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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兮故意拿出了宗門師兄的做派,就是想要給榮王添一添堵。
今日前來,風雲兮做的是紅塵仙的裝扮,雲煙也是做朱雀宗師的裝扮。
關於雲煙和風雲兮是母女的這一層關係,只有極少人知道,榮王就算是鎏光宗的弟子,卻也是不知道的。
這下,榮王臉上那故意堆出來的笑容,終是有些掛不住了。
他面色訕訕,眼中閃過不愉,態度也不及先前友善,是準備放大招了。
果不其然,榮王張口就說:「本王已經拿出了足夠的誠意,你們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休要怪本王翻臉不認人!」
「今日這樁舊事,既可以是本王拋給你們的橄欖枝,可若是傳到了太后的耳朵里,那就也可以是你們的催命符!」
利誘不成,榮王就改威逼。
「呵呵……」風雲兮聳聳肩,無所謂地一笑,「您覺得,我們會怕?」
要是身邊沒有諸位大佬,風雲兮不止自己會認慫,還會勸著浮光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但是,風雲兮目前真沒覺得有什麼要怕的了。
榮王也不驚訝風雲兮現下的狂妄,他只高深莫測一笑,「年輕人,這世間,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本王知道一個關於黎半夏的秘密,若是有興趣,就乖乖配合,事後,本王自會告知。」
榮王亮出最後大招。
「什麼秘密?」沉默良久的浮光隨即出言追問。
榮王毫不意外浮光一改無動於衷的神態,因為他太清楚如何拿捏浮光與黎景天。
只要道出黎半夏的名字,這二人必定無法冷靜泰然。
今夜這一行人前來,就是最好的例證。
「事關你娘的下落,居安侯若是感興趣,就乖乖聽從本王的驅遣吧!」
榮王一臉成竹在胸,他藏著這最後的大招,就是為了關鍵時刻驅使浮光和黎景天二人,為他所用。
風雲兮搖了搖後槽牙,心中憤憤。
這榮王,忒心黑!
與南黎皇帝或是太后,也都是半斤八兩,一丘之貉,不是什麼好貨!
這一個兩個三個的,都拿黎半夏威脅浮光和黎景天。
就好比射箭一般,一箭一個準。
並且還是屢發屢中,從不偏向脫靶。
沒辦法,黎半夏是浮光和黎景天的軟肋。
「好,我答應你。」
五個字,浮光好似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風雲兮聽得,心中好一陣撕扯般的疼痛……
「大外甥,快人快語,本王欣賞你!」榮王的臉上繼續堆疊起笑容,卻依然是笑不達眼底。
笑是他的偽裝,幾十年如一日,習慣了而已。
接下來,簡單地商量了一番,浮光和風雲兮就離開了榮王府。
依然是飛檐走壁,二人的輕功都是極佳,很快就回到了雲府。
東方京墨和雲煙將黎景天送回琥王府後,也回了雲府等消息。
待浮光和風雲兮回來,聽得二人說明榮王提出的要求後,夫婦二人倒也不甚驚慌。
榮王處心積慮,暗中謀劃,鎏光宗早有察覺。
只是那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又不牽扯鎏光宗,自然不會插手其中。
要說管閒事,天下的閒事那般多,哪裡管得過來?
雲煙面帶慈愛地看向浮光,「你可有兩全之策?」
浮光搖了搖頭,「暫時還未想到。」
東方京墨拍了拍浮光的肩,霸氣道:「沒事,有老子罩著你!」
別看這夫婦二人白日裡對浮光還不甚滿意,但那是因為浮光扮演的是一個要搶他們寶貝女兒的角色。
而到得此時,就是同一戰線,一致對外了。
並且,鎏光宗的人,又是出了名的護短。
別說浮光是占了理。
就算是理虧,宗門也會護著他。
讓外人知道什麼叫做自己人,幫親不幫理!
浮光面帶感激地看向東方京墨和雲煙,「宗主,夫人,二位的好意,浮光心領了,但我不想再拖累宗門。」
「此番,就讓我自己去面對吧!」
說罷,浮光向著二人行了一個大禮。
榮王意欲趁著春獵而造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而自古篡位造反者,成功的是極少數,大多數都是後果慘烈的。
浮光被迫捲入,自然做好了心裡準備。
當然,他答應榮王的要求,不止是為了想要得到黎半夏的消息,也不止是為了替黎半夏報了當年被太后坑害之仇。
更是為了南黎國的百姓。
南黎皇帝昏庸無道是事實,若是因此而換一個明君,說不定就能改變南黎百姓的現狀。
浮光也是在此次去北境平亂,才看到南黎百姓最真實的悽慘生活。
但是,景都城裡的人卻都不知道,還被蒙蔽著,活在太平盛世的繁榮假象之中。
東方京墨還要再說些什麼,被雲煙制止了,她道:「你是黎氏血脈,有些事是你逃脫不掉的,既如此,你且放手去做,不管成敗。」
「當然,就算最後失敗了,南黎國容不下你,咱們鎏光宗,也有你的容身之所。」
雲煙這話,也是給了浮光一顆定心丸。
「是。」浮光無比感激地應聲。
風雲兮一直沒有說話,也只是面帶感激地看著自家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