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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秋菊雖然不識字,但她也有她的小精明,她就用炭筆在配方的第一張紙上做了記號。
而之所以第二張和第三張紙上卻沒有做記號,是吳秋菊認為目前還用不到第二張和第三張紙。
因為吳秋菊只打算讓文俊抄寫第一張配方上的內容,她就只會把第一張紙拿出來,又為了避免被文俊拿一張寫滿了字卻不是配方的紙給矇騙了,她才做了記號。
張嬌嬌看到紙上的炭筆記號,就猜到了吳秋菊怕是真的另有什麼打算,因此她沒敢換第一張紙。
她想著反正自家親娘要是想訛上文家,無外乎將原先的一道配方一百兩,漲價到以一張張的紙分開來論。
那麼,這第一張紙,自家親娘還是會按照先前約定好的那一百兩銀子,只是後面兩張紙的價錢就不同了。
這般想著,張嬌嬌就覺得這第一張紙,換不換都無所謂,反正到最後都會被那先前約定好的一百兩銀子給買回來。
不消說,張嬌嬌還是很了解吳秋菊的。
而張嬌嬌換到了第二張和第三張紙後,卻只給了文俊第二張紙,也是受了吳秋菊的啟發。
張嬌嬌對於嫁給文俊那是勢在必行,因此不允許出一點點的么蛾子,就算是自己的親爹娘阻擾都不行,這也是她義無反顧偷配方又換配方的原因。
所以,張嬌嬌自己留下了第三張紙,準備成親當晚再交給文俊。
「文俊哥哥,第三張紙等咱們成親了,我就給你。」張嬌嬌說著,頗為不好意思地看著文俊。
張嬌嬌就算是已經人事,但向著愛慕之人直白地說出「成親」二字,還是會嬌羞不已的。
文俊無聲地抱住張嬌嬌,將她的頭緊緊地扣在自己的胸前。
張嬌嬌只當文俊同她一樣,激動又嬌羞,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此時的心情,因此用了動作。
而真實的情況卻是,文俊心裡抓狂,表情複雜,只是為了不讓張嬌嬌看到他此時掩飾不住的神色,而不得不抱住了她。
文俊沒想到,他不僅被吳秋菊給算計了,還被張嬌嬌給算計了。
他先前倒真的是小看了這一對母女了!
……
而在屋裡商談的三人,此時也已經談到了重點。
吳秋菊只將配方的第一張紙給文才看了一眼就立馬收回了。
吳秋菊告知文才,說是只在裴家拿到一張配方,並且讓文才先給一百兩銀子,才能給他繼續看配方,以及這一張配方還不能帶走,只能抄一遍。
文才在看到配方的那一刻,就知道張嬌嬌沒有按文俊交待的那般換得配方。
而此時也不是追究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的時候,文才只得堆起笑臉,「方才茶喝多了,可否借用一下茅房?」
張一牛和吳秋菊都知道文才要上茅房是假,去找文俊商量才是真,夫婦二人早就猜到了一旦他們變卦,改變先前的約定,文家人肯定會要商量一番,二人也就不阻攔了。
文才出去後,果真不是去茅房,他見張家的幾間屋子除了張一牛和吳秋菊的屋子開了門之外,還有一間屋子也開了門,就往那一間屋子走去。
那間屋子自然就是張嬌嬌的屋子。
文才走到門口看到屋子相擁的兩個人,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見著文俊這個時候還只顧著談情說愛,文才就氣不打一處來!
只是他的忍耐力非常好,他忍住上前一把掀開相擁著的二人的衝動,只是站在門口沖屋裡小聲說道:「二弟,你出來一下。」
文俊早就盼著文才來救場了,他一聽到文才的聲音,感覺猶如天籟之聲,當即就放開了張嬌嬌,大步往門外走去。
「大哥,怎麼了?」
文才清咳幾聲,望著又羞又慌的張嬌嬌道:「張姑娘,我有些渴了,不知能否向你討杯水喝?」
「可以的……可以的……我這就去!」張嬌嬌與文俊相擁被文才看到,已然是嬌羞又尷尬,正想找藉口離開,聽得文才這般說,她立馬應聲,快速地跑出屋子,跑進了廚房。
文才則走進屋,確定吳秋菊和張一牛沒有走出屋子來偷聽,才小聲地問道:「你剛剛不是暗示我,配方到手了嘛!怎麼第一張配方還在吳氏那裡?」
先前幾人在屋裡,不止張嬌嬌暗示了文俊,文俊也暗示了文才。
只是在兄弟倆都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卻發現被吳秋菊和張嬌嬌母女倆雙雙擺了一道。
文俊只覺一言難盡,卻又不得不長話短說,「大哥,吳氏在第一張配方上做了記號,張嬌嬌怕被發現就只調換了第二、第三張配方,她把第二張給我了,還說第三張要等到與我成親之後再給。」
一句話,道出了吳秋菊和張嬌嬌這一對母女的各異心思。
文俊將張嬌嬌給他的第二張配方拿給文才看。
文才一看第二張配方上的字,再回想剛剛看到的第一張藥方,發現字跡是一樣的。
他可以確定這兩張配方就是同一道配方了。
文才皺眉沉思了一陣,做了決定,「二弟,眼下咱們必須拿出一百兩銀子買下吳氏手裡的第一張配方,以防她再次變卦而漲價。」
文俊點了點頭,他也是這般考慮的。
夜長夢多。
說不定多耽擱幾日,吳秋菊就越發囂張,喊價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