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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傾沒想到刑天會突然開口幫忙,一時竟是驚詫非常。
「刑天?」
刑天冷哼。
被他提在手中的朱衣宛若一條死魚,她現在超級後悔剛才為什麼要那麼拼,但她掙扎了一下就被刑天暴力鎮壓。
啊!頹廢的仿佛一條鹹魚!
朱衣蹬蹬腿,只能無視這個被人提在手裡的姿勢,沒好氣的飆了雲傾一臉毒液。
「都這個時候了還磨蹭什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要是天命不在,死就死了!要是運氣不錯活下來,那就修行個千八百年,幫不幸的傢伙把仇報回來!牛莊那個傻貨不是已經回不來了嗎?小爺如果大難不死,勉勉強強的幫他把這個仇記下了!」
花彩噗嗤一笑。
「朱衣灑脫!」
紅色的大魚高高興興的揚起了頭。
刑天不耐煩的蹙起眉頭,「就這樣,我們先走了!」話音落,整個人直接化作一道黑色凶焰,朝著遠方飛遁而去。
花彩看向雲傾,用眼神問他是一起,還是分開。
雲傾思考片刻,緩緩搖頭。
「各走各的,就像是朱衣說的,花彩,你有可能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能活著回去的,到時一定要完整將今日看到的一切告知給長老。」
「就說——」雲傾咬牙,凝重道:「花揚在我們不知情的時候又變強的,他現在的實力最低也跨過中期的門檻,到達主宰的境界,甚至我懷疑他和傳說中的仙人只有一步之隔!」
花彩一怔,收斂起輕浮的神色,面目嚴肅冷峻的接下這個有可能是雲傾留下的最後託付。
「我會的,雲傾哥哥你也一樣,若我不回去,就將這個種在妖界的大地上吧。」她摘下頭上生長的一朵指甲蓋大小的花苞,嫣然一笑,「我們植物對生死沒多大感慨,來年春季又是一支。若活著回去自然沒有二話,若回不去,就期待看看來年那朵,是否有我花彩三分神采。」
雲傾失笑,略帶悵然。
「她一定會像你。」
「也不一定。」花彩笑靨如花,搖了搖頭,金髮就在眼前轉瞬消去,地面一朵藤花類的植物飛速從地下遁逃。
雲傾最後回看了眼自己等人已經完全沒辦法插手的戰場,攥緊手中花彩留下的種子嘆了口氣,然後頭也不回的也離開了這處是非之地。
……
馮曉現在一腦門子的官司。
區區一個幻境,大家都不是小家子氣的人,咋就掉坑裡了呢?
好吧,他剛開始是有點兒芥蒂,可本文更新到現在,誰不清楚他馮曉是個對自己特別本事多大特別有逼數的慫貨?
慫貨的世界,委屈一下就自己想開啦,況且,人家向君華對自己不差,他更沒理由發小脾氣了不是?
但是光馮曉想通還不行,因為他們這一伙人內部本就有太多不安定因素。
首當其衝就是神秀!
這貨可一直是敵人,如今不過是戰略意義上的結盟!
心說有這麼個人在身邊,誰不膈應?
其次人家留仙派的大姐姐和大家都不熟悉,準確說是初次見面,而且一來就是這麼燒腦的秘境,身旁的人除了馮曉表現的都比她心眼多。
換個妹子被戳穿和諧的表象後也要麻爪好不好?
何況——
誰能沒有惡念?
沒惡念的人絕不會跑到天啟境,舒舒服服的躲在門派里刷心魔網,看小說,在論壇里聊天打屁不好嗎?
跑到秘境裡為了各自利益九死一生,何必呢!
所以馮曉等人費盡手段闖入天啟境,就證明他們心裡有著一個超越眾生的野心,那就是成仙成聖!
一個有野心的人,從不耽於用最大惡意揣測自己的對手,這是天性,也是本能!無可奈何!
沒辦法,馮曉只能傻兮兮的看著向君華避嫌似的躲到一旁。
如花似玉的留仙派大姐姐生著悶氣一言不發。
神秀和尚作壁上觀。
每個人都感覺氣氛詭異到不行!
流螢仙子捏捏拳頭,惡狠狠的唾罵。
「該死的破地方,居然出這麼陰損的手段!」
正嘀咕著,突然聽見身旁有人靠近過來,流螢仙子頓時警惕回望,見到來人,眉梢上挑。
「你來做什麼?和尚。」
原來這種時候會特意過來的人,竟然是和戰利品分屬全無關係的秘境偽物——神秀!
神秀和尚抬手打了個佛禮,然後笑道:「女施主不必戒備,貧僧和眾位不是一路人。」
流螢仙子冷笑,然後低聲警告。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神秀和尚輕笑著搖搖頭。
「女施主不信我,總要相信此身的源頭。那一位雖是我的生死大敵,卻對女施主珍而重之。貧僧既然源於他,自然對女施主毫無敵意。」
「……那個冤家會這麼好?」流螢仙子雖是不信,語氣中卻難免微微動搖。
能看的出來,她愛重覃越澤之深,若神秀所言不假,兩人定是一對神仙眷侶!
而向君華冷眼瞧著在場四人逐漸劃分隊伍,心中不知在想什麼。
環繞他們的黑暗之中,那巨大無比卻好似在逐漸逼近的骷髏之影,又代表怎樣的惡意?
未知,不知,安逸,逐漸組成了龐大的陰影,將他們籠罩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