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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符衷疊著手趴在大理石上,抬著下巴看季垚的臉面,唇線上挑,「你的臉都紅了,季首長,是你教我們要處變不驚的。」
符衷一句話又讓季垚的心怦怦亂跳起來,這都是哪門子邪門手法,下降頭了麼,怎麼處處都被他反將一軍。
「遇事要變通,現在這個時候處變不驚,你不嫌沒趣?你是我男朋友,你不把我撩得臉紅心跳,你肯善罷甘休?」
季垚薅薅符衷濕潤的頭髮,露出他的額頭,長眉下嵌著眼睛,鼻樑還高挺,怎麼好看怎麼長,也難怪有人說上帝偏心。
「我去裡面換件衣服,你好好待著。蛋糕還剩一點,還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晚上吃這些不好,首長換衣服去吧,我等你。」
雪花在熱氣中落在季垚肩頭,枯萎的樹叢中一盞燈亮著,斑鳩從屋檐背後飛起。
季垚去內間換衣服,褪下身上的衣物,背過身照鏡子,背後的傷疤若是讓旁人看了,定會引起強烈不適。季垚別過眼睛,靠在洗手台上揉眉心,忍不住輕聲嘆息。
出門去,符衷晃著一雙長腿踩在地毯上收拾東西,季垚扶腰靠著門欄:「你上來幹什麼?不是叫你在水下待著嗎?多泡一會兒,睡覺的時候舒服一點。」
符衷把泰迪熊毛毯抖開,鋪在床上,轉過床尾伸手把季垚的腰摟住,抱著他說:「想你了嘛,我就上來了。」
季垚抹了他一把:「才兩分鐘你就想我了?」
「一秒鐘也想,」符衷低頭親他的臉,「無時無刻不想。」
季垚敗下陣來。
符衷看他換了衣服,問:「首長要下水了?那我陪你去吧。」
「不是,我要躺床上休息。」季垚抬腿跨在床沿,「既然你也上來了,沒事的話就趕緊收拾上床。」
首長一條腿就這樣跨在自己面前,他腿長,平時看著就不好把持,何況現在。符衷想架他的腿,但他知道這不是時候,偷眼看窗外,梅花盎然綻放。
「我們睡一張床嗎?」
「你看這個房間裡還有第二張床嗎?」
符衷啄了他嘴唇一下,心都要被斑鳩叼著飛到九霄雲外去了,檐下正傳來夜鳥的孤鳴。符衷去盥洗,站在鏡子前打整自己的頭髮,他正歡喜得像吃了糖,心口塗滿了蜂蜜。
季垚裹著毛毯在床上滾了兩圈,蒙住嘴,露出一雙眼睛看珠母色的玻璃窗外,枯枝映著梅花,燈光照亮半邊窗棱。他悄悄地笑,笑得像十八九歲初嘗情事的少年郎。
出來就看到首長靠在床頭翻看厚厚一本雜誌,興許是房間裡本來就有的。符衷坐在床邊提著他的衣領給他拉緊一點,說:「領子敞這麼開,故意勾引我麼?明明知道我心思不單純。」
季垚猛地拉住睡袍的領子,手指一抖,雜誌掉在了床上。符衷伸手把書扯過來,季垚跪起身子去爭奪,毯子纏著小腿,一下子繃不開,攀著符衷的肩膀就滑下去了。
滑下去了不要緊,畢竟符衷眼疾手快,能快過眼鏡蛇。他把季垚抱住,手臂托著他的背,把他翻個身子,躺在自己的腿上。垂眼摸摸他的鼻樑,摘掉季垚的眼鏡,低頭親吻他的嘴唇。
正親到烈火處,季垚的手機忽然在床頭震動,慌忙起身去接,是山花打來的電話,真他媽煞風景。
「你有什麼事?跟你說了任務之外的事不要來煩我,我這邊忙著呢。」季垚不爽,盤腿坐著,符衷挨著他肩膀,在他脖子上流連。
「你忙啥呢?一天到晚不見人影,馬上就要穿越了,你能不能上點心?」
「老子這幾天累了,出來放鬆一下。」季垚擰巴著眉頭思量怎麼快點結束通話,「老子沒完沒了開會的時候你去哪了?現在跑來支棱我?」
「行了行了知道你最忙,日理萬機,我看你不在基地就打電話問一下,你急個什麼。」
季垚正想回懟,符衷按住他後腦堵住他嘴唇,毋庸置疑的強勢把季垚所有的聲音都壓成一個短促的音節,手機摔在被子裡,季垚忙亂地掛斷,山花那邊戛然而止。
「什麼玩意兒。」山花嘟囔一句,繼續看他的報紙。
季垚勾著符衷脖子回應他的親吻,壓了四年,那些隱秘的情感全涌到一處爆發,如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這不是蜻蜓點水秋雨綿綿的親吻,而是烈火柴高橫衝直撞,撞到心裡去,要發瘋。
符衷把他親得渾身發軟,被烈火燒過冰原凍過的身子此時卻像春雨杏花一樣溫柔。窗外一樹梅花悄然盛放,西伯利亞的天空靜謐高遠,沒有喧囂嘈雜,沒有爾虞我詐。
親吻從唇邊向下,移到脖子上,再擦過耳垂,咬住了鎖骨。季垚仰著下巴任他的頭髮摩擦自己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季垚對自己的身子很清楚,耳朵背後那一塊,摸一下就會起反應。
符衷彈過鋼琴的纖長有力的手扳住季垚的肩頭,手指輕輕撥開衣領,指尖從他胸上划過。季垚猛地一顫,抬手握住符衷的手腕,後者的手指隨之蜷曲,離開了皮膚寸許。
「夠了,停下。」季垚輕聲說。
符衷的額頭抵在鎖骨上,呼吸撲在胸口,麻麻痒痒一片。他放下手,撐在季垚身前順氣,剛才莫名情動,差點就擦槍走火。
「對不起首長,我以後會注意的。」
季垚揉揉他的頭髮,沒有責怪他,撐起身子靠在軟墊上,抬手捂住眼睛喘氣。他把衣領拉緊了,腰間帶子綁得結實,只有一條腿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