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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煙說得對,「一座宅子裡有沒有人情味,與宅子本身是沒有關係的,單看住在宅子裡的人的本心善惡而已。」
雖然聖康帝賜予這座宅子時,展現了最大的惡意。
但是,那只是別人的想法,與風雲兮一家三口無關不是!
至於怪力亂神之說,一家三口也不信,悠悠眾口隨意去說,不信者無畏。
東方京墨的親衛們已經將敦王府清掃收拾妥當。
親衛們各司其職,扮演著府中的各個僕從。
從管家到門房小廝,都是東方京墨的親衛。
化整為零,成功隱於市。
而這些人,表面上還是敬文帝賞給縹緲長公主的人。
所以,這些人到了東臨國,沒人能夠輕易動得了,除非是不顧及東臨國和大耀國的邦交了。
風雲兮發現,有了蕭越夜賜封的身份,他們一家三口在東臨國,確實得到了不少便利。
至少,東臨國的上位者,不能隨隨便便找藉口來打壓他們一家三口,也不能殺雞儆猴般打壓他們手底下的人。
風雲兮疲乏得很,也無心觀賞敦王府的景致,加之現在這般時辰已經到了下半夜。
她進了敦王府,直接去柳綠和掠影給她挑選好的院子。
這二人今日提前到敦王府,也是前來清掃整理的。
沐浴之後,風雲兮打著秀氣的小哈欠爬上床。
浮光也一身清爽地走來,將躺在床上的風雲兮撈起來,「雲兮,你的頭髮還未乾,別急著睡。」
風雲兮扭動著小身子,又往床裡面倒去,「沒事,一會兒柳綠會來給我擦,你快去睡吧!」
浮光無奈一笑,「雲兮,你朝床外睡,將頭擱在床沿,我給你擦頭髮。」
「嗯嗯……」風雲兮敷衍地咕噥兩聲,卻還是照做,乖乖巧巧地朝著床外邊睡下。
「雲兮,你身上的佳人醉,無礙嗎?」這個問題,浮光一直憋到現在,才問了出來。
「無礙的,我身上有雪蠱,我還是這世間神女血脈最強大之人,連『桀驁』之毒都能淨化,區區佳人醉,能奈我何!」
風雲兮的身子,自從被種上了雪蠱,而神女血脈也被喚醒了之後,就算得上是百毒不侵了。
這也是她明知道果酒里有佳人醉,還敢毫不猶豫地喝下去的原因。
「那就好,你且等一會兒,我去拿乾淨的棉帕子來給你擦乾頭髮。」浮光鬆了口氣,轉身去了外間。
而等浮光拿著棉帕子返回來,風雲兮已經趴在床沿睡著了。
半張小臉凝白含緋,姣美精緻。
烏黑髮亮的青絲如水瀑一般垂落下床沿,鋪散在床邊的小榻之上。
發尾還有晶瑩的水珠兒緩緩滴落……
一截皓腕隨意地擱在床沿,嫩白如羊脂玉,與烏黑秀髮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浮光只覺這一副景象美不勝收。
他壓下心中的旖旎心思,搬著方凳到床邊坐下,耐心地給風雲兮擦頭髮……
浮光不是第一次給風雲兮擦頭髮,但是,不管多少次,他依然小心翼翼,將每一縷青絲都視若珍寶。
柳綠和掠影在外間悄悄地掀開珠簾往裡間瞧了瞧,再互視一眼,交換了神色,就默契地退了出去。
主子有公子照顧,她們自然識趣地走遠些。
浮光給風雲兮擦乾頭髮,已經是小半個時辰時候了。
冬日裡熱氣不足,頭髮就不易擦乾,故而耗時久些。
浮光放下濕了的棉帕子,將趴著睡的風雲兮給抱起,讓她枕著繡枕仰著睡。
安置好風雲兮,浮光就在床邊的小榻上鋪好棉被,躺了上去。
以前,浮光也有這般陪著風雲兮睡,這是他睡得離她最近的時候。
果然,當貼身婢女,便利能夠多上許多。
此次來東臨國,是浮光自告奮勇要給風雲兮當貼身婢女的。
至於原因嘛!
顯而易見了!
***
翌日清晨,風雲兮照常早早醒來。
浮光已經準備好熱水給風雲兮洗漱用。
風雲兮看到浮光守在床邊,隨即開口問了一句,「昨晚的事,有眉目了嗎?」
浮光將風雲兮扶坐起來,同時回答道:「親衛昨夜已經來回稟過了,說是風筱雅掙扎著跑出了冷宮,找到巡邏的御林軍去通知太子府的人。」
「太子府的人趕來,手段雷霆,將見到風筱雅異狀的御林軍全部滅口。」
「至於風筱雅身上的藥效,是借著泡冷水而緩解。而為了瞞過聖康帝,才順勢找了落水這個託詞。」
「再之後,太子府的人將風筱雅帶回了太子府。」
「太子府的常駐太醫驗明風筱雅身上的藥物非敦倫之禮不能解,就找了人為風筱雅解藥效。」
浮光說到此處,收了聲。
畢竟是些難以啟齒的事,他在風雲兮面前,故作鎮定,只挑揀了重要的說。
風雲兮聽完,也不覺意得外。
風筱雅不願委身於燕鴻,風雲兮哪裡看不出來?
風雲兮故意在離開前解了風筱雅的周身大穴,就是給她機會逃出冷宮。
以此探一探太子府行事作風與處事能力。
而從昨晚太子府的應對來看,果然是殺伐果決,手段雷霆。
風雲兮神思翻轉間,已然消化掉了浮光告知的信息,她開口再問:「那個燕鴻,也被太子府的人處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