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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畔長久地迴蕩著你溫柔的聲音,我還在夢中見到你可愛的面影。」
......
「在窮鄉僻野,在囚禁的幽暗生活中,我的歲月就這樣靜靜地消逝。」
「失去了神往,失去了靈感,失去了眼淚,失去了生命,也失去了愛情。」
......
「我的心狂喜地跳躍,為了他一切又重新甦醒。」
「有了神往,有了靈感,有了眼淚,有了生命,也有了愛情。」
琴音娓娓地不肯散去,一直盤桓於頭頂,符衷壓著調子念情詩,那些獨特的浪漫都一併鐫刻於熱血中。季垚坐在下面聽,眉梢帶著笑意,然後他把那束綢緞似的花送給了符衷。
符衷注意到季垚右手無名指上套著戒指,就是自己送給他的那枚鋼鐵指環。他托起季垚的手指吻了吻,光正好照在他們的肩上,像兩尾魚。
季垚讓符衷先穿過空中廊橋到達複製的「零號」坐標儀,此時大部分物資已經轉移,還有一小部分正在運送的路上。季垚最後去辦公室看了一圈,重要卷宗已經加密傳送。
正當季垚在助理的帶領下要登上去往廊橋的電梯,朱旻忽然提著箱子趕來,匆匆地抖著手裡的紙,叫住了季垚。
「你還沒去那邊?有什麼事找我?」季垚揮手讓助理先行,自己站在電梯間與朱旻談話。
朱旻把手裡的一沓紙塞給季垚,說:「北京那邊複查你的醫療檔案,你的檔案里有心理醫生寫的報告......是另外一個心理醫生,他不知道你有創傷後應激障礙。媽的,剛才總部直接打電話打到我手上,問我要你在成都的治療報告,操,我該怎麼辦,要是報告交上去你就完了。」
他給季垚打開通話錄音,季垚戴上耳機聽完全部對話,臉色很不好看。
「總部怎麼會突然問你要報告?」季垚翻閱一下手裡的紙,他的嘴角再一次嚴厲地繃緊了,「早先從來沒管過這種事情,這回吃錯了什麼藥?」
「誰他媽知道唱哪出大戲!總部最高指揮官直接與我通話,我隨口編了個理由糊弄一下。報告遲早要交的,我怕他們到時候直接查到成都醫療中心的檔案庫去,牢底都給我坐穿!」
季垚啪一聲合上紙,發出嘩啦啦的響聲:「李重岩?李重岩什麼時候開始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過年太閒了就來找我茬?」
「問題是他們怎麼知道時間局裡的心理報告是假的!你從成都離開的那天他們就來問我要過所有治療報告,我剔除了不正常的部分上交的,他們沒覺得有問題,哦,他們估計看都沒看過。」
朱旻一手提著箱子,一手情緒激烈地打手勢,空蕩蕩的電梯間迴蕩著他慌張的咆哮聲,風灌進來吹散他的頭髮,像一頭髮瘋的獅子。
電梯這時候從上面降下來,到達時發出叮一聲輕響。季垚回手按下開門鍵,用紙拍了朱旻一巴掌,示意他跟上來。
「李重岩怎麼會直接打到你的手機上去?難道他不需要經過中心指揮室的同意和轉接?」
「我曉得個屁,他是最高指揮官,手上權限大得很。」
季垚忽然想起了符衷的白卡,不過那張卡原來的主人是符陽夏。
「東西都提前從醫療中心複製一份調出去,並把心理不正常部分刪掉。時間局那邊要什麼你就交什麼,管他怎麼樣。還能怎麼樣?老子現在在執行任務,聯合國都簽字了。」
朱旻抹一把吹亂的頭髮,跟在季垚身後跨出電梯走上廊橋,說:「醫療中心的資料屬於機密,想要獲取很困難,而且禁止複製外調。現在我聯繫不上我的黑客,因為根本通不到那邊的網。」
「等會我立刻給你開權限,你自己連到西南的地下網絡去。動作要快,時間局那邊很可能已經開始動作了。」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用星河去連地下黑網。」朱旻忽然傻掉,開始冒泡泡,「我從來沒有做過這個,都是我的黑客在做。」
「你在西南待了那麼久你學會了什麼?」季垚問,咬牙切齒地捂住眼睛,「媽的,真傷腦筋。」
他按著額頭想了想,忽然腦中一道光閃過,有了主意。他略微加快了些腳步,帶起一陣涼風,朱旻攏著衣服跟著他踏入「零號」坐標儀的內部。
林城正提著箱子進入自己的房間,箱子剛放下準備檢查一下電腦,領子上別著的傳呼機忽然發出滴滴的響聲,然後就是指揮官來的命令,叫他立刻前往指揮室。
說完收到之後林城腦子一片空白,他愣愣地站在房中等了一會兒,覺得一定是上回偷竊監控的事情敗露了要來興師問罪。哦豁,完蛋,他在心裡想,回去等著挨罰。
林城走入指揮室時只看到站在顯示屏旁邊正在忙碌地通過電話處理事務的季垚,還有朱旻醫生。林城稍等了一會兒,季垚才皺著眉掛斷電話,說:「不用緊張,朱醫生需要你的幫忙。」
季垚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可以開始,走到後面的桌子旁靠著,看朱旻給林城比著手勢解釋,林城自然一聽就懂,他本就是黑客,這種事情他幹過不少。
指揮室里就他們三個人,季垚特意清除了無關人等,也開啟了電子信號屏蔽、防竊聽和反監控系統。林城戴上耳機坐在椅子上開始操作,他心裡一直想著季垚怎麼沒有收拾他。
第119章 難辭心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