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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裡有魔。」
「和尚,你心裡有魔。~」
「哈哈哈……」
洞穴之中到處都是邪魔放肆的嘲笑聲,不絕於耳。
就在這時,覃越澤冷冷的睨視這些只敢在自己虛弱時冒出來的魑魅魍魎,譏笑著開口:「只靠你們這些玩意兒也想破我佛心?讓心魔出來!」
他厲喝出聲,手捏卍字訣,惶惶佛力朝四方伸展,佛法浩瀚無邊,一聲佛音廣為傳頌。
「吽!」
只一聲六字真言,邪惡煩悶的氛圍立時清空,潭水重歸寂靜。
這時的覃越澤看起來和秘境當中法相莊嚴的佛子相似了十成十,絲毫不見邪佛之態。
待震懾住這洞中妖異,覃越澤沒有重新闔起雙眼,神態冰冷無情,仿佛古佛懲治妖魔無上,開闢大清淨世界時揮出去的渡魔一掌。
既是大無情,也是大慈悲,渡生妖邪。
被他一聲打散的邪魔過去一段時間後才緩緩聚攏,得不到人心欲望,它們只能像是影子一般烙印在牆壁上,幾次三番找這個和尚的麻煩。
結果這個和尚總能用各種方式欺負到它們哭爹喊娘,實在可氣!
「和尚!」那亦男亦女的聲音再次出現,無形無質的邪魔不會受傷,但卻會拿獵物束手無策,它對如今被動的處境格外著惱,忍不住恨聲道:「不知你是什麼毛病,居然想見心魔!不知此世已無心魔劫了嗎?」
這話說完就見覃越澤的眼底多出一絲譏誚。
邪魔惱怒不已,又拿他沒有辦法。
等它氣的不行後,覃越澤才緩聲說道:「你說心魔已經不存於世,可我偏不信,爾等鬼魅藏於人心,可見人心險惡久久不變。上古之時眾同道有心魔煉心,天劫煉骨,如今我欲求無上佛法,豈能少了心魔擾心一劫?」
邪魔被詰問的啞口無言,幾次惱羞成怒,卻仍被抓住不放,最終尖利的叫道:「你是瘋了嗎?上古心魔劫,隕落者無數,你居然自討苦吃,求魔得道!」
「求魔得道?」覃越澤重複道,輕笑出聲,坦蕩應下,「沒想到你小小一邪靈居然正正好說中我的心思。對,我這可不就是求魔得道嗎?再多說一點兒吧,我想聽。」
「你真是個瘋子!」壁影中的妖邪一度崩潰了形態又重新變化出來。
妖邪本是惡念聚集後的產物,後經過種種巧合機遇擁有潛入人心的特異。
覃越澤將這些妖異收攏,置於麾下,蓮花寶座張開一日,妖邪惡念一日不絕。
覃越澤有意靠這等方法歷練佛心,但效果不佳,漸漸他把主意打到修真界消失已久的心魔頭上。
此番潛入秘境要說他最大的收穫是何物?
無他。
正是「佛子」神秀!
覃越澤望向仿佛一塊月形黑曜石鑲嵌在地表的漆黑潭水,語氣之中充滿了期待。
「聽說古時心魔有幻化成人,擾亂佛心的本事,這神秀應是天地間最了解我的人,他若能成魔,定然會是我的天敵,心魔!」
要不怎麼連邪異都罵他是瘋子呢?
這世上有誰會為了尋道而專門給自己造出一隻心魔來!
不過,當世有人因不用渡三魔劫而歡喜,自然也有人追求魔劫煉心而不顧一切。
只不過覃越澤比以往那些「前輩」都更有行動力,他在離開天啟境時,當真將那個「神秀」帶出來,並把他送去最該去的地方。
在果實成熟之前覃越澤無所事事,乾脆又把邪魔掏出來聊勝於無的修煉起來,然而這次他沒有在雷聲滾滾中堅持多久,那枚被他不知放在哪裡的石頭髮出惱人的震動。
對著邪靈騷擾尚沒有反應的覃越澤,偏偏在這震動聲中撅起眉頭。
手一招,心魔石飛到他掌心,注入靈力確認身份,再之後,他看見勤勤懇懇打擾自己修行的人正是那個令他無力的傢伙。
馮曉私聊他弟的時候從不隱瞞ID,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覃越澤瞪著馮曉那兩個碩大的字眼,半晌,深深嘆了口氣,他屈服了,拇指滑動點開。
正躺在旅社床上把玩著石頭的馮曉渾身一震,登時來了精神。
聊天頁面上,飛速彈出一行字。
馮曉:弟弟弟弟!!我親愛的弟弟!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消息來了!
覃越澤:有話快說。
馮曉:QAQ你凶我!
覃越澤:=皿=#我還能更凶。
馮曉:擦掉眼淚)行叭,誰讓你是我弟,我寵你。(吸鼻子)
覃越澤:……
馮曉:弟啊,哥我知道你有點兒心結,特意為你找來一位大師,這位大師可不得了,有一身的好本事,自個更是在最近過了修真界早已滅絕的心魔劫,有一說一,我建議你來看看,不要放棄治療。
覃越澤撥弄佛珠的手停了下來,視線久久的停留在心魔劫這三個字上。
片刻的沉默讓馮曉不停發消息詢問,生怕冷血無情的臭弟弟把自己拉黑了。
幸好,覃越澤還沒冷酷到那個份兒上,不如說,馮曉透露出的東西恰好捏准他的七寸,他不假思索的給出回復。
覃越澤:是誰?
馮曉:這個……那個……人家有條件。(慫)
覃越澤:說!
馮曉:哽咽)人家要你拍戲……
後面的廢話覃越澤看都不看,提起拍戲他就想起流螢提過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