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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之境雖然在修真界不過墊底,可在江湖之中卻已然是宗師級別的高人,但凡出世,定然惹來一片腥風血雨!不過因天上仍有修士掣肘,故而此等級別的武夫,多是報效國家,捍衛朝廷,除此以外就是坐鎮地方大派,不會故意禍亂天下。
似代國就有幾名客卿元老級別的先天武者壓陣,以防他國恃武逞凶。
但是向君華這個客卿卻和上述描述中的群體不是一個意思,他實際上是丞相府的客卿,準確說是只歸溫池舟一人做主的客人。
如果他只是先天之境,溫池舟定然會安頓他為代國元老,然而他實際是大乘期的修士,那麼這等待遇就是侮辱。
修士在凡俗之中有著偌大的地位,不過元嬰期的修士下凡,就有國主以舉國之力迎之,大乘期的高人,其實已然超凡脫俗,不懼內外。
可以說,整個代國有資格招待他的,唯有同是修士的溫池舟,如此也就可以解釋,為何向君華是被安排以客人之禮留在這裡。
他不是一般人啊!
然而這貨心裡沒有一點兒逼數,被安頓下來後第三天就惶惶不安的找上門問有沒有自己能幹的活計?
他吃白食吃的自己都要不好意思了!
這些天以來,溫池舟給他的待遇不像是隨手撿到的叫花子,錦衣玉食,美女環身,服務到位的讓向君華心裡毛毛的。
有高人曾說過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深以為然。
所以左思右想之後,向君華還是期期艾艾的找上門,委婉的表示,你這是啥意思?對俺好的俺有點兒慌!
誰知溫池舟倒是被他問的摸不著頭腦。
以修士在下界的地位,自己難道招待的不夠好?
在他眼裡,丞相府的待遇是不錯,但哪裡比得了天上?這人來歷不明,但自己卻沒有用心照顧,可能是因此感到不滿了吧?
思及此,溫池舟放下手裡正在看著的書籍,舉止之間自有芝蘭馥香,書香之韻,看的向君華眼花繚亂,直感自己要gay!
溫池舟淡道:「可是下人招待不周?」
向君華精神一凜,連忙搖頭。
「沒有沒有!」
大晚上突然冒出個萌妹子要侍寢,自己都要嚇的跳窗戶了好嗎?哪裡敢有所不滿!
溫池舟看眼他,確定他沒有言不由衷,再道:「那君為何不快?」
向君華苦哈哈的說道:「我肯定沒有不滿意,但我就是覺得自己這麼白吃白喝的不好意思……」
「你是本丞相的客人,她們用心招待你是應該的,何來白吃白喝?」溫池舟不以為然的一拂袖,文人風度盡顯。
向君華忍不住做出以往上朝時所有大臣都會幹的動作,衝著自己的腳尖眼觀鼻鼻觀心。
「我想不通自己怎麼就變成你的客人了,你看,我連你叫什麼都不清楚。」說著還偷偷用眼神斜瞄他,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
溫池舟沒管他的小動作,略作沉吟便頷首。
「可。」
向君華:「啥?」
「我乃溫家公子,代國丞相,號文韜,名池舟。」
「溫池舟?」向君華緩緩重複了這三個似乎寫滿了詩情畫意的文字。
溫池舟淺淺彎眸,像蓮葉拂水時的一抹漣漪,眉目中隱藏著不可見的鋒利。
「然也。」
「向君華。」
連片刻也沒有,就已經不甘示弱的斬上那抹鋒利,他一無所覺的用字正腔圓的語氣對上溫池舟融入到字裡行間屬於世家公子的驕矜,仿佛有無形的金鐵之音自空氣中交擊,自信的語調一度使得溫池舟側目。
難得。
溫池舟不動聲色的在心裡點評道,夠膽和自己這麼說話的人不多,沒想到此人卻有如此風骨,他深感意外。
不過溫池舟顯然沒有想到,此人是對自己一無所知的小白。
無論是代國官場上的一系列慘案,還是九天之上曾發生過的許多故事……
向君華的一無所知反而凸顯出自身的器量,溫池舟對他感官不錯,想了想便道:「你既然閒來無事,可願為我辦幾件事?若能成,在下不吝嗇重賞。」
向君華聞言搖頭:「重賞什麼的就算了,我現在吃你的住你的,用錢的地方實在不多。」
溫池舟不禁一笑:「看來閣下已是胸有成竹。」
向君華老實道:「沒,我是做好被你掃地出門的覺悟才這麼說的。」
這裡的待遇是好,但他感覺自己還是更適合回歸廉租房的生活。起碼在那裡,自己雖然需要苦惱靈石,隨時可能因為房租錢不夠被丟到門外,但他感覺是在過自己的生活,可在這裡,他感覺自己正在變成另外一個人。
錦衣玉食,美婢嬌娘,足以迷倒大英雄大丈夫的富貴之家,可他心知自己既不是大英雄,也不是大丈夫,區區一個普通人,在這裡住的久了,腿都打飄。
太虛了!
看哪兒哪兒假的不得了。
所以為了回歸腳踏實地的日常,向君華決定老老實實的給自己找找活兒干。溫池舟不知他心中所想,將這一句真心實意的感嘆當做了玩笑和謙虛。
開玩笑,誰敢小看大乘期的修士?
修士每次突破都等同歷劫,雖然三魔劫因心魔界之故已然名存實亡,但另有十大境是修士逃不開,饒不過的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