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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嚎不叫,牛眼迷茫……
裴雲婠趁機跳下陷阱,纖纖素手輕輕一掰,就「咔擦」一聲將捕獸夾給掰斷了。
動作快准狠,沒給大野牛造成二次傷害。
而被小狸貓催眠了的大野牛,連掙扎都沒有。
恰好背簍里有治傷的草藥,裴雲婠讓小狸貓嚼碎,它的的唾液可是好東西。
「噗噗噗……」小狸貓把嚼碎的草藥吐到大野牛的傷口上,吐完了還齜牙咧嘴,一臉嫌棄。
太……苦……了……
裴雲婠丟給小狸貓一顆糖丸。
小狸貓砸吧著小嘴嘴,好甜噠!
裴雲婠撕下一角裙擺,給大野牛包紮了傷口。
等包紮完,裴雲婠收拾了東西,從陷阱里爬上來,對小狸貓道:「小黑,你把這大傢伙給引到安全的地方,不然獵人來了,它就要小命不保!」
小狸貓聽話地向大野牛開始了第二輪的眼神催眠……
在小狸貓的眼神驅使下,大野牛開始顫顫巍巍地從陷阱里往上爬……它爬了好多次,終於爬了出來!
小狸貓躍到大野牛的背上,傲嬌地用後爪爪踢了踢大野牛那寬厚的牛背,好似在表揚它:很好,很聽話!
裴雲婠不管小狸貓怎麼和它的同類交流,她清理陷阱周邊,並且製造出一個大野牛逃跑的假象,方向是與大野牛離開的方向相反。
忙完,裴雲婠背起背簍回山神廟。
小狸貓趴在裴雲婠的肩頭,沉沉地睡去。
催眠太消耗精力了,而它還只是只小狸貓寶寶!
裴雲婠回到山神廟,見王氏還未回來,她就先將採摘回來的草藥處理好,免得引起懷疑。
王氏挖了滿滿一背簍的野菜回來,見裴雲婠正在打掃,連忙上前攔住,「婠丫頭,這些活你別干,你身子還未好全,要多休息。」
「娘,我沒事。」
「咋能沒事呢!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先好好將養著,可不能留下病根!」賴氏打裴雲婠的時候,王氏在場,知道賴氏下了多大的狠手,她怪自己沒用,勸不住賴氏,幫不到裴雲婠。
裴雲婠不便和王氏解釋過多,因此乖乖地聽了王氏的話,停下了手中的活。
「婠丫頭,餓了吧!俺這就去給你做吃的,俺今日挖了好多野菜嘞!」對於今日的收穫,王氏很是高興。
裴雲婠乖巧地點點頭。
她並不意外王氏竟日頗豐的收穫。
因為,從昨日開始,在小狸貓的「稱王稱霸」之下,山里時不時就傳出幾聲野獸的嚎叫,這太反常了!
所以,山腳下的大富村的村民們,沒一個敢進山了。
而裴大柱和王氏聽著野獸的嚎叫,倒是虎著膽子故作鎮定,二人也沒看到野獸的影子,因此漸漸地也少了些害怕。
反正目前狀況,也無處可去。
再說,進山之前,他們也是知道這後山裡有野獸的。
***
傍晚的時候,天空又下起了濛濛細雨。
梅雨季節,大小雨不斷,今日放晴了一天,都已經是老天爺很給面子了。
裴大柱冒雨歸來,一臉的頹喪。
王氏迎上去,一臉期盼地問道:「當家的,可找到活計了?」
裴大柱搖了搖頭,「白白在鎮上蹲了一天。」
王氏的眼神暗了暗,卻還是鼓勵道:「許是最近老下雨,很多事都幹不成,這才少了活計,沒事的,你明兒再去碰碰運氣,說不定明兒就能找到!」
這般說著,王氏趕緊拿一塊破棉布給裴大柱擦臉,「當家的,餓了吧?你快進屋歇會兒,晚飯馬上就好了。」
裴大柱的早飯中飯都是吃的糙面饅頭,一共四個,這樣的分量,與先前跟著裴家二老過日子的時候,是差不多的。
他一個壯年漢子,兩頓四個饅頭,是吃不夠的,但這麼些年來,一直都是缺衣短食,他也就習慣了。
「媳婦兒,這是賣繡品的錢。」裴大柱將一串銅板遞給王氏。
王氏接過,數了數,「二十文?咋少了五文錢?」
「繡樓的老闆說去他那賣繡品的人多了,要降價。」裴大柱解釋。
真真是趁火打劫!
「那俺下次的繡品,都不賣給他家了!」王氏說著,板著個臉,將銅板收好,繼續做飯。
裴大柱擦了臉,也沒進山神廟裡去歇息,而是走到正在添柴燒火的裴雲婠身邊,「婠丫頭,你進屋歇著,俺來燒火。」
「爹,我沒事,這些活我能做。」裴雲婠可不願啥也不干討人嫌。
這燒火的活計,也是裴雲婠勸了王氏好久,才讓她乾的。
「婠丫頭,你身子骨弱,不能淋雨,快進屋歇著去。」裴大柱已經搶走了裴雲婠手中的柴。
「……」裴雲婠無語望天。
因為梅雨天氣撿到的柴都是濕的,濕柴不僅比乾柴難燒燃,還煙霧大。
若是在山神廟裡生火做飯,整個山神廟都會是煙霧瀰漫,煙燻火燎地讓人根本無法待不下去。
所以,裴大柱是在山神廟的屋檐下用泥土堆了個簡易的土灶。
裴雲婠坐在屋檐下燒火,斜風細雨確實會飄到她的身上。
裴雲婠看得出來,裴大柱和王氏,是真的很心疼她,因此就算是在此種落魄境地,依然恨不得待她千般萬般好。
晚飯依然是糙面饅頭配野菜湯,一家三口安安靜靜地吃著,同時也在想事情,三人的心思各異,目標卻是一致,都是在想今後的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