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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測不出?如果它是實體的話,我們的儀器是完全可以精確到一毫米的。」
符衷疊起腿扣著雙手坐在季垚面前,他比劃了一個手勢,說:「確實是這樣,首長,我沒有騙你,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實的。它就像是一團不斷變化著的氣體,沒有固定的形態。」
季垚皺眉摸了摸下巴,抬手示意符衷繼續說。他轉過身子在電腦上滑動,一邊聽著符衷的講述。
「我們和它對峙到太陽升起前的一小時,這期間所有人都提心弔膽,因為畢竟我們經歷過蛇群攻擊,誰都不敢怠慢。」符衷說,「但就在我們以為它就要這樣熬死我們的時候,它再一次消失了,就像之前任何一次一樣,消失在雪山背後,而此時朝陽正從東方升起。」
「聽你的意思,它好像很怕陽光?」季垚想了想,「算上你這一次,我們一共遇到過它三次。一次是你被狼群圍攻,一次是三頭蛇王,還有就是昨晚的一次。」
「是的,上回被狼群圍攻,林子一下就黑了,然後我就看到月亮升起,但我覺得時間並沒有過得這麼快。蛇王的那一次,也是黎明之前,狂風暴雨。而這一次,就更明顯了。」
季垚看著符衷的眼睛:「它只在夜裡出現。」
符衷點點頭:「我也有這樣的猜想。但我還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準確的說,是我看到了很奇怪的東西。」
「還有什麼東西能比它還奇怪?」
「巨鷹。」符衷抬手按上琴鍵,「巨大的鷹,首長,你一定不能想像那種生物。當它的翅膀張開的時候,就像一片黑雲,把陽光遮得乾乾淨淨。它就從我們頭頂飛過,往南方去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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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樓日西沉
「符衷,你先等一下。」季垚盯著電腦,抬手示意他不要繼續講下去,「首先我必須要跟你說明,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如果你是出於某些目的而捏造事實的話,我會按照規定處罰你的。」
他的目光從電腦轉向符衷的眼睛,符衷長得高鼻深目像個混血兒,大學的時候季垚曾被他這張臉暴擊過,舍友們都開他玩笑,說這一枝花的寶座不保。
符衷笑得很淡,像天上飄過的雲,他沒有因為的季垚的話而生氣,相反,他很認同首長的觀點:「寶貝,我知道我說的這些很離譜,但這確實是我親眼所見。如果是我聽到有人這樣說,我一定也會認為他是在胡謅。但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們也要學會接受,我們不能用我們已有的思維去看待這個全新的世界,而是應該像嬰兒一樣,慢慢地去認識新環境。」
季垚的電腦上出現了一隻鷹的圖片,他聽了符衷的一席話之後沒有言語,符衷隨意地彈著琴,他的聲音像是在朗誦。
「你思考的還挺深刻,怎麼跟魏山華那個混蛋一樣。」季垚親親他的下巴,「好吧這回我相信你,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覺得那巨鷹是怎麼回事?」
符衷停下彈琴的手,側過身子捧著季垚的臉在他唇上狠狠吻一下,說:「寶貝,以後別在我面前說其他男人的名字,我才是你男人。當我第一眼看到巨鷹的時候,我就想到了莊周。」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果然首長和我想的一樣。」符衷笑著親吻季垚的鼻樑,「不過沒有莊周描寫的那麼誇張,那隻巨鷹沒有九萬里的翅膀。我叫人測量過,資料還在,首長可以去看看。」
季垚點點頭,手機忽然響了,技術部打來的電話,說地圖已經完全繪製好了,請指揮官過目。
身上還穿著浴袍,曬了一陣子太陽,身上暖洋洋的。季垚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撐起身子去找衣服換上,他穿正裝,指揮官當然要方正齊楚。
符衷站在鏡子前幫他整理西裝的領子和袖口,季垚則幫他系好領帶,取下別針給他紮上。符衷給他戴上領撐,領撐下刻著小小的字母,那還是他們沒在一起的時候,符衷悄悄使的把戲。
「你身材真好。」季垚按著符衷的前襟說,「很性感。」
符衷把季垚的西裝扣好,腰線就掐下去了,他把風衣給他披上:「首長的身材也很好,我喜歡你的腰,尤其是我們做/愛的時候......」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按住了嘴,季垚別過臉去:「好了不要再說了,再說我就要臉紅了。這些話留到床上去說吧,我們先去看看地圖。」
季垚把沙鷹藏在身後,兩把克格勃遞給符衷,然後摸著自己的脖子轉出門去。符衷把槍卡進後腰,看著季垚泛紅的耳朵微笑,刷卡關上了磁門。
唐霽果然給宋塵買了一件風衣,跟自己常穿的那件一樣。宋塵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還不太習慣,他很少穿成這樣,只在電影中見過。
「狼哥。」
「嗯。」
「為什麼要給我買和你一樣的衣服?」宋塵兜著雙手,頭上戴著與衣服不搭的皮帽子,「穿成這樣我還只在電影中看到過,那個什麼西裝暴徒,我覺得好帥。」
唐霽聽著宋塵絮絮叨叨地講話,偶爾瞥他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狼似的目光在迴廊中徘徊,手裡提著黑箱子,自從宋塵見到他開始,這個箱子就沒離開過唐霽一刻鐘。
「我們去哪裡?」宋塵拉起圍巾問,他發現唐霽已經在地下基地里走了很久的路,「老子還有事情,如果你只是在做散步的運動,那恕我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