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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阿爾哥泰被向君華一連串直擊心靈的拷問問得怔住了,短短數分鐘的時間他想了很多,不得不承認,獸王秘境自古以來對戈雅族的子民就是一處禁地,沒有人會去不知死活的了解禁地,而且以往也沒有誰能活著從秘境之中回來。
比起自己,可能確實是向君華對秘境了解的更為充分。
可是就因此判斷秘境中沒有危險,阿爾哥泰還沒有心大到這種程度。
不過同伴既然已經表態了,北蠻出身的王子殿下還沒有耿直到不通人情世故的地步。
既然向君華覺得沒問題,和自己的想法相反,那麼選擇信任他和保持自己的想法並不衝突。
打定主意不放下警惕心,但也沒有再就著安全問題問東問西。
如此識趣,倒是讓向君華決定帶他去見識一下更有趣的東西。
「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阿爾哥泰突然抬頭,卻不是聽見向君華的嘀咕聲,而是天象在異變!
自上次晚餐向君華決定下一站是人修城市之後,他們兩個又在荒野中露宿了兩日。
這兩日他們不是什麼都沒做,狩獵一些往日難見的稀罕獵物可以拿到城市中換取貨幣,手頭有了錢,選擇也會變得充裕。
每次場景變幻,時代都會跟著變化。
各個時代使用的貨幣並不相同,靈石倒是通用性極強,但沒必要專門儲存一大堆。
以他這幾次得出的經驗,使用隨處可見的莽獸換取貨幣,不光是能建立初步的人際關係,還能減少攜帶大筆靈石登場後引發的各種風險。
況且,他之前雖然告訴阿爾哥泰沒有危險,但那也是沒有生命危險,差點兒出「人命」的倒霉事,自己也不是沒遇上過。
但要因此說他忽悠人。
他承認。
畢竟這裡是九龍皇城,皇城內部的一切,就算是他也覺得到處都是謎團。
適當保留幾分,對自己對阿爾哥泰都好。
因為向君華自己也不確定,和阿爾哥泰說太多,溫池舟回頭會怎麼搞北蠻。
他在大丞相心裡是特例,有特殊待遇。
阿爾哥泰可沒有!
而且他可還記著自己出來前,代國正要和北蠻發生戰爭。
借著戰爭搞事情,他相信這絕對是溫池舟的強項,不如說,以他的心計城府,不必特意算計阿爾哥泰,只要隨手擺弄幾個棋子,他就能被折騰的夠嗆。
讓他放鬆,也是為了避免他得知太多皇城內部的秘密,然後被溫池舟惦記上。
至於安全問題……
如果他猜測的沒錯,自這個時代起,自己將不會遇上任何危險。
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證明了他的猜想的正確性。
先前幾個時代雖然會對他造成實質傷害,那也是因為靠近近代,且向君華自己能應付。
但是記憶回溯到一定程度,許多末法年代無法想像的景象也會成為一個個現實。
比如洞天多如狗,天柱滿地走。
到了這樣的時期,光憑向君華自己已經不能應付,所以溫池舟勢必會給他留下特殊權限。
具體就是他從一個參與者,變成了一個純粹的旁觀者。
這一次他還沒有找到溫池舟,異變的天地形狀已經以一條魚形裹挾著無數靈氣奮力跳起。
滿天星辰在這條大魚的甩尾間紛紛墜落,天發異象。
阿爾哥泰驚呼就是因為這衝擊力驚人的一幕。
向君華見此微微眯眼,當機立斷道:「走!」
阿爾哥泰愣愣道:「去哪兒?」
「還用說嗎?去現場看熱鬧啊!」
有向君華這個在皇城裡開掛的傢伙領路,一路上遇上的無數光憑氣息就使自己心驚肉跳的大能們盡數無視了他們兩個。
阿爾哥泰不安的緊隨在向君華身後,心中升起無數疑問,然而不等他將之轉化成中原話問出口,夜幕中的詭譎奇景再度發生變化。
只見那條背上覆滿群星與黑夜的碩大魚怪翹首搖尾,清冷的男聲傳遍四方大地。
山海界中隱居的各方大能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投來,只一眼就認出這條大魚的根底。
「是鯤鵬!」
「居然是北海霸主?它不好好在歸墟修行跑出來是要幹什麼?」
「驚天動地!老道有預感,接下來定然會有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
「別廢話,且等我卜上一掛,看看這條魚究竟為……艹,這魚瘋了!」
有本事的修士無不在卜算中耗費大量修為,得出一個驚人的答案。
「昔日有無數大能舉手開天,落足劈地,成就天地人三界,延續天地眾生!後有大能緊隨其後,指落陽為府,引忘川為長河,造苦海地獄,將遊走在天地間的邪崇鬼魅悉數鎮壓!」
「我今日願效仿先賢,開闢妖界,延我妖族一脈氣運。」
「此前我妖族不分善惡,不重因果,故被肆意宰殺,取內丹煉化,今日我開天劈地,重塑妖脈,此後天下妖族盡入妖界,天下靈獸儘是妖族。」
「我鯤鵬在此立下大宏願。」
「不問道,不求仙,不羨長生,只求天道之下,妖族得有一線生機!」
話音落,就有人修大能怒斥。
「區區妖獸膽敢仿照先賢開天闢地,鯤鵬,你是要逆天而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