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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兼就瞄太子,見到英王動怒,太子若無其事,梁兼覺得自己也明白了,貌似他替太子頂著呢。
他本來就是服氣英王的人,現在就更加的點頭哈腰「是是,殿下您說的是,是是,全怪我全怪我」
既然弄明白原因在哪裡,梁兼也就可以抖下機靈,把另一壺熱茶送上,李威接茶在手,果然住了罵,也品起茶來。
梁兼就勢把最新的搜索報出來「那家院子的主人已經找到,他過年前貪財租給外地的商人,他和妻子在女兒家裡過年,他知道的消息有限,只供出一個買賣房子的經濟名叫陳大有,陳大有去城外走親戚,已經派人去抓。」
「線索呢?」
英王覺得自己光站在那裡就看出來了,刑部這裡應該更加詳細。
梁兼微低嗓音,擲地有聲「路條清楚,線路明確,找的人也合適,那陳大有也是個貪財的人,只怕京里有內應,京外有呼應。」
略停一停「幸好英王殿下讓殺的及時,有一些東西他們沒能銷毀,東西現在證物記登記,我報給殿下。」
「一份到外宮門的手繪地圖,只到西門,一份太子府上的手繪地圖,標明太子妃的正房,一份通往英王殿下府角門的地圖。」
李威抖抖衣角,把個二郎腿蹺起來,看吧,再有能耐也只能畫到我家門外面。
太子再也忍不住,手中的茶碗對著英王砸過去,英王可以當面指責他,卻不會躲避,太子這茶碗就對著英王點動的腳尖而落,嘩啦一聲濕了英王的靴子。
梁兼明知道沒事,這是對著腳砸的不是嗎?可他裝的目瞪口呆,六神無主。
外面興沖沖跑進來一個人,酈明先樂哈哈「我學到了,太子殿下府上的那份地圖是女人畫的」
太子見到正好,這回有個人陪著英王,他手裡只有一個茶碗,砸過就沒,這就站起來幾步走到李威的身邊,劈手壓過他的茶碗,一氣呵成的摔到酈明先的腳底下。
「嘩啦!」
酈明先後腳尖還掛在門檻上,愣在原地。
他看看板著臉的太子,再看看面無表情的李威,又看到竭力裝自己不存在的梁兼,酈明先明白了,這是他打擾辦案。
一轉身跑走。
望著他狼狽的樣子,太子第一個忍俊不禁,哈哈笑了兩聲,隨後對著罪魁禍首李威罵道「有話就說,別指桑罵槐,我不是聽你話裡有話的人。」
李威起身來施禮,穩穩的回道「聽說是太子妃的計策,與我妻子鬥氣,我想想女人不中用,不如我和太子殿下慪氣也罷。」
太子一揮手,先把閒雜人等放走。
「出去!」
梁兼後退而出,並關好房門。
房裡再無別人,輪到太子開罵「你妻子看燈遇劫也不能全怪太子妃,再說你出過氣了,還不足夠嗎?又尋上我了!你不滿意,就讓她們兩個不要胡鬧也就是了。」
「現在晚了,過了今晚,所有人都將津津樂道咱們兩家失和。」李威平靜的陳述著。
太子氣不打一處來「那不是你幹的好事,你在長街上給太子妃沒臉,這件,你怪自己!」
「那殿下你現在是好好的訓斥我?」李威問道。
太子白眼他「對!」
他在房裡踱步「我好好的訓斥你都是輕的,我應該打你一頓」
李威趕緊道「咱們是自家人,不要傷了和氣。」
他不說還好,說過太子拔出拳頭就過來,門重重的響上一聲,李威跑了出來。
太子不能失了貴人體態,站在台階上烏沉著臉破口大罵「滾!誰知道你惹上誰,不要亂攀扯!」
酈明先猶豫一下,太子對英王大怒他上前,貌似他沒有這麼大的面子,不過二兄對他都很好,他應該站出來勸上幾句,都是自己人,不要失了和氣。
他對自己暗道,我是個大人了。
堆上滿面的笑走出來,打點著腹稿準備說上一通息干戈平怒火的妙句金言,一個手臂伸過來,李威把他一扯就走。
雪地里滑,酈明先身不由已的跟著跑起來,就這樣跟著李威回家,騎馬在北風裡,被北風灌了一路子,什麼也沒有說成。
進英王府以後,李威就和他分開,獨自騎著馬到二門,酈明先好不容易打點出來的一肚子話,就這樣胎死腹中,他只得睡覺去了。
李威來到房裡,滿身寒氣侵人的,先換烘暖了的衣服和洗漱,清清爽爽來到床前,冬天的錦帳相當厚,得拉開才能看到帳內的人兒。
李威輕手輕腳的分開帳簾,見到熟睡的岳繁京,面上帶著微微的笑容,他也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相比之下,太子妃就沒有這麼好的命,這個賢惠的婦人一直在等太子回來,想和他說說英王真生氣的事情,再問問後續應該怎麼辦?
繼續和英王妃妯娌生分,只怕要更加惹怒英王。
她也早洗漱過了,歪在薰籠上打盹兒,直到丫頭悄悄回她「殿下回來。」
太子妃打著哈欠先看沙漏「什麼時辰了?」一看之下大驚失色,暗暗的後悔不迭,她不應該和英王妃慪氣,看看吧,今天這事情出來,就要四更太子才忙完回來。
她急忙忙的披上雪衣,打算把太子接進來,打發他睡,明早同他說上一說。
今天是正月十五,哪怕有西施貂蟬等著,太子也會往這裡歇息,可是太子妃迎出去,和太子碰了個頂面,太子冷冰冰的對她「回去睡吧,我往張氏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