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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天份的堂弟,如果他們願意有功名的話,科考是必經之路,京城是必來之地。
就把酈明先及另外兩位念書好、而家裡又願意放行的堂弟接出來,酈明先以其年幼就開始的親密度,繼續得到太子妃的疼愛,太子李名喜歡他也就順理成章。
出一趟遠門,也要帶上酈明先。
而酈明先在家裡受拘束,在太子府上受到堂姐的約束,離開京城就開始放風,在路上有無數興風作浪的點子,有些讓李威直接掐掉,有些深得太子心意,君臣一路玩得不亦樂乎。
來到幽塞邊城以後,聽說「風流的岳家」,酈明先再度玩心大起,一心一意地要看看岳家的姑娘是什麼樣的美貌。
往岳家的路上,酈明先樂極了,他大張著嘴,好幾回飛雪直接落到他口中。
岳家的大門還是原來的那個大門,鋪滿雪的院落還是那個院落,但是躲藏在假山石後面的祁氏心跳怦然,目光放在三個男人臉上挪不開。
有一個詞叫鶴立雞群,祁氏沒有念過書,她說不出來這個詞。有一種人叫高人一等,祁氏也更說不出來。
她只是露出著迷的神色,眼神,不肯從三個陌生男人的身上挪開哪怕一絲遠的距離。
這是貴人。
祁氏內心暴起般迸出這句話,並反反覆覆的迴蕩。
這就是貴人。
這就是祁氏曾經聽到岳老夫人說過的,出眾的儀表。
當時祁氏還奇怪,生得俊就叫生得俊,什麼叫出眾?
現在她明白了,這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就像一眼看得出枯葉和碧玉的不同,這個就叫出眾。
雪蒙蒙夜清冷,這樣的夜晚見不到星辰和明月。但三個陌生男人邁進岳家大門內的一剎那,他們的面容仿佛明月,眼睛仿佛最亮的星星。岳家的院內,頓時亮了。
雖然三個人的衣裳並不華麗,祁氏也壓根兒也沒有留神他們的衣著,只看到面容如玉氣勢如虹,就整個心神融化,整個人陷入什麼般走不出來。
很快,岳老夫人親自陪著貴客們走開,祁氏卻還不肯回房,獨自倚著假山石頭流淚不止,忽然覺得老太太還是個好人,如果繁京姑娘能嫁給其中的一位,以後的日子
不!
祁氏跳了起來,神色有些慌亂。
繁京姑娘無父無母,當祖母的應該把繁京姑娘許給最好的人。
在三個人里,祁氏相中酈明先。
他年紀小,臉兒白,眉眼兒如畫上去那般。
另外兩個人,太子讓人不敢逼視,祁氏覺得這樣的丈夫厲害,繁京姑娘拿捏不住他,以後要吃苦頭。
而英王李威呢,雖然身姿挺拔,但在三個人里他帶路在前,是個最操勞的模樣,祁氏把他認定是個奴才。
祁氏知道,貴人的貼身奴才,對一般人家來說也是貴人。但不是另有一位年青的爺嗎?
祁氏對著岳老夫人的院子走去,她不是這就敢驚動老太太,就繁京姑娘的親事與岳老夫人長談,而是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握在手裡,敲開一個房門。
「錢媽媽,這錢你收下,你幫我聽著點兒,老太太這裡一旦弄清楚貴客們身份,家中有無妻房這些,你就趕緊著來告訴我,我另外還有錢給你。」
祁氏把布包塞到一個打哈欠的婆子手裡。
婆子今天不上夜,睡得早而睡得正好,還什麼消息都不知道,聞言一愣:「什麼貴客?」
祁氏對她耳語幾句,錢媽媽露出又驚又喜:「真的?」隨即雙手合十:「過路的神佛保佑,這個家裡能有出路,咱們的月錢也能漲幾個。」
「就是這話了,你老別一味死睡,聽著點兒。」
祁氏交待著,看著錢媽媽點頭答應,祁氏轉身回去。
這個可以說沒見識的婦人,為了她的繁京姑娘心智大開。她知道現在和老太太談,談不出什麼結果。還是等到把貴客們來歷打聽出七七八八,選定其中最適應繁京姑娘的那個,再和老太太攤牌不遲。
繁京無父無母,反倒是最大的倚仗。有好親事嘛,姐妹們理當讓一讓。
回去的路上,祁氏暗暗念叨,年青的小爺,就是年青的那位小爺最合適。
廖雪峰在岳家大院裡布崗哨,祁氏是這個家裡的人,路熟倒不會頂面撞上而受到盤查,但全看在眼裡。
祁氏在自己房裡坐下來的時候,喜滋滋的怎麼也沒有困意。
看看這個架勢吧,廖將軍親自來布崗,果然是貴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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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仔才發現愚人節,沒愚你們,仔不無後悔。明年不忘記,呵呵,別著急。
第十七章 雖不明白,先爭了再說。
祁氏眼前閃過岳繁京衣著錦繡奢侈榮華,在她所能的想像中尊貴無比。接下來,她可就更睡不著了。直到天亮前最漆黑的時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打個盹兒,即刻,又讓人叫醒。
「祁媽媽,我是老錢啊,您快開門」
祁氏還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消息,她打開門的時候還沒睜開睡眼。
錢媽媽裹著冷風,好似一陣風般進來,喜笑顏開地道:「大姑娘的福氣到了,您老養老的福氣到了,來的,是大貴人!」
「您仔細說說。」祁氏徹底清醒。
錢媽媽笑得合不攏嘴:「昨夜到了大貴人,您剛走啊,我們都睡不成,都得起來準備湯水茶飯,預備貴人隨時使用。老太太呢,更是特意打發香苹和采嬌當侍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