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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我剛剛聽得很多客人說……」丁村長將客人們的言論,揀著重要的告知了風雲兮。
丁村長語速極快地說了好一陣,待說完,已經是口乾舌燥,他咽了咽口水,同時翻了個白眼,才略顯羞窘地看著風雲兮。
實在是那些話不堪入耳,他就算是轉述,也都不好意思說出口,故而隱去了很多的污言穢語。
其實,丁村長不是愛嚼舌根之人。
只是,客人們說得有板有眼的,言詞間卻是明里暗裡都有著對風雲兮清白聲譽的損毀。
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風雲兮聽完,不做任何評價,也不動怒,她只目光幽幽地看著丁村長,「您可相信那些人說的話。」
「不相信!一百個不相信!」丁村長立即表態。
直覺上,丁村長根本不信。
而他更相信自己識人的眼光以及眼睛所看到的事情。
風雲兮不是弱者,怎麼可能遇到劫匪就毫無反抗能力。
而丁村長今日看著風雲兮回來,衣裳整潔,並且是出門時穿的那套衣裳。
神態舉止從容有度,不顯任何慌亂,怎麼可能是遭了劫匪欺壓甚至受辱後的模樣?
再說那裴楚生,本就不是什麼好鳥,丁村長可不相信他會見義勇為!
沒倒戈出賣人就不錯了。
偏偏還有大富村的一群人也恰巧出現,也做了見義勇為的事情。
大富村的多數人是什麼尿性,丁村長會不知道?
細細想來,丁村長覺得這件事漏洞百出,甚至是,細思極恐……
陰謀!
一定是陰謀!
丁村長已然做了如此推斷。
風雲兮莞爾一笑,「丁村長,多謝您的信任。」
「可是,我相信並不代表其餘人也相信啊!那些人亂嚼舌根,會毀了您的清譽的。」丁村長滿臉愁容,焦急不已、
反倒是風雲兮臉上的神色淡淡,絲毫看不出焦慮。
如此一對比,更像是丁村長才是那當局者,風雲兮反而像個旁觀者一般。
「丁村長,無需擔憂,謠言止於智者,您不予理會就是了。」
「那些人想要以毀壞我的聲譽而達到目的,我此時做任何的應對,在外看來都是欲蓋彌彰。」
「倒不如什麼都不做,他們又奈何我不得。等過段時間,謠言自然隨風而散。」
風雲兮根本不將這樣的流言蜚語放在心上。
雖然這個時代的女子,絕大多數都是將清白聲譽看得比性命還重要。
若是被毀,多半也是選擇結束生命。
因為活著的輿論壓力,會讓人生不如死。
然而,風雲兮卻是從來都不在意外人詆毀的。
別人再怎麼誹謗誣賴,只要她身正清白,就不怕任何的言語攻擊。
她不會想不通,不會做以死明志這種徒勞無意義的事情。
「風小姐想得透徹,倒是我浮躁了。」丁村長思慮一番後,做了如此總結。
風雲兮搖了搖頭,「丁村長,您言重了,我還得多謝您轉告此事。」
頓了頓,風雲兮想起一事,隨即問道:「丁村長,您說是客人們傳出來的,那是所有的客人們都相信了那些謠言,然後以訛傳訛,胡亂誹謗於我嗎?」
「這倒不是,有很多客人都不相信這種謠言,還站出來為您說好話呢!我問了翠花嬸,她說那些都是裴記的老熟客,都是相信裴記眾人的為人的。」
聞言,風雲兮微微一笑,「倒是沒糟蹋了今日免費送出去的素串。」
「誰說不是呢!有幾個客人為了維護您的清譽,還差點與那幾個傳謠言的客人動起手來呢!」丁村長頗為感慨。
他也做了幾年生意了,倒是第一次見到那般維護店家名聲的客人。
當然,與其說這些人是在維護風雲兮,不如說是在維護裴記。
畢竟風雲兮只是裴記東家前不久才認的乾女兒,裴記的老熟客也不熟悉。
這些客人們站出來維護,是相信裴記的東家的人品與信譽,也不願看到因為風雲兮的名譽受損而連帶著毀了裴記的聲譽。
但不管如何,確實是站在了風雲兮的這一邊。
「丁村長,今日事,於咱們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發現了裴記在很多的老熟客心中的地位不是。」
「你且注意著,以後要更加盡心盡力地招待客人,有付出才有回報。」
「裴記能夠得到一批老熟客的維護,與這些年熱情盡心待客是分不開的。」
風雲兮由今日的這一場鬧劇受到了啟發,又細細地叮囑了丁村長一些事。
丁村長耐心地聽著,越聽越是佩服風雲兮。
***
傍晚的時候,柳綠和掠影查探消息回來了。
柳綠回稟風雲兮,「主子,我們查到了,那個裴楚生前不久在賭場輸了幾十兩銀子,因為不甘心想要翻本,就找放印子錢的錢爺借了一百兩銀子。」
「結果,裴楚生把借來的一百兩銀子也輸光了。」
「印子錢利滾利,現下已經是千兩以上的巨額欠債了。」
「裴楚生還不起銀子,得知小姐您的出現,就將主意打到了您的身上。」
「今日出現的那一批土匪,其實就是錢爺帶人假扮的,因為裴楚生說只要助他達成計謀,就一定能夠還清欠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