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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冷風從半開半合的窗戶灌進來,風雲兮察覺到冷風送進來的一陣異香,當即屏息。
很快,那些茫然失措的少女們就紛紛覺得頭暈,一個個本能地向大通鋪走去。
風雲兮也作勢頭暈而身形不穩,顫顫巍巍地爬上了大通鋪,與那些少女那般並無二異地暈了過去。
然而,在屋子裡的少女們都暈過去之後,也並無人從外面進來。
風雲兮猜測那一陣吹進屋內的迷香,純粹就是為了讓一行人老老實實睡覺的。
翌日清晨,昨晚的那位玄衣女子早早地出現了。
「爾等速速起床上早課!」
上過早課,風雲兮這才知道自己與那些少女都是不久後要去給一群有著雪使身份的人當使奴的。
使奴,顧名思義,即是奴隸的一種。
關於此處是哪裡,上早課的玄衣女子並未言明,只教了些使奴必須要遵守的規矩。
在此之後的三天,風雲兮都是與一群同為使奴的少女們一起學習各種規矩禮儀。
風雲兮這一群人被關在一處院子裡,院門日日緊閉,外面是什麼模樣,根本看不到。
而從院中的植被蕭瑟的景象,風雲兮卻也察覺到了此處與冰雪覆蓋的雪人族是不同的。
此處並未落雪,風雲兮估摸著時令與大耀國差不多,大概是處在晚秋與早冬的這個過渡期。
風雲兮對此發現疑惑不已,因為出了北淵國的北境之後,入目的景象都是銀裝素裹。
一行人到雪人族外都用了數天,見到的也都是冰封雪覆的畫面。
而從雪人族到此處,不過是一個白天的光景,冰雪景象就不在了……
風雲兮覺得這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第四日,那位教授規矩的玄衣女子並未早早來叫風雲兮等人起床上早課。
一行人醒來後反而個個心中惶惶不已。
等過了早課的時辰,玄衣女子才出現,還帶了一群玄衣女子過來,「速速去沐浴更衣。」
聽聞,風雲兮有種養好的肥豬羊要洗乾淨被宰的預感。
果不其然,沐浴之後,眾人被要求換上灰色的短打衣裳,不准再穿先前的衣裳。
之後,玄衣女子將風雲兮等少女全部叫到院子裡。
眾人心中的惶惶不安更甚了。
風雲兮心中也有些發慌,卻也隱隱有著期待。
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那些使奴需要伺候的雪使,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雪域之人。
因為雪人族的人都沒有雪使這個稱呼,就說明雪使是出現在比雪人族還要神秘強大之處的一個名字。
風雲兮垂眉斂目地站在一群少女之中,不動聲色地打量著。
已然過去三日,她都沒有走出這個院子。
浮光在哪裡,境況如何,她也不清楚。
就連小狸貓,也不見蹤跡。
眼下,風雲兮最是期待的,就是走出這個院子。
玄衣女子清點了人數之後,恭恭敬敬地請進來一位女子。
「雲嬈雪使,您請。」
女子身穿青色紗衣,頭戴白色帷帽,隔著輕紗,她那姣好精緻的容貌若隱若現,卻叫人看不真切。
風雲兮用眼角餘光默默地打量著,心中卻暗暗有些驚訝。
因為這個女子的面容,有些眼熟。
玄衣女子喊道:「都抬起頭來。」
院中的少女們乖乖地聽話照做。
這三日,學了那麼多的規矩,也就都知道不守規矩的懲罰有多嚴重。
都是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女,沒見過多少世面,哪有當真不怕的?
青衣女子目光犀利地打量院中的使奴,目光在落入風雲兮的臉上時,很明顯地一頓。
「就要她了。」青衣女子指了指風雲兮。
「是。」玄衣女子應聲的同時,眼神示意靜立一旁的另兩名玄衣女子。
這兩名玄衣女子當即走到風雲兮的身邊,一左一右地抓握住她的手臂,把她帶到青衣女子的身邊。
青衣女子近距離的看著風雲兮的臉,眼中的驚訝神色更甚。
而她自以為將情緒掩飾得好,實際上卻被風雲兮用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了。
「這位是雲嬈雪使,你以後就是她的使奴了,前三日教你的規矩,可別忘了。」玄衣女子叮囑風雲兮一句。
另有一個玄衣女子將一頂黑色帷帽罩在了風雲兮的頭上。
「使奴不敢忘。」風雲兮乖乖巧巧地應聲。
壞了規矩的懲罰異常變態且血腥,風雲兮這三日,可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有勞掌教尊者。」雲嬈向玄衣女子微微頷首,隨即帶著風雲兮一道離開。
出了院子,風雲兮才發現原來自己原先所處的院子,有好幾個!
浮光會不會就在這些院子的其中一個裡面?
雲嬈帶著風雲兮上了馬車。
風雲兮謹遵這三日教誨,老老實實地坐在馬車門邊的角落裡。
雲嬈看了風雲兮一瞬,輕聲問道:「你原先叫什麼名字?」
「風雲兮。」風雲兮老老實實地回答。
「風雲兮……」雲嬈喃喃自語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風兮,雲兮,過眼雲煙兮……給你取名的人,倒是看得通透,是個好名字。」雲嬈讚嘆一聲,「如此,也省了我花心思再給你取名,你以後就叫雲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