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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不知「程姑娘」深淺,僅是因為一聲調笑落到耳中,搭配佳人絕美的容顏,小師傅不堪誘惑的紅了臉。
向君華看著,心說小師傅你修為還不夠,當年唐長老可是在女兒國殺了個三進三出,但是對方卻出乎意料的飛快收斂起窘色,重新恢復一副淡漠超然的高僧樣子。
其實這副得道高人的神態,配上剛剛紅了臉頰的嬌羞更可口。
他沒開玩笑,是真的很可口。
僧侶神秀垂下目光,俊俏的五官有種超越性別的脫俗清秀,因而不過是這樣一個小動作,就足以動搖交談者的心境,更被說,此子深懂人心。
「程姑娘何必取笑小僧,對小僧而言,佛祖自在心中,若怪罪,只怕也是怪罪小僧未曾使姑娘開懷。」
咦?
突然覺得哪裡不對的向君華下意識回道:「這是你心中佛祖所想,還是你個人所想?」
僧人眼裡含笑,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正是小僧心上之念。」
哇哦!
向君華反應過來了。
這情話說的很有水平啊!
換言之——
他想撩我!
作者有話要說:修文的時間超乎預計,從三千五百字修到了四千多,我繼續奮鬥下一章,肚肚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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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府外有殺機
五十五
陳靖澤到時, 看見的就是這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正在沖一白面和尚嬌笑,心底頓時不是滋味起來。
「此人是誰?」他身旁帶路的沙彌, 正是先前被嚇的腿抖的那一個。
戒念沙彌心中叫苦, 已然從陳靖澤身上感到不善,猶豫幾分,便被殺氣震懾的不敢隱瞞。
「那正是師叔神秀。」
「神秀?」陳靖澤呢喃著那和尚的法號, 目光愈發陰冷, 他個人的氣質本就不算和煦,如今氣勢忽變,更像是沾了血的凶兵, 叫人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沙彌顫抖著向後退, 後背撞到門前柳樹。
兩人的位置距離向君華二人有一段距離,正是能看得見卻聽不見的標準情況。
故而沙彌的畏懼與陳靖澤的憤怒絲毫不曾波及到圍繞向君華而生的情話氣場, 這和尚雖然年輕, 但嘴巴賊甜,聽得向君華都要心動了。
拿小本本記下來, 以後碰到喜歡的人就拿出來哄人。
向君華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其實一肚子壞心眼。
神秀不知,只是一味說些俏皮話。
別的不說,配上這得道高僧的風範,任意一人到此都沒法將他和那些跨馬遊街的風流公子作比,不得不說, 此人的皮相相當占據優勢。
手談最後,神秀和尚投子認輸,讚嘆的卻是贏棋之人。
向君華搖著頭,能察覺到神秀和尚有所收斂自己的棋力,這盤對弈更像是指導棋,但他沒想到的卻是對方的立場居然會主動透露出來。
眉心琉璃光向君華不識,馮曉卻是認得的。
此乃八寶菩提門三寶佛印之一,琉璃慧,其餘兩者分別是觀音法,迦葉拈。
菩提門中有資格點此硃砂印的弟子,少說也是一位未來三世佛。
而琉璃印的修行更為特殊,首先需要弟子乃修習藥師琉璃佛一脈,後經歷三世輪迴成佛祖之身,立無上宏願,淨心明輝,身不染塵,方可承擔此印記。
神秀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誰知道對方內在是不是某個老不死的?佛家輪迴往生之法早就經過代代修繕自成體系,對那些佛門高人而言,死亡從不代表結束,而是另一段「緣」的新生。不過哪怕有功德輪迴蓮池相助,在馮曉的記憶中,八寶菩提門千年來也只出過三位身帶佛印的佛子,每一位都是大德高僧,難以想像如今會在這區區「小境」之地遇上。
對方的出現代表著形勢已經不再簡單,如今馮曉也不知對方有沒有看穿向君華的真身,只希望自己每晚補課的演員自我修養能起到作用。
能起作用吧?
看棋盤旁氣定神閒的某大家閨秀,馮曉他捏了把冷汗。
向君華此時尚不知馮曉看出了什麼,兩人之間有段距離,術法之力在凡人世界當真好用,但在已知對方身份為佛子後,顧忌對方立場不明,馮曉可不會覺得對方看不出自己使出的手段。
修士法術,不管怎樣規避都定會引動天地靈氣,靈氣一變,若因此暴露身份,同為修士的佛家弟子豈會視而不見?
出于謹慎考慮,馮曉悄悄離開藏身之處,來到這白馬寺提供的院落後方。
相比起經過修繕的清雅院落,如今他所在的地方滿眼皆是竹葉飄零,一叢叢哪怕到了冬日仍顯碧翠的綠竹節節攀高,最後在頭頂垂落一片綠意盎然。
綠竹玉骨脆清高,歷代文人墨客少不得在這清高傲骨上做文章。
幸好馮曉不是那等喜好風花雪月的公子哥,沒有被這一幕景致所迷,而是謹慎的徘徊四周,觀察是否還有其他來客。
他的想法十分謹慎,而且非常必要!
有佛子在先,他已經不知道此間世界究竟混入多少修行之人,冒然使用引動天地靈氣的法術無疑是不智之舉,還會暴露自己。眼下最適合的辦法就是自己辛苦一些,裝成普通人一樣巡視,這樣即使引起懷疑也在接受範圍。混跡在比名利場更複雜的修真界裡多年,分寸的拿捏馮曉可說早就爛熟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