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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花為周氏抱不平,為自己懷恨在心。
偏偏又有一道毒誓,讓浮花投鼠忌器。
然而,若是徹底放下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只過自己的人生,浮花又做不到。
裴雲婠看得懂浮花的心境,也能感同身受她的兩難。
很多時候,很多人陷入兩難境地並不是自身不夠果斷有主見,而是內心裡還不夠狠絕!
裴雲婠將浮花送回芳華園,收拾了一角乾淨之處。
「大小姐,您先將就著休息休息,乖乖噠!別亂跑哈!小的為您鞍前馬後去了!」裴雲婠叮囑一句,就出了芳華園。
路上旁敲側擊問了幾次路,裴雲婠終於到得了麗娘所居住的麗春苑。
麗春苑這個名字,一聽就像是風月場所的調調。
薛氏將麗娘安排在此處,裴雲婠感受到了滿滿的惡意。
今日,文國公府的熱鬧都在前院,因為賓客眾多,伺候的人手不夠,很多偏院裡的下人們也都被抽調了過去。
所以,裴雲婠這一路到得麗春苑,路上除了遇見幾個往前院送吃食茶水的下人之外,連個巡邏的護院都沒見著。
裴雲婠輕輕地推開麗春苑的院門,也無人前來查看,她就閃身進去。
果然,麗春苑不止門前連個守門的下人都沒有,院子裡也安安靜靜的毫無人影,可見在這裡伺候麗娘的下人們也都被抽調走了。
裴雲婠直接悄無聲息地走向主屋,用耳朵貼在門上聽屋內的動靜。
裴雲婠的五感六識還算靈敏,雖然不及阿迦儷,但辨認普通人的氣息,還是足夠了。
她進得麗春苑來,隱隱約約也就辨認出兩個人的氣息,這會兒,二人都在房中。
第195章 甜棗與棍棒,坑人不費吹灰之力(三更)
裴雲婠伸手敲了敲門。
很快,就有匆匆的腳步聲跑來開門。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開門的小丫鬟看到裴雲婠,很是驚訝。
裴雲婠擺出一副標準的笑臉,「這位姐姐,婢子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名喚豆蔻。」
「是大小姐吩咐婢子前來,婢子在外敲了好一陣院門,等了良久都無人應答,這才推門進來的。」
「婢子無意冒犯,還請勿要見怪。」
裴雲婠的這一番話,說得不亢不卑,同時也道明了緣由。
「讓她進來吧!」屋內,傳出一道婉轉動聽的女子聲音。
裴雲婠一聽,就將聲音的主人與先前那名與男子廝混的女子給對上了號。
果然是麗娘!
小丫鬟讓裴雲婠進了屋。
屋內,貴妃椅上側身臥躺著一名容顏艷麗嬌媚的女子。
女子香肩半露,緋色肚兜若隱若現。
這般無邊春色的場景,裴雲婠只在以前跟著浮屠和浮花偷偷地逛花樓的時候才見過。
裴雲婠垂眉斂目,用眼角餘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容貌狐媚,聲音婉轉勾人,特別是發出那種靡靡之音的時候,更是能讓聽者聽得撓心又撓肺。
裴雲婠是女子,尚且有如此的感受。
想必那些本就是定力不足的男子,怕是不過須臾就會淪陷。
「大小姐的丫鬟啊……找我何事?」麗娘慵懶地撩著一縷髮絲,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裴雲婠。
裴雲婠躬著身子,眼觀鼻,鼻觀心,不四下亂瞄,認認真真地扮演著一個本本分分的小丫鬟。
「大小姐吩咐婢子前來給麗姨娘傳個話,說是今日無意撞見麗姨娘與大少爺郎情妾意。」
「大小姐本無意擾了二位的興致,只是……二小姐不太識抬舉,今日當眾衝撞了大小姐。」
「大小姐為此失了好心情,做不做棒打鴛鴦之事,全憑麗姨娘一念之間了。」
裴雲婠緩緩說著,吐詞清晰,語氣一本正經。
麗娘越聽就越發不能淡定了,先前還故作慵懶的做派,此時全然不見,臉上只有氣急敗壞……
偏偏,麗娘又不能為此大勢發作一番。
因為這個麗春苑周圍,有沒有薛氏的眼線,還真不好說。
麗娘氣極反笑,她笑了一陣後,陰惻惻地盯著裴雲婠,「捉賊捉贓,捉姦捉雙,大小姐又無證據,何故要冤枉於我?」
裴雲婠就知麗娘會抵賴,她也不惱,只是化身沒有感情的傳聲筒,「麗姨娘,為何不先聽一聽大小姐想與您如何合作呢?」
麗娘的瞳孔微縮,「如何合作?」
「大小姐無意為難麗姨娘,只要麗姨娘以同樣的法子與二姑爺郎情妾意,今日之事,大小姐便不會再記得。」裴雲婠一字一句地道明她的目的。
二姑爺,即是文若瑩的夫君。
文若瑩是文國公府的二小姐,去年嫁入威遠侯府,成了威遠侯世子的嫡妻。
而這個威遠侯世子,原先是與文國公府的大小姐文若芳定了親的。
文國公對浮花的親事,一直很是上心,為浮花找的如意郎君,個個都是耀京城裡的權貴之子。
威遠侯世子,是文國公給浮花找的第七個如意郎君。
雖然浮花的前六樁婚事都告吹,但她是文國公府的大小姐,又有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一些不信邪之人,還是願意娶浮花的。
就好比這個威遠侯世子,就是看中了浮花的美貌與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