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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垚接過文件夾攤開來,他開始瀏覽裡面的內容,翻過了幾頁紙後他問道:「俄羅斯的負責人怎麼說?」
助理步履匆匆地跟在季垚後面:「是穿越計劃。」
「這是個好想法。」季垚以截然不同的表情望著他,「說的好像我不知道似的。我問你他們有沒有透露項目的具體內容?總得要有個目標才能讓我去幹這事。但文件里什麼都沒寫。」
助理覷覷季垚的臉色,他才剛當上一級執行指揮官的秘書,他還沒搞清楚自己上司的脾氣。不過他現在該知道季垚說話是有言下之意的了。助理整理神色,回答:「目標是解決黑危機。」
季垚點點頭,合攏文件夾遞還回去,邁開步子朝著電梯間走去:「好極了,這樣就對了。」
「還有一個小時就將召開會議,長官,您得準備一下。」
季垚點點頭,嗯了一聲。一行人走進電梯裡,季垚不用刻意去尋找就看見符衷默不作聲地在後面走了進來。他的制服令季垚感到振奮,這樣的著裝是季垚願意看到的,而他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他們侷促地對視了一瞬,符衷規規矩矩地去了電梯靠後的地方站好,不過他的視線一直定在季垚身上,燒得季垚背後發起燙來。
到了樓層之後,季垚解散了接待團,遣走了助理,抬手點點符衷的胸口:「你留下。」
符衷喜不自勝地照做了,他步履輕快地跟在季垚旁邊,明知故問:「我們去哪兒?」
「去哪兒你不該是最清楚不過了嗎?」季垚像戳一個氣泡那樣戳破了符衷的心思,他總是能一眼就把符衷看透徹,不過符衷卻看不清他,「去我的公寓。」
檐廊下停著敞篷的吉普車,季垚常在軍事基地里看到這種跑來跑去的鐵傢伙。符衷替他開車,這輛車就是特意為季垚準備的。他們驅車前往時間局的公寓群,幢幢樓房掩映在綠樹成蔭的森森花園中,黃櫨和烏桕則漸變紅黃,悉悉簌簌地在風中落葉。
「我住的地方還是原來那個嗎?」季垚坐在車上問,沁涼的秋風打著他頭頂,他聽著車輪碾過樹葉的聲音。
「是的,長官。」符衷回答,他轉過方向盤,車子從一處噴泉旁駛過,「什麼都沒變,一切都很好。」
「你也沒變嗎?」
符衷笑起來:「那要看在什麼地方了。」
車子在七公寓樓下的泊位里停好,兩人上了26樓。季垚打開套房的門,在玄關處按亮了燈。客廳里的擺設都是原樣,他用手指擦了一下,沒有落灰。陽台上遮著白色的窗簾,牆上掛有裝飾畫,但看起來冷清極了。這兒沒什麼人氣,儘管處處都一塵不染。這是季垚的房子,但他已經數年沒有在這裡住過了。
他到寬敞的臥室去看了看,床鋪都是新換的,腳下的地毯暖和和地鋪著,他一進門,鑲在隱秘處的線形感應燈就自動亮了起來。季垚站在房間裡環視了一圈,問道:「誰來打掃的?」
「傭工和我。」
季垚說不出話,符衷把事情做得太滿了,他挑不出什麼錯處。季垚站在臥室的陽台上往下看了看,說:「現在是什麼時間?」
符衷笑了笑,把房卡放在桌上,說:「現在是集訓時間,教官都去訓練場了。」
季垚恍然:「你不是也是教員嗎?你怎麼不去訓練?」
「我今天要接您,所以上頭批了半天假,我去夜訓也可以。」符衷把衣櫃門拉開,露出掛在裡面的制服,「這些是給您準備好的衣服,全都熨燙過了,所有的徽章也都擦拭乾淨了。」
「你為什麼把每件事都做得這麼周到?你對誰都這樣嗎?」季垚朝他走過去,他的語氣帶點慍怒,連他自己也鬧不清究竟為何會有這種情緒。
符衷站在衣櫃前勾著手指,他揣摩了一陣才回答:「與人方便,於己方便。我幫你把這些事兒都做好了,您就可以輕鬆點了。」
「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伺候我穿脫衣服?」季垚已經走到了符衷跟前,他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定在符衷雙眼裡,這疾言厲色逼得符衷雙耳通紅。
「如果您需要我幫忙,我就留下來等您。」符衷儘量找個沒有紕漏的說辭,季垚離他很近,這種距離讓他進退兩難,「您叫我幹什麼都行,只要是我能做的。」
季垚伸出手指頂在符衷胸上厲聲說道:「你得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士兵!我很高興你處處為我著想,但我希望你與別人不一樣!」
符衷的心房顫了一下,他被季垚狠狠地用手指頂著胸口,正好就點在他心臟跳動的地方。符衷穩穩地站立著,吞了吞喉嚨,喉結滾動了一番。他給出肯定的回答:「我與別人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據我所知,長官,您不能問我這個問題。」
「好了,士兵,我要換衣服了,等會兒還要開會。」季垚沒再追問下去,他知道符衷心裡藏著事,不過他還不想就這麼讓真相大白,「你給我馬上去委任部報到!動起來,立刻執行!」
吼完後房間裡安靜了一瞬。符衷神色有些侷促,眼神徘徊了兩下,抿抿唇打了個立正:「收到!長官。」
門關上了,季垚看看時間,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抓起毛巾進了浴室。符衷在房門外猶豫了一陣,欲言又止,最後轉身往電梯間走去。
晚間6:30,季垚來到C區會議室,他洗了一個澡,換上執行部的制服,皮帶扎得緊,徽章別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