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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比娘親的懷抱還要溫暖,比吃了糖還要甜蜜。
風雲兮自認自己不是一個情感遲鈍之人。
但是在男女之情之上,她好像確實有些後知後覺了。
「浮光,我……」風雲兮正要對浮光說些什麼,一道尖利的鴨公嗓卻突然橫生出來打斷了她即將要說出口的話。
「太后口諭到,慕侯爺速速跪地聽吩。」來人身穿南黎皇宮內侍的服飾,身份極好辨認。
原在廳中的風雲兮與浮光對視一眼,二人不得不紛紛跪下聽候太后口諭。
此處是琥王府玲瓏苑的小花廳,若按照浮光對外的身份,內侍是不可能來此傳達口諭的。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太后的這一道口諭,不是傳給新封賞的慕侯爺,而是傳給黎景天的外甥的。
雖然內侍對浮光的稱呼仍然是「慕侯爺」,但這明顯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昭示著太后也不願承認浮光身份之心。
太后的口諭很簡單,就是宣召浮光進宮。
說白了,就是太后想要見一見浮光。
畢竟,浮光的母親黎半夏,是太后養大的。
黎半夏還得稱太后一聲「母后」。
如此,浮光也算得上是太后的外孫了。
早不召見,晚不召見,偏偏趕巧到這般時候。
浮光的臉黑成了炭。
因為他沒能聽風雲兮說她想要說的話。
到底是同意,還是拒絕呢?
帶著疑問,浮光跟著內侍進了宮……
第285章 太后作妖,浮光破解
帶著疑問,浮光跟著內侍進了宮。
他也沒有易容換裝。
反正「慕昀皖」的那個身份,只是對外有用,在南黎國的皇帝、太后等人面前,卻是無用的。
太后召見,也是因浮光立功被封侯。
若是浮光在南黎國還是籍籍無名,太后也是懶得見浮光的。
不然,太后為何先前在浮光來到南黎國的時候,從不召見?
浮光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太后,並無任何好感。
更從未將其當做一位外祖母。
黎氏皇族的人,記得黎半夏的,只有一個黎景天。
因黎半夏而愛屋及烏,從而會關心浮光的,也只有一個黎景天。
其餘的人,都視黎半夏和浮光母子倆為無物。
如此,浮光又何必將那些人放在心上?
自從黎半夏幼年走丟,南黎皇室的人就只當黎半夏已經暴斃而亡。
除了黎景天,再無人願意接受一個活著的黎半夏突然跑回來,自毀皇室顏面。
所以,在黎景天找到了黎半夏的這些年,太后和皇帝就算是明知道黎半夏被囚於慕家,也知道浮光的存在,卻是雙雙不願為解救這對母子做任何事。
若是這二人伸以援手,黎景天也不至於那般吃力不是!
浮光在內侍的引領下,走進了太后寢殿。
太后常年吃齋禮佛,寢殿中有一股濃厚的檀香味。
浮光一邊微微躬著身子走,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寢殿中央,坐著一個頭戴抹額,做素淨打扮的婦人。
她的周身無半點金銀珠翠的首飾,衣著也是簡樸素雅的款式。
而她的容貌並不顯老,讓人辨認不清其真實的年歲。
初初看第一眼,很難與後宮那最是尊貴的女子聯繫到一處。
但是,細細打量,不難發現此婦人周身的金貴氣韻,以及久居高位的那一種威嚴凌厲的氣場。
這就是南黎國的太后了。
「微臣參見太后。」浮光在內侍的引領下,在一處站定,按著南黎的禮儀,向太后行禮。
太后見到浮光,表面上還是頗為激動的。
「瞧你生得這般容貌,倒是與你娘親頗為相似。」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攀扯過往,太后倒是自來熟。
她繼續道:「你娘親也曾在哀家的膝下養了些時日,哀家沒有女兒,是真把你娘親當做親女兒疼寵啊……」
這般說著,太后拈著帕子,抹了抹根本沒有濕潤的眼眶。
浮光還維持著跪地行禮的動作,因為太后沒讓他平身。
他根本看不到太后的神色動作,只能從太后的言辭話語間,稍作辨認。
明明說的是敘舊煽情的話,可浮光卻只聽出了惺惺作態的意味,沒感受到半點的真情實意。
太后對跪在地上的浮光說了好些話,全都是憶往昔的煽情話語。
然而,浮光卻並不為所動。
太后若是真心待他,怎麼可能會讓他跪著,半天都不讓他起來呢?
怕是這般做,只是為了演一場戲吧!
話里話外全是虛情假意。
當面向他立威,這一點倒是不假。
浮光垂眉斂目,默默地聽著,面上神色不顯山不露水,端著一副恭敬惶恐的姿態。
太后絮絮叨叨說了好久,才扯到了正題之上,「聽聞你已經年滿十七,哀家便為你相中了一門親事。」
「兵部尚書家有一嬌女,年方十五,溫婉賢淑,配你正好。」
「只是這兵部尚書中年喪子,膝下僅餘一個女兒,還指望著招婿而延續香火。故而需得讓你上門入贅了。」
「哀家想著你往日也不得慕氏一族厚愛,現今慕氏又被滅族,獨獨留你一人,往後你也沒個靠山,入贅於你倒是好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