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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都城裡的權貴,聞風而來巴結浮光這個新晉居安侯的人不少。
有人刻意試探,有人藉機攀附。
不過是短短一天,這景都城高門貴族眾生相,已經展露無遺。
浮光搖搖頭,牽起風雲兮的小手,「我想陪在你身邊。」
「……」怕聽到那些羞不自勝的話,風雲兮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她不明白為何他突然變得這般能說會道,說的還儘是些虎狼之詞。
二人乘坐馬車,一路言語不多。
主要是風雲兮現在不太敢同浮光說話了。
等回到琥王府,浮光先將風雲兮送回玲瓏苑,再去黎景天的書房。
書房裡,黎景天正在等著浮光。
他拿著一本札記,看得漫不經心,聽得門口隨侍的下人通報,這才神思回攏。
今日在朝堂之上,黎景天已經見過浮光,知曉浮光此次剿匪順利,平安無恙。
「師父,接下來,我準備去北境邊關平亂。」浮光開門見山。
黎景天微微訝異,「北境局勢錯綜複雜,你可有把握?」
浮光想要建功立業,黎景天自然是不會阻攔,只是擔心浮光畢竟還過於年輕,閱歷不足。
浮光信心滿滿,「我有把握。」
「好!」黎景天欣慰地看著浮光,滿臉都是讚賞之色。
他轉念一想,又問:「可需要師父為你做什麼?」
「請師父助我說服聖上,准我出征。」
南黎皇帝主和不主戰,這才縱容南黎國北境的諸個小國越發放肆,三五不時就要到南黎北境滋擾生事,擾得北境百姓不得安寧。
浮光前去平亂,既為自己掙軍功,也為解救百姓於水火。
黎景天沉默思索一陣,做了回復,「好!明日慶功宴時,我為你奏請皇命。」
浮光前去平亂,必須身負皇命才能名正言順。
而南黎皇帝怕是不會輕易下令,除非有像是黎景天這般能夠在南黎皇帝面前說得上話的人湊請。
再者,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又是一樁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南黎皇帝就算是再不願派兵平亂,怕是也不得不准奏。
「謝師父。」浮光恭恭敬敬地想著黎景天行了一禮。
這二人,既有血緣親情,是舅父與外甥的關係,也有傳道受業解惑的師徒關係。
更是多年相伴相依,互相陪伴。
黎景天連忙扶住浮光,「傻孩子,在我面前還說什麼客套話。」
浮光輕笑,「雲兮說,『丁是丁,卯是卯,該說的感謝不能省。』」
黎景天「噗嗤」一笑,「那個鬼丫頭的小腦袋裡儘是一套套的歪理,你甭聽她的,免得把你帶壞了。」
嘴上這般說,臉上的笑意卻是沒有收。
黎景天看著浮光,目光恍然,不禁陷入了會意之中。
初見時,還是被裹在襁褓里的小小一團,又瘦又小,像個小老頭似的。
不知不覺,都長成了一個堂堂七尺好男兒。
黎景天在心中感嘆:真真是歲月如梭,時光飛逝啊!
「浮光啊!」黎景天拍著浮光的肩,頗為八卦地問了一句,「你幾時把那小丫頭娶進門啊?」
「師父可是早就提醒過你,一定要先下手為強,莫要錯失良機而遺憾終生啊!」
黎景天就是切身感受到了那一種遺憾,故而早早提醒浮光。
浮光面染紅雲,「師父,經得您的點撥,我心中已然有數了。」
「那就好!那就好!」黎景天又是大力拍了幾下浮光的肩,想到什麼,他狐疑一問:「瞧你又是剿匪又是平亂,難道是你三師叔給你出難題了?」
浮光:「……」
他該怎麼回答?
告訴他師父,三師叔要他拿得出手一份傾世繁華的聘禮?
黎景天也不待浮光答話,他已經發散思維自行聯想去了……
他能有此疑問,自然是因為他對雲煙,那也是頗為了解的。
誰家的男兒想要娶走雲煙護在心尖尖上疼寵的女兒,可不得通過雲煙設置的九九八十一難?
怕是……
還可能不止這九九八十一難啊!
黎景天頓時頗為憐憫地看著浮光,「也不知該誇你眼光好呢!還是說你沒眼力見。你說你怎麼就偏偏看上了你三師叔的女兒呢!」
「你三師叔那一關都不好過,偏偏還有個東方京墨!」
「那個東方京墨可是一肚子壞水啊……」
提起東方京墨,黎景天就是又敬又恨了。
畢竟,東方京墨還曾是黎景天的情敵不是!
偏偏,這個東方京墨處處要比黎景天強出那麼一丟丟,將黎景天比成了一個萬年老二!
要說這二人唯一旗鼓相當的,那就是挑女人的眼光了。
因為二人都挑中了雲煙!
黎景天越想,就越為浮光擔憂,「浮光啊!你一定要嚴防東方京墨給你下絆子啊!別看他平日裡端著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實際上,就屬他肚子裡的壞水最多!」
東方京墨是鎏光宗的宗主,但黎景天對東方京墨一直是心服口不服的。
這也是為何黎景天和東方京墨要是湊在一處,就一定要拌嘴的原因。
若是加上一個風雲兮,那就更熱鬧了。
黎景天在陌生人或是不相熟的人面前,話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