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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城長得清瘦、修長,穿著細腰身的斜襟外套,細褶亞麻布襯衫出自荷蘭的品牌大師之手,外套的翻領就像歌劇演員那樣漂亮,考究的衣著讓他與外頭典雅的西餐廳相得益彰。林城的手上戴著一枚令人琢磨不透的戒指,而這枚戒指只有在他離開時間局的時候才會戴上。他在時間局裡穿著不起眼兒的作訓服,但不能否認人人都講究打扮。

    魏山華喜歡他的穿著,打算再多與他待一會兒,於是快活而莊重地眨了眨眼睛:「我們來玩個遊戲。你說說我現在在想什麼?」

    林城沉默了一陣,盯了中校藍色的眼睛好半晌才開口:「你在想我們應該趁著這個沒人的空當親個嘴兒。」

    魏山華愣在了原地,他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林城就志在必得那般嗤笑了一聲,背過身去準備離開了。魏山華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隔間裡去,關上門板後扣著他的手指接起吻來。林城緊摟著魏山華的脖子,背靠著高高的門板和中校親密地交換著體液。他們已經保持這種隱秘的關係很久了,表面上他們是中校和上尉,但這也確實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障壁。

    直到吻夠了、深知再這樣下去要被季垚抓住了,兩人才清洗了手和嘴唇,一前一後走出了衛生間。魏山華的嘴唇被林城吮得艷紅,他用冷水清洗了好幾遍才讓它看起來正常。林城走到外間去付了自己的飯錢,見魏山華走過來後就把那瓶朗姆酒送給了他。  

    林城手上搭著麂皮外套,語氣平淡地和魏山華說了再見,然後大步走出了餐廳。外面停著一輛奔馳,林城披上外套防風,拉開後車座側身坐了進去,奔馳很快就開走了。

    「山花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季垚看著手機瞥了他一眼。

    魏山華笑了笑,將朗姆酒放在桌上。坐在季垚左手邊的霍牧銀上校問他:「哪來的酒?」

    「順手拿的。」魏山華解釋說,把龍舌蘭酒推到了一邊去。

    季垚放下手機,趴在桌上數酒杯里的泡泡,光在酒水裡折射,在他眼睛旁塗著一點琥珀色。他不說話,抬著一根手指沿酒杯滑動。暖氣烘得季垚昏昏欲睡,腦子裡胡思亂想著,忽然想起符衷和陳巍一起出去,也許他們正在自己看不到的娛樂天堂里快活呢。他突然痛恨起時間局的規定來。季垚拿起切開了的檸檬狠狠咬了一口,酸得發苦了,他直把憤懣往肚子裡咽。

    *

    符衷往烤鍋里放了幾塊嫩肉,立刻冒出了滋滋的響聲。他一個人伺候著一大桌食材,其他幾個人盡在聊天、你推我搡。符衷覺得這樣也很好,就讓他們聊去吧,省的打擾到自己想念季垚。他和季垚的交往給他留下的印象是支離破碎、五花八門的,他們沒有哪一天是形影不離地度過的。同時那些印象也是涇渭分明的,從極好的到極壞的,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  

    是八胖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小七,你這次參加的『回溯計劃』任務時長是多少?」

    符衷咳了兩聲,把調料罐蓋上,揮手散了散油煙,說:「不知道,上面沒有明確說到底有多久。他們的意思是不管要耗費多少時間,只有完成了任務之後才能返航。」

    老大撬開了第二瓶啤酒,給除了符衷之外的每個人都倒上了一點,憂心忡忡地看了符衷一眼,問:「那這意思是不完成任務就別想回來了?要是有什麼意外或者難搞的事情呢?」

    「閉嘴!盡知道說些不吉利的話!」陳巍推了推老大的後腦勺,「你要去看看『回溯計劃』任務組裡都是些什麼人!光是名單列出來一看就讓人覺得我們贏定了,走著瞧吧。」

    符衷一邊笑一邊擦了擦被調料刺激之後產生的眼淚。八胖喝了口酒,夾了一塊熟透的牛肉在麻醬里滾了滾,接著又有了個餿主意:「咱們打個賭怎樣,就賭這次任務能不能順利完成。」

    「賭注?」

    「七哥未來十年的單身生活。」

    第24章 心猿意馬

    符衷停下手裡擰瓶蓋的動作,抬頭朝三個人喊話回去:「你們打賭干我什麼事?我可沒說要參與你們賭局!我要是未來十年都單身的話準是賴你們幾個,活該你們光棍一輩子!」  

    陳巍笑著直拍巴掌,把八胖剝好的蝦肉夾過來,一手點著空氣把個個臉上的神色都收入眼底,說:「那我看胖子你是要輸得底褲都不剩了,哈哈,咱們當中有人要裸奔了!」

    旁邊的老大頓時大笑出聲,符衷也忍不住笑起來,大伙兒都盡興得滿面通紅。他們坐在一個單獨的隔間裡,推拉門掩上之後就看不見外頭的光景了,而側面的牆壁則全部用玻璃代替。隔間寬敞、潔淨,坐在這兒就像坐在皇位上,從極遠之處流過的江水都一覽無餘。一層樓有那麼多人,他們這一桌準是最熱鬧的。

    八胖剝好的蝦被陳巍一筷子搶走了,不甘示弱地伸著筷子去奪,煎得噴香的蝦肉在碗裡跳來跳去,最後飛到了符衷的衣領上。這下最熱鬧的隔間安靜下來了,老大嬉笑著放下酒杯,一聲不響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準備看陳巍和八胖出糗。

    符衷脫掉了防風外套,此時上身只穿了一件白綢緞襯衫。蝦肉飛過來的時候他正低著頭翻動烤鍋里的三文魚,於是他白得耀眼的衣領一眨眼工夫就染上了一塊黃澄澄的油漬。符衷猛地眨了一下眼睛,忙扯過帕子將蝦肉撿起來,再匆匆揩掉浮在布料上的油污。他擦了好一會兒,仍然有黃色的污漬留在上面。符衷疊好帕子放回去,問:「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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