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頁
下面自動拉下一長串搜索字條,季垚隨手點進去,上下翻看一下,無一例外地都是對性取向做的解釋,比如「左耳單身右耳同/性/戀」、「確認同/性/戀之後,左邊攻右邊受」......
季垚覺得左攻右受的是在扯淡——親身體驗。要讓符衷像自己一樣被壓在床上做,雖然目前還沒有體會過,但想想也不是不行。
下午符衷跟他說過這枚耳釘是在認識他之前打上去的,季垚知道符衷在他之前從沒談過朋友,不管男女。
所以符衷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個同性戀,所以戴了耳釘?然後才導致他的軍官老爸火冒三丈?
季垚放下手機默默地想,窗外的月光時隱時現。他掀開被子看看自己兩腿之間,微微隆起,尺寸宜人。今天符衷沒跟他做,他有點不滿足,想著明天或後天一定要補上。
顧州把三疊送到了機場,和他擁抱之後吻別,周圍來往的有很多人。三疊怕被認出來,戴了口罩和帽子,接吻時侯顧州用手和圍巾擋住了。所幸監獄長從不在公眾面前露面,關注和平大使的人不多,無人在意。
一直等到去西安的飛機起飛,從矮矮的燈光上空滑過,閃爍的尾燈在雲層中縮小成一個點,顧州才開車回家。他在車上一直想著三疊的臉,城市裡的燈光仿佛是他眼裡的星辰。
回家去很快地收拾了箱子,顧州打電話叫來了司機,瑪莎拉蒂第一次開到桂花苑的門口。顧州讓司機提著鳥籠和魚缸,關掉客廳大燈的那一剎那,他回頭站在門口看了看這個家。
餐桌上收拾得很乾淨,圍裙還掛在椅子背後,陽台上的綠蘿生動盎然,三疊寫書的桌子還擺在花架下面,花瓶里空了。
小八在籠子裡叫了一聲,大概是因為要離家而驚奇。顧州嘆息一聲後輕輕地關上了門,提著皮箱與司機一道走進電梯中。
顧州回了他爹顧岐川的別墅,進門的時候小八一直在叫喚,姆媽笑盈盈地把籠子接過去,夸這鳥叫聲好聽。顧岐川還是習慣性地坐在沙發里看報,菸灰缸里存著雪茄的灰。
「我要去大興安嶺一趟,這是我朋友寄存在我那兒的八哥鳥和金魚,這段時間麻煩爸爸幫我照看一下。」
顧岐川逗了逗鳥,小八不認識他,緊閉著嘴不出聲,撲棱一下翅膀轉過去,尾巴上的羽毛一翹一翹。大概它還想著自己原先的主人。
「脾氣還挺大。」顧岐川笑著說小八,再轉過頭看自己兒子,「你去那裡幹什麼?去給白家夫人拜年?」
陳列櫃裡擺著媽媽生前的照片,顧州放了一張貓王的碟片,目光一直停留在照片上:「有點事情要去走一趟,需要夫人幫個忙。爸爸放心,不會跟那件事扯上關係的。夫人已經接受了我的拜訪,畢竟她也很想念媽媽。」
顧岐川抖抖雪茄的菸灰,眯起眼睛透過煙霧看向陳列柜上唯一的一張照片,長長地吐出一口煙氣。紅尾金魚在水裡遊蕩,它們已經被養了很久了,依舊很鮮活。
顧州在坐進車裡,看看時間,快要到飛機起飛的時刻了。他告別了父親,瑪莎拉蒂很快消失在別墅門前,他要去公墓弔唁母親。小八一直在對著車子離去的地方鳴叫。
「這是先生您要的資料,監察署的主任叫我轉交給您。」
司機把封好的一個文件袋遞給顧州,顧州從裡面抽出訂好的紙,第一頁就是個人檔案,一看就是時間局的通用錄入格式。
哈爾濱分局。
顧州看了看照片,很年輕的小小一張臉,他不認識。名字叫宋塵,也是個小小巧巧的名字。一個去年剛招進去的實習執行員,不知為何會跟唐霽在一起。
他看到後面,監察署的主任還查到了宋塵的行蹤。顧州繃著嘴角看完,把文件塞回去,按在膝蓋上扭頭看窗外飛馳的景色,眉間掃著濃重的陰雲。
林城穿著羊羔毛皮子登上了時間局專門來接他的飛機,他還在懷裡揣了一瓶酒。他老爸和老媽站在下面朝他揮手送別,等兒子飛遠了,他們就交談起年節里度假的事情來。
「我要和同事去趟東北,因公出差。」
「哦,老林,你總是這麼忙。兒子走了你又走,年都還沒過完呢。」
「好了我親愛的夫人,這趟出完差回來我就陪你去峇里島,你不是老早就想去了麼?」
「誰要你陪哦,每次說到了都不做到。我已經約了幾個閨蜜一塊去了,不勞你操心。」
「哦豁,老公還不如閨蜜。」林儀風和他的教授夫人一道離開大廳,「去了好好玩,不用擔心我,注意安全。」
飛機直接飛往貝加爾湖基地,林城坐在艙中喝酒,手裡攥著上面下來的通知單,季垚的簽名赫然其上。給他開飛機的竟然是老大,哼哼地轉過頭討酒吃。
林城灌了他一口,辣得老大倒吸氣,接著就大著嗓門說起話來:「六弟你怎麼突然要去俄國佬的地盤?沒想到我要送的人就是你,兄弟真有緣分!」
直升機的聲音有點吵,林城坐在底板上,伸著腿給自己灌酒,頂了老大一膝蓋,說:「我要去見符狗了,怎麼樣,激動不?」
「我他媽激動個屁,要問你啊。」老大敲敲鞋跟,飛機平穩地掠過山林,「看你那衰樣,怕是被逼著簽的賣身契吧?」
「放屁,老子是自願的,無比自願,非常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