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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半夏忘記無極至尊,竟讓是為了保全浮光?
那麼,浮光他……不會是……
風雲兮不敢往下猜想了。
而黎半夏也爽快地告知了答案,「浮光,他是青陽的兒子。」
青陽?
無極至尊姓蘇,名青陽。
風雲兮滿目震驚,她剛剛不敢往下猜,卻在心中已經有了往這個方向猜測的趨勢了……
「浮光真的是無極至尊的兒子?」風雲兮不敢相信,忍不住又呢喃了一句,「浮光不是慕光遠的兒子嗎?他怎麼會是無極至尊的兒子呢?」
黎半夏唏噓一笑,「我拼命逃離蘇暮沉的魔掌,也是發現自己有孕,而我要藏身慕家,自然需要一個合理的藉口,我給慕光遠施行了迷幻術,讓他誤以為浮光是他的兒子。」
「慕光遠喜好男風,家中的妻妾都只是幌子,這也是我挑選他的原因。而他對我也無意,只是想要以我為要挾,從而達到他的目的,所以,他根本不關心我和浮光,也就無心思去懷疑浮光的身世。」
「就算後來我失去了那一部分記憶,沒有對慕光遠施行迷幻術,因他對我的無視,也依然沒有露餡。」
提及慕光遠,黎半夏的神色不悲不喜,就好似慕光遠的名字,只是一個無關重要的代號而已。
可是,下一瞬,她卻是微微一笑,美麗的眼眸中顯露出無限溫柔,「至於和青陽……那是個意外卻美好的故事,說來話長,等以後有機會,我再說與你聽。」
顯然,黎半夏現在不願多說。
風雲兮回憶起當初在椰南城裡見到無極至尊時,也聽他說過「意外」這個字眼。
他說他的兒子來得意外。
黎半夏也說是個意外的故事。
這二人倒是語調說辭都一致。
風雲兮雖然心下好奇,卻也識趣,不再多問二人的過往,她只道:「聽您的意思,您應該是多年前就被蘇暮沉施行了奪舍之術,那為何以前從未表露出來呢?」
「因為我中了『荼蘼』,此毒會讓人加速衰老,壽命減半,也會影響蘇花熹對我進行奪舍。而蘇花熹又是極其在乎皮相的一個女人,她不會接受一副早衰的軀體。」
「所以,蘇暮沉只是將蘇花熹的靈魂注入到我的身體裡,卻讓她休眠了。直到我身上的『荼蘼』之毒解了,蘇暮沉才喚醒了蘇花熹。」
風雲兮啞然,沒想到「荼蘼」之毒反而讓黎半夏躲過一劫。
至少,黎半夏能夠看著浮光長大,雖然在這期間,她也忍受著「荼蘼」之毒的重重折磨。
但是,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怕是這些折磨都算不得什麼吧!
風雲兮的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她試探地問道:「那『荼蘼』之毒,不會是您自己給自己下的吧?」
黎半夏讚許地看了風雲兮一眼,轉而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你猜對了,我不僅主動服食了『荼蘼』,連我的身份,也是我主動透露給慕光遠的。」
「蘇暮沉曾經告訴過我,說是景天哥哥一直在找我,我很想念他,但我不能去見他,我不願連累他。然而,我最終還是拖累了他多年。」
黎半夏神色悲戚,說到黎景天,她忍不住哽咽。
她對黎景天的稱呼,還停留在幼時的那一聲「景天哥哥」,那是讓她覺得溫暖且心安的一個稱呼。
聞言,風雲兮不敢置信地看著黎半夏,她的小嘴微張,杏眼圓瞪。
風雲兮先前一直不明白,在最開始,慕光遠是如何知道,黎景天要找的妹妹,就是他府中的舞姬的?
因為黎景天尋找黎半夏,從未用琥王的身份,而是以各種虛假身份去秘密探查的。
他也從未對外透露要找的妹妹就是南黎國的公主黎半夏。
那麼,慕光遠是如何發現這根本就像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二人是兄妹的呢?
風雲兮也是前不久發現蘇雋彥和蘇家的聯繫,再得知慕家也是為蘇家辦事,才隱約猜測可能是蘇家嚮慕家透露的這個消息。
畢竟,黎半夏是被南黎國的太后讓人故意遺棄。
而蘇家又在拐走黎半夏一事上出了不少力。
所以,蘇家是知道黎半夏的身份的。
只是,風雲兮這一次卻是錯怪了蘇家。
她不明白黎半夏為何要做這樣的事,就直白地問了,「您為何要如此做?您可知二師伯因為您,在這些年過得有多苦?」
慕光遠囚禁著黎半夏,以此威脅黎景天做各種事,樂此不疲,囂張狂妄。
後來等浮光長大一些,還同樣也要挾著浮光。
風雲兮一直覺得,憑藉自家二師伯的本事,怎麼可能在一開始就失了先機,而被慕光遠給拿捏得死死的?
其中必然有蹊蹺。
卻不曾想,這個蹊蹺出現在源頭上。
黎半夏眼眶泛紅,「我是為了浮光,我一個人護不住他,只能找景天哥哥了。我原意是想要通過慕光遠而聯繫上景天哥哥,等我將浮光託付給景天哥哥後,就毅然赴死,與蘇花熹同歸於盡。」
「只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蘇花熹一日不復活,蘇暮沉就不會讓我死,他還派了人日夜看守我。所謂的慕光遠囚禁我,威脅景天哥哥,都是蘇暮沉的授意。」
「蘇暮沉還威脅我說,一旦我自戕,他就送浮光到九泉之下去陪我,我連赴死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