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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他想出好辦法。
王老爺和豐聞高談闊論,王小古侍立在旁眼珠子亂轉。以他的個性,這就要對王老爺提出。但此時不方便請出王老爺。他想了想,卻能等到別的機會。
王小古殷勤的倒酒,再倒酒。
這樣喝下去的後果,是豐聞先去淨手,王老爺第二個出門。王小古有眼力的扶上他的爹,還賺得豐聞的誇讚:「我家老爺子可不是白相中小古,小古是千里挑一的好孩子。」
王老爺面上泛光的去淨手,出來,見到兒子還等在門口。撲哧笑道:
「你還能不知道我酒量?我沒有醉。豐年伯自進京兩年頭回走動,你應該去陪他。」
手臂讓兒子挽上,王老爺說不感動是假的。跟著兒子的腳步走開:「咦,這不是回客廳?」
「爹,我有十萬火急機密話對你說。」王小古壓低嗓音。
王老爺微笑:「是怕進京給你的錢少嗎?你放心,窮家富路我還知道。你一個人去,不成。讓你母親跟去照顧你衣食,家現由她管著,她也不會少帶上錢。」
王小古仰面看他:「那繁京呢?怎麼辦?」
王老爺沉吟:「你現在要緊的是中舉,拿到官職後,不愁岳家不答應。」
「爹!」
王小古的神情驟變,像炸了毛的貓:「不給我繁京,我就不進京!而且明年的秋闈,我也不去了!」
王老爺抬手就給他一巴掌,王小古一縮脖子躲開。退後兩步可憐兮兮,鼻翼開始抽動:「貴人現在就在岳家,把繁京留下來等於雙手奉送。再說爹你自己說的,找媳婦要知根知底,又要家教全有。你說,你自己說,除去繁京,還有第二個讓你中意的嗎?你說,你自己說,過了這村還有這店嗎?」
王老爺讓說中心事,慢慢把手垂下來。
王小古還有後招:「難道指望我進京去,有了官職,然後娶個官家小姐,京里的姑娘?」
「斷然不行!」
王老爺厲聲。
娶妻是人生大事,娶錯一回不能重來。王老爺對王奶奶並非滿意,談吐和見識欠缺的這種痛苦,又遠非納妾和睡在青樓能解決。在兒子的親事上,王老爺早有規劃,他相中嶽繁京的理由,積累這些年。
岳家老夫人敢把家中姑娘送「貴人」,可想而知,這位南邊兒小姐出身的老太太,在女兒和孫女兒們身上用多少功夫。
再想在幽塞找到第二家,那叫空談。而並不是幽塞別家的姑娘不夠伶俐,不夠得體,不夠人有時候的氣派,無可比擬。
娶個官家的姑娘,王老爺更沒有想過。有人對他提過,說王小古是全城讀書最好,偏偏又生在全城讀書最好的王家,幽塞的姑娘配不上,以後定然娶個官家小姐,借著岳家的權勢往上好攀登。
王老爺這一輩子,時常為妻子的無知而痛苦。可不願意再看親家的臉色而痛苦。
官家的小姐肯下嫁的,一聽就有貓膩。說不準還會蔑視公婆、目無丈夫。
不見得王小古遇不到一個又肯下嫁又品格高的,但那是碰運氣,王老爺不能拿兒子終身開玩笑。
眼前看著長大的孩子裡,還是最鍾意岳繁京。
他爽快的答應兒子:「大年初一轉眼就到,等我上岳家拜年時,對岳家兄弟好好說說。」
「他們若是不肯呢?」王小古要的是萬無一失。
王老爺含笑:「你像是有主張,你說說看。只要家裡能辦到」
「帶上繁京一起走!」王小古斬釘截鐵。
王老爺酒醒一半,張口結舌:「這這,這是拐帶」
「爹你先到岳家說親事。我也去拜年,我去讓繁京收拾幾件衣裳,跟我一起走。只要繁京答應上路,岳家又早知道,就不是拐帶。」王小古梗著脖子:「我又不是帶著她跑到天涯海角,我是往京里取官職,誰敢說我拐帶?」
王老爺啞口無言,最後指著兒子道:「你竟然想到這裡,你,唉!我盡力的為你定下親事,免得你以後官場上多個污名。」
父子倆個回客廳,王老爺和豐聞盡醉。王小古把他們輪流送回睡房,扯上王奶奶,又說了一遍。
王奶奶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我兒子長大成人,想的真周全。」王奶奶的心裡也笑得合不攏嘴,帶上繁京走,祁氏那老貨就要當自己下人,岳家老夫人以後要對自己客氣,不然自己嚷出來繁京願意跟著走,這算岳家的污點。
王小古威脅道:「晚上我爹和你商議,娘你得向著我!」
「當然向著你,你娘我和你一樣,都打心裡喜歡繁京。」王奶奶滿口答應。
王小古對外面走,打算這就說動岳繁京。王奶奶操勞招待客人應該是累的,但她精神煥發腰杆挺直,腦海里一遍遍幻想著祁氏終於服軟,以後使喚她訓斥她,她又能怎麼樣?
岳繁京獨自在房裡。
雲州的姜大人進城,不住岳家,但奉承二位殿下,在岳家說話。祁氏難得不催促岳繁京往前露臉,而是體諒岳繁京在城外勞累,讓她歇息,自己往廚房做好吃的,依然偽稱是岳繁京所做。
春枝去了哪裡呢?
祁氏喊她負責送菜,讓春枝幫著說假話。
在幽塞這種小城裡,縱然想深宅大院,也沒有地方。王小古徑直進來,熟門熟路的找把椅子上坐下,對著岳繁京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