一聲,「哪裡來了個不長眼的?敢壞你爺爺的好事,不想活了是吧!兄弟們,別手軟,打死他!」
話落,原本是要攻擊風雲兮幾人的漢子們,轉而攻向那個青年男子。
「你們儘管放馬過來,小生就是死,也要護小姐周全!」青年男子繼續表決心。
風雲兮配合地驚呼,「公子,不要啊……」
柳綠和掠影也繼續配合。
「你們要銀子好商量,莫要傷人。」
「對啊!多少銀子我們府上都給得起,莫要傷害我們。」
獨眼莽漢不耐煩地吐了口痰,「少廢話,先把這個不長眼的打死再說!」
有個漢子聞言,立即掄起手中的長斧頭,眼看就要砍在青年男子的身上,遠處又傳來一道驚呼,「住手!」
一群舉著鋤頭、釘耙、鐮刀這類農具的鄉民們從遠處跑來。
「大膽賊子!竟然敢在俺們大富村的地頭打劫,活膩歪了是吧!」一個中年男子舉著鐮刀,義憤填膺地叫罵。
獨眼莽漢見狀,又吐了口痰,用手裡的大刀指著風雲兮等人,「今日算你們走運,他日再讓爺爺碰上,一定把你們都搶回去當壓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