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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副畫像,自打雲鯤給風雲兮看過,而風雲兮要求帶回灼華院之後,雲鯤就再也未向風雲兮要回過。
雲鯤只叮囑風雲兮絕對不能讓外人發現畫像的存在。
因為每一個雪使的容貌都是需要被遮掩,更遑論雪女了!
而雲嵐的這一副畫像,是她離開雲府去梵天宮之前,讓雲鯤畫的。
雲鯤只對風雲兮說,雲嵐是想要給家人留個念想,才讓他畫了這一副畫像。
風雲兮當時也就信了。
然而,浮光在信中卻說,雲嵐的這一幅畫像,是她想要留給自己的女兒的。
因為浮光發現了藏在畫中的一首藏頭詩,而藏頭詩的首字連起來就是——願吾女雲嬈安而樂。
雖然只有這八個字,但是,以此猜測雲嬈是雲嵐的女兒,也就有跡可循了。
浮光就是發現了這件事,才當即寫信,讓小狸貓給風雲兮送來。
風雲兮是真的沒有料到,雲府里還藏著這樣一個秘密。
雲府里藏著的秘密,本來就已經夠多的了。
風雲兮的身世都牽扯到了其中,她已經很是頭疼了。
現在,還牽扯出一樁雲嬈的身世,並且,她風雲兮還頂著雲嬈的身份!
難怪雲鯤趁著她通過了雪神節的試煉,就將雲嵐的畫像拿了出來。
想必雲鯤是想要她記住雲嵐的容貌,不至於在梵天宮裡,抬頭不見低頭見,卻不知對方究竟長什麼模樣。
也難怪今日雲嵐見了風雲兮就想要查探她的身份!
想必,風雲兮早在什麼地方引起了雲嵐的懷疑。
難道是廚藝展示?
風雲兮煩躁地撓了撓頭,她還未解除心中的疑惑,卻又平添了一層疑惑。
這背後的真相,究竟有多複雜啊?
小狸貓見風雲兮撓頭,就知她極可能是煩躁不已了。
它默默地從她的懷裡躥了出去,三兩下躥到床上,用被子裹住全身,免得被殃及無辜。
風雲兮用燭火燒了信紙,躺回床上。
她雙眼迷茫地望著帳頂,神思遠走。
腦中自動地構建了一個關係圖。
滎陽公主與雲家人,還有她風雲兮。
她是滎陽公主的女兒。
而滎陽公主與雲鯤和雲嵐的容貌相似,三人年紀相仿。
雲嬈又是雲嵐的女兒。
若是滎陽公主與雲嵐是同一人,那麼,風雲兮與雲嬈就是親姐妹。
但是,二人的年紀只相差幾個月,怎麼可能是一母同胞?
除非二人是孿生姐妹,只不過出生時日被人篡改了。
這樣才稍稍說得過去。
可惜的是,風雲兮沒有見過雲嬈的真容。
只是聽雲欒說過二人有五六分相似。
孿生姐妹之間,極為相似與不太相似,都是有可能的。
如此一分析,風雲兮沒找到很明顯的漏洞,便暫定了這一番猜測。
「真相如何,只能問雲嵐本人了,哎……這一趟雪域之行,真的是太燒腦!太費我的腦細胞了!」風雲兮又是一陣撓頭……
而當她發現手中多了幾根斷髮之後,當即更是煩躁了,「啊啊啊……我都脫髮了!」
小狸貓拱著小身子躲在被子裡,聽得風雲兮的低聲叫嚷,默默地用小爪爪捂住了小耳朵。
最後的最後,風雲兮還是在香爐里燃了安神香,才將將睡了幾個時辰。
翌日卯時一到,第一重院落里就響起了缶聲,這是叫人起床的聲音。
小狸貓用小尾巴撓睡得正香的風雲兮,好一陣才把她給撓醒。
用了安神香之後,容易睡得沉,不易醒,這是個弊端,風雲兮因此不常用安神香。
昨晚是實在睡不著才不得不用之。
風雲兮快速起床穿衣洗漱,再出門到院中集合。
小狸貓留在風雲兮的房中,一會兒自會找機會溜出去。
它在梵天宮裡久待不得,容易被人發現。
風雲兮到院中算是早的了,她等了一陣,其餘的新雪使才稀稀拉拉地走來。
一個個都是一幅還未睡醒而無精打采的模樣。
風雲兮雖然瞧不見這些人的容貌,但瞧著懶散的身形,也知必然都是還未睡醒。
負責管理這一批新雪使的那位老雪使也不動怒,更不會出言斥責。
因為她也是這般走來的。
有些事,斥責打罵都是治標不治本的,等這些新雪使慢慢地經歷了,吃了虧,長了教訓,自然就會有各自的自覺性。
「爾等隨我去練功。」老雪使只說了一句話,再將一群新雪使帶去了第二重院落。
雪使們練功、議事、集會,等等事,都是在第二重院落里進行。
風雲兮跟在隊伍里,不動聲色地觀察與熟悉地形路線。
練功一個時辰,就是去飯堂吃飯。
飯堂也在第二重院落。
吃飯之後,就是被分配任務。
老雪使帶新雪使,一同做各種活計。
梵天宮裡的一切雜物活,都是雪使們完成。
是以,在外被各大家族嬌生慣養的這一批新雪使,差不多都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幹活。
雖然都知道新雪使進入梵天宮之後,必須要幹活。
但是,各大家族可都不敢事先培養雪使的幹活能力。
誰家都是將雪使當寶貝祖宗供著,不敢有一點怠慢,至於讓雪使經受磨難,更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