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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兮語速極快地三連問,而她的小腦袋瓜里,並不只有這三個疑問。
按照輩分,蕭越夜比雲煙還要長一輩。
當然,蕭越夜若是照著浮花的輩分來算,又比雲煙還要低一輩。
總而言之就是,怎麼算,蕭越夜都不是與雲煙同輩,那又是為何要以義姐義弟相稱呢?
東方京墨一臉的無所謂,毫不在意地瞟了風雲兮一眼,「區區小身份,用不著驚訝!」
「……」風雲兮默了默,「那在爹爹您看來,得是什麼樣的身份,我才可以驚訝?」
東方京墨裝模作樣地摸著下巴沉思了幾瞬,「至少得是老子當皇帝,你當公主的時候吧!」
風雲兮:「……」
您的野心可真大!
雲煙「噗嗤」一笑,「你別聽你爹爹吹牛,咱們一家三口多了一重新身份,是為了今後便於行事。」
風雲兮聽得雲煙這般解釋一句,反而是更加不解了。
雲煙看著風雲兮皺著小眉頭,滿臉疑惑的樣子,不禁莞爾,「兮兒,有些事,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風雲兮下意識地追問:「什麼事?」
她的心中有種極其強烈的直覺,總覺得雲煙要告訴她的,會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
雲煙抬手,溫柔地撫了撫風雲兮的鬢角,「兮兒,其實你爹爹還有個名字,叫風沉落。」
風沉落?
風雲兮在腦中細細搜尋,沒找到與這個名字有關的任何信息。
她都沒聽過這個名字,想必不是什麼大人物,難怪要蕭越夜開後門晉升幾人的身份。
風雲兮如是想著,眼神迷茫地看著雲煙,「所以呢?」
雲煙耐心解釋,「風沉落是東臨國的大皇子,既是二十多年前被送往大耀國的那個質子。」
「……」雲煙說的前半句,已然把風雲兮給驚呆了,後半句,則是驚得無以復加。
她爹爹是東臨國的大皇子?
竟還有個皇族身份!
難怪雲煙給她改名成風雲兮。
她先前還疑惑來著,為什麼東方京墨複姓東方,而她姓風?
現下想來,她的名字,不僅僅是來自那一句「風兮,雲兮,過眼雲煙兮。」
還是來自與親爹娘的姓呢!
沒想到自己還是皇族後裔,風雲兮莫名有些高興呢!
只是……
風沉落是東臨國送到大耀國的質子,在東臨國和大耀國的地位,都是極其低賤的啊!
風雲兮對風沉落這個名字沒有印象,卻還是知道在二十多年前,東臨國曾經將一個皇子送到大耀國當質子那件事的。
因為風雲兮最開始在滎陽公主府的時候,某次宮宴上,聽人提起過一些與那個質子有關的事情。
得知此人被囚禁在大耀國的某個皇家別苑裡,日子過得比奴才還不如。
沒辦法,被當做質子的人,就算先前的身份再尊貴,被囚禁的日子,都必然不好受。
而東臨國將此人送來,就是當做了棄子的。
既然東臨國的人都拋棄了,大耀國的人,自然更無忌憚了。
想到此,風雲兮的小眉頭皺得更深,小臉上滿是悲涼之色。
她家爹爹,以前怕是也吃盡了苦頭吧?
一直以為就自己幼年淒悽慘慘戚戚,不由得期期艾艾,憤憤不甘。
後來遇到了師兄姐弟幾人,找到了同病相憐之人,她倒釋然了許多,知道世間事,大多不如意。
加之路含煙、餘年等人,也都有過得不容易的時候。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風雲兮就覺得,自己遇到的很多人,都是慘兮兮,好似要扎堆湊似的。
也因為同病相憐,反而惺惺相惜起來,互相取暖幫助。
到得至今,風雲兮已無怨恨,只是不願回想起曾經。
因為她的心底里,對那些從小在順風順水,溫馨和睦的環境裡長大的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羨慕的。
卻不曾想,她的親生爹娘,成長的環境也是兇險環伺,欺凌不斷。
若是細細作比較,也還是她算得上幸運些,至少關心愛護她的人,多得多。
東方京墨和雲煙看到風雲兮明亮的雙眸溢滿淚水,夫婦二人對視一眼,交換了神色。
小丫頭會心疼人,夫婦二人都很是欣慰。
雲煙牽起風雲兮的小手,握在手心裡,「傻丫頭,莫要胡思亂想,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咱們都不是那吳下阿蒙了。」
雲煙自是能夠猜到風雲兮的眼中噙滿淚水,是聯想到了幾人曾經的艱辛不易,她繼續道:「人生的每一種經歷都是教人成長,天降大任,考驗罷了!」
雲煙和東方京墨現今的年歲,早已歷經各種磨難,心性堅韌,萬難攻破。
同時,豁達與透徹,也是常人無法企及的。
風雲兮抹了一把噙不住的淚水,壓下心中的悲傷情緒,繼續說正事,「爹爹,娘親,你們是打算用新身份去東臨國嗎?」
雲煙點了點頭,「流風已經給東臨國的聖康帝寫了國書,願意將東臨國的大皇子完璧歸趙。」
「賜封我們新的身份,也是為了助我們在東臨國行事方便。」
流風既是蕭越夜的字,他成了聖文帝,雲煙依然如此稱呼他,可見二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風雲兮好奇不已,「娘親,姐夫為何認您為義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