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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雲婠等五人都動了筷子吃了一陣,才施施然起身,「你們先吃,我去一趟淨房。」
這是裴雲婠想要趁著尿遁去找彥乘風。
彥乘風最近這段日子都在耀京城裡的素食居,裴雲婠是知道的。
只是一直在外人的監視下,裴雲婠不好聯繫彥乘風。
今日借著帶裴老爺子等人出來之機,倒是可以去見一見彥乘風。
冬兒看著裴雲婠起身,立即放下筷子也站起身來,她的嘴裡含著飯菜,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奴婢陪夫人一道去。」
忠伯吩咐冬兒看緊裴雲婠,冬兒很是稱職。
裴雲婠也沒拒絕,只是輕聲道:「好。」
雋雲侯夫人去淨房,護衛和小廝自然不能跟著,冬兒這個貼身一等丫鬟跟著,才是最合理。
裴雲婠就是料到會是如此,才故意說是要去淨房。
因為只要護衛不跟著,擺脫冬兒就很簡單了。
冬兒問過夥計後,引著裴雲婠去往淨房。
走至一個轉角的時候,冬兒與一個端著菜湯的夥計撞上了,二人雙雙跌落在地,湯盅也摔了,菜湯灑在冬兒的身上,又燙又濕……
冬兒當即尖叫著從地上蹦跳而起。
濕衣服更是貼身,冬兒只覺得更燙了……
夥計連連道著抱歉,還說素食居里有廚娘那裡備著燙傷膏,想要帶著冬兒去讓廚娘看看是否燙傷,也好及時上藥處理,再則弄濕了衣裳也要換下。
冬兒為難地看著裴雲婠。
「你的身體要緊,我如去了淨房後就回雅間,總歸喊個護衛陪我去淨房也不合規矩,且這一來一回也耽誤時辰,你且去,勿要擔心我。」裴雲婠配合著哄走冬兒。
冬兒其實真的是想喊個護衛來守著裴雲婠,但聽得裴雲婠的話,覺得在理,而身上確實燙得疼,她也就跟著夥計走了。
裴雲婠看著冬兒離開的背影,微微勾唇,腳步一轉,走向與淨房相反的方向……
裴雲婠熟門熟路地去了素食居的後院。
能進後院的,都是認識裴雲婠的人,因此裴雲婠也沒有被人阻攔。
裴雲婠徑直去了帳房,因為彥乘風在裡面等她。
從裴雲婠出現在素食居門口時,守在櫃檯的掌柜就看見了她,也就去告知彥乘風。
剛剛冬兒被夥計燙傷帶走,就是彥乘風吩咐夥計做的。
裴雲婠敲了敲帳房的門,聽得裡面傳出一聲「請進」,她才進去。
看著依然風度翩翩的彥乘風,裴雲婠勾唇淺笑,「彥公子,多日不見,你可是更加意氣風發了!」
正埋首書案里的彥乘風站起來,微微一笑,「哪裡哪裡,不及雋雲侯夫人風光無限。」
裴雲婠往書案對面的位置上一坐,挑了挑眉,「我就當你這話是在羨慕我好了。」
彥乘風臉上的笑容不斷,「自然是羨慕的。」
裴雲婠卻是收斂神色,「我時間不多,就長話短說,我聽聞你們彥家準備競選皇商,特給你帶來幾道菜譜,應該能幫到你們。」
說著,裴雲婠從袖子裡拿出幾張紙。
這幾張菜譜是裴雲婠早在滎陽公主府,還未搬到雋雲侯府的時候就寫好了的。
那時她聽浮光說起,青陵府慕家有意競選皇商,她就開始趁人不備寫下菜譜,再放到小狸貓的隨身小兜兜里。
既然慕家與蘇家是一丘之貉,那這慕家想要競選皇商,裴雲婠勢必就要攪黃慕家心心念念的好事!
裴雲婠就將希望寄托在了同樣也想要競選皇商的彥家身上。
彥家與慕家皆是在青陵府發家,只不過彥家發家的時間比慕家早了幾十年,而在發家之後,重心也不在青陵府,而是向外移。
這就使得反而是後起之秀的慕家,在青陵府的地界還壓了彥家一頭,成了首富。
而在實際上,彥家的實力是要強於慕家的,只是彥家很是低調。
並且,彥家的生意分散在青陵府以及周邊的幾個州府,不像慕家那般全部集中在青陵府。
所以,外人都以為慕家比彥家強大富有。
而競選皇商之事,彥家與慕家在這些年裡沒少明爭暗鬥。
裴雲婠還同彥家的八寶樓有著合作的關係,她此舉既是不讓慕家得逞,也是為自己開路。
彥乘風拿著菜譜看了一陣,沒瞧明白,他不解地問:「為何是幾道普通的家常菜?」
裴雲婠笑著給彥乘風解釋道:「你可別小看了這幾道菜,這可是連宮廷御廚都做不來的汝澄府特色菜。」
「汝澄府?」彥乘風的眼神大亮,「你的意思是,這是皇后娘娘喜歡吃的菜?」
裴雲婠點點頭,「彥公子真是一點就通。」
當今皇后出身名門,雖然從小在耀京城長大,吃過天南海北的美食,卻最為喜愛汝澄府的特色菜。
因為汝澄府是皇后母親的家鄉,皇后從小吃母親做的家鄉菜長大。
於皇后而言,汝澄府的特色菜,既是她母親的家鄉菜,更是飽含母親的味道。
皇后的母親在她及笄後,還未進宮前就去世了,皇后這些年一直思念母親做的家鄉菜。
然而,不管御膳房的御廚如何做,也做不來母親做的那般味道。
甚至是花重金去汝澄府里請來各種名廚,做出來的汝澄府特色菜,依然不是那個心心念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