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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這一樁親事,被文若瑩給截胡了。
浮花雖然無意於威遠侯世子,親事黃了就黃了,她也不在意。
可文若瑩卻三五不時地向浮花炫耀。
連浮花躲去了耀京城外的莊子上,文若瑩還跑去炫耀過好幾次。
就好比今日,文若瑩故意當眾這般惺惺作態,以浮花的「病」說事,一會兒說浮花莫要過了病氣給文國公,一會兒說莫要過了病氣給她和腹中的胎兒。
這都是故意在向浮花炫耀。
「哦……原來是大小姐意欲報復二小姐,小姐妹之間的小打小鬧,何故要牽扯上無辜的我呢?」麗娘繼續裝無辜而撇清關係。
「麗姨娘,大小姐此舉,自然是不願髒了自己的手。再者,大小姐今次也是在幫麗姨娘。」
「以色侍人者,年老而色衰,無邊恩寵也隨之消弭。」
「想必麗姨娘一定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才不惜冒著被大夫人發現的風險也要勾搭上大少爺。」
「如此,再多一個威遠侯世子,麗姨娘豈不是又多了份籌碼傍身。」
「大夫人的脾性,麗姨娘怕是比大小姐還要了解,今日之事若是傳到了大夫人的耳中,且不論真假,麗姨娘怕是都沒有好果子吃了。」
「婢子言盡於此,還望麗姨娘三思。」
裴雲婠的這番話,連哄帶騙,也夾雜著威脅,她不怕麗娘不上鉤。
後宅里的陰私,很多時候根本不必自己動手不是?
借刀殺人什麼的,常有的事不是!
麗娘想明白了裴雲婠說的話,當即恨恨地剜了一眼裴雲婠。
「對了!」裴雲婠當即又道:「大小姐知道麗姨娘是個有本事的,故而才能夠頻頻讓大夫人吃癟。」
「大小姐還說了,若是麗姨娘今次能拿出合作的誠意,以後倒是可以助一助麗姨娘。」
「未來的文國公夫人之位誰來坐,大小姐還是能夠說得上話的。」
「所以,還望麗姨娘看清形勢,莫做些不識時務之事。」
這番話,就是「甜棗與棍棒」的雙重夾擊了。
麗娘冷笑,也不願再裝,她直白地嘲諷道:「我為何要相信一個自身難保的所謂大小姐?今次大小姐回府,可有誰迎接?」
「想必這會兒的芳華園裡,連打掃灑的下人都沒有吧!」
「你們又何必在我面前打腫臉充胖子呢?」
說著,麗娘挑眉看著裴雲婠。
裴雲婠微微抬頭,迎上麗娘的視線,「麗姨娘可有聽過『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句話?」
「就憑我家大小姐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文國公府里平平安安地活到了現在,還成為了耀京城的第一才女。」
「聰明如你,也就該想得到,我們大小姐,確實有本事助你得償所願。」
裴雲婠不亢不卑地看著麗娘。
今日說這麼多,裴雲婠也不擔心麗娘會透露出去。
麗娘是蘇楚昇想方設法送給文頌揚的美妾。
蘇楚昇派給麗娘的任務自然是讓她迷惑文頌揚,讓文國公府為蘇楚昇所用。
而麗娘勾引文頌揚的兒子文鴻生之舉,顯然不是蘇楚昇派給她的任務。
因為這件事一旦讓薛氏與文頌揚發現,必然要引發大亂。
麗娘也就無法在待在文國公府里了,何談完成蘇楚昇派給的任務?
所以,必然是麗娘動了為自己謀後路的私心。
這也不奇怪,自保是每個人的天性。
麗娘用一種迷惑的神色看著裴雲婠,她突然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你不是豆蔻,對不對?」
裴雲婠莞爾一笑,「麗姨娘果真聰慧。」
豆蔻是薛氏派在文若芳的身邊監視的小丫鬟。
這樣的一個小丫鬟,如何會為文若芳給麗娘傳一番對付薛氏與其女兒的話?
並且,早在發現了麗娘與文鴻生廝混的時候,按理說豆蔻都是應該向薛氏稟報不是?
「果然……呵呵……」麗娘「嗤笑」幾聲,「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裴雲婠不管麗娘說什麼,她心知自己的目的達到,而麗娘為了自己日後繼續能過好日子,必然是會配合的。
裴雲婠一臉輕鬆地出了麗春苑,小心翼翼地避開路過的下人們的視線,繞到主路之上後,循著浮花畫的不甚明確的路線圖,前往薛氏的居所——牡丹園。
薛氏將自己比作高貴的牡丹花,她的居所因此簡單粗暴地取了這個名字。
當然,牡丹園裡還是有牡丹花的,都是名貴的品種,薛氏請來了巧手花匠專門打理。
牡丹花嬌貴不已,熱不得,冷不得,風吹不得,雨淋不得……
打理起來費時費力費工夫。
裴雲婠一直是沒有這個閒心養這種需要精心打理的花。
除了藥材,裴雲婠對那些沒什麼用處只能觀賞的花花草草都是不上心的。
牡丹園守門的婆子看到裴雲婠扮作的豆蔻,立即讓她進了院門。
院內自有小丫鬟給裴雲婠帶路。
每次豆蔻跟著浮花回府,都是要去向薛氏稟報一番的。
真正的豆蔻早就被浮花用蠱蟲控制了心智,乖乖地聽著浮花的話。
只是,回了文國公府,為了不讓薛氏等人起疑,裴雲婠還得按照豆蔻的行為習慣來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