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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本王的二十七助攻

    晌午,同一輪驕陽下,北辰大營中,王爺照例睡午覺,所有蟲不准叫,所有鳥不准飛,所有人全部靜悄悄,一動不准動!

    可是,北辰二十七損將實在按捺不住了,就不嫌熱地擠到王帳旁一處營帳內,七嘴八舌嘀咕開了。

    「我說,咱們王爺今天有點不對勁兒啊,你們發現沒?」

    「對啊對啊,那小簪子都戳在脖子上,居然跪下認個錯就完了?」

    「我聽說,去年宮中大宴,劉尚書家的女兒,只是剛好在王爺桌前扭了腳,摔倒的姿勢有點礙眼,當場可就被賜了一丈紅的。」

    「還有啊,王爺的手,今天碰了人家的小細脖子,居然破天荒地沒跟雨影要帕子。」

    「何止!咱們殿下居然還彎腰了,我眼看著差點就扶了人家小手,可不知咋想的,忽地就改道去擼貓了,真可惜!」

    「不過話說回來,鳳烏龜那老傢伙,對這個女兒可是寶貝地緊,變著法藏著掖著。」

    「就是,他以為厚著老臉,讓閨女跪了王爺,王爺以後就不好意思跟他要人了?」

    「沒錯!他當咱們北辰的男人像他們南淵似的,個個畏妻如虎?也不去問問,北辰的女人出嫁,進門第一件事就是跪自己的夫君!哈哈哈哈!」

    一片鬨笑之下,一直沒吭聲的應麟忽然猛地一拍大腿,「哎喲,壞了!」

    「怎麼啦?」

    「那萬一哪天這小丫頭成了咱們王妃,按他們南淵的規矩,咱王爺還不得跪回去?」

    他話音方落,帳內的喧囂突然間如掐死了一般。

    帳外,映出一個修長的身影,正在一下一下,慢悠悠擼著貓。

    「吵死!全部滾去營外負重疾行,本王不說停,誰都不准停!」

    「喏!」

    帳內吼聲如山!

    接著,眼色橫飛,二十七個損人,偷偷暗笑。

    居然,只是跑圈!只是跑圈!!!

    看來,真的被他們猜中了!

    ……

    阮君庭黑著臉,回了王帳。

    秋雨影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阮君庭重新倚在軟塌上,閉了眼,「有什麼話,說吧。」

    「是,王爺,屬下發現,鳳乘鸞與昨日營前哭鬧尋夫的村婦,形容酷似,應該是同一個人。」

    「鳳于歸的女兒,在本王的營前,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阮君庭重新睜開眼,之後又懶洋洋合上,「她要藍染,就給她一個。」

    女人,真是世上最煩的東西!

    特別是連續兩天吵他睡覺的女人!

    然而,上天註定,這場午覺沒的睡!

    沒多會兒,帳外,一陣輕快地馬蹄聲,接著是女人歡天喜地一聲喚,「殿下在嗎,映雪來看您啦!」

    啊——!

    阮君庭快要瘋了,女人!又是女人!

    修宜策那個比狗皮膏藥還黏的女兒,肅德太后的親侄女,修映雪!

    竟然追到邊境來了!

    ——

    南淵大營,五皇子帳中,景元禮整個下午都憤憤難平。

    他坐到桌前,拳頭重重一捶,「阮君庭真不是東西!姮兒那麼好的姑娘,人又漂亮,身手又好,心地又善良,竟然被他手下那些牛頭馬面說得如此不堪,實在是氣死本殿了!」

    劉槐笑盈盈斟茶倒水,捶腿按背,「阮君庭是什麼人,天下皆知,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就連鳳將軍,也在他手上吃過不少虧,見面都矮三分。唯獨殿下您,敢於仗義執言,無所畏懼!」

    景元禮被這樣一番恭維,甚是舒坦,攥了攥拳,「本殿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我們南淵人,不是好惹的!」

    「殿下,稍安勿躁,如今和談正在緊要關頭,皇上盼著兩國停戰那一日,已經很久了,您不宜在這個時候與阮君庭起正面衝突。」

    「那怎麼辦?本殿不教訓教訓他,實在無法出這口惡氣!」

    「是啊,就算不跟他計較今日和談上出手傷人之事,咱們也不能讓鳳三小姐白吃了這個啞巴虧!」劉槐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

    「可是,怎麼才能既噁心了阮君庭,又讓他賴不到咱們頭上呢?」景元禮端著下巴琢磨。

    「奴才有個主意!」劉槐附耳上前,嘀咕嘀咕一番。

    景元禮兩眼一亮,「好!就這麼辦!今晚,本殿一定要親自出馬!」

    劉槐故作驚恐道:「殿下,不可啊,這可是有風險的,萬一被人發現……」

    「怕什麼!不過是些北辰的外圍守軍,以本殿的身手,還怕他們不成?你去準備!」

    「哎,奴才遵命!」

    ——

    鳳乘鸞那邊,梳洗了一番,換了尋常官家小姐的居家打扮,梳了垂順的髮髻,簪了簡單的珠花,一身軟糯的襦裙小襖,素淨著眉眼,乖乖地坐在營帳里繡鴛鴦,直到黃昏。

    她盯著手中又一次被捏彎的針,「詩聽,這針可還有粗一點的嗎?」

    詩聽木然遞上一枚繡花針,將她手中的換下來,「奴婢說了不下一百次,這種已經是最粗的了,再粗,那叫錐子。」

    鳳乘鸞無奈,「讓我舞刀弄槍就是沒問題,可讓我搞這細如牛毛的東西,真的是完全不行!」

    「這還細如牛毛?真正的牛毛針您還沒見過呢。」詩聽搶過她戳了一下午的鴛鴦,「您這一坨是什麼東西?」

    「鴛鴦咯。」鳳乘鸞將繡繃搶過來,「大驚小怪。」

    詩聽真心發愁,「小姐,其實您這樣天資聰穎,為何不在針線女紅上用些心思呢?若是將來,真的像北辰那些人說的,嫁不出去,可怎麼辦?」

    提起北辰,鳳乘鸞喜滋滋地將自己繡的皺巴巴那一團仔細端詳,「那我就搶個北辰的男人嫁了!」

    繡鴛鴦有什麼難!若是讓她繡給藍染,說不定她真的可以繡的很好。

    這時,尹丹青從外面進來,「小姐,那邊有動靜。」

    鳳乘鸞趕緊撂下繡繃,「怎麼樣?」

    尹丹青抓起桌上的茶壺便噸噸噸灌了幾口,抹了把嘴,才道:「我趁五皇子用晚飯的空檔,才回來的,劉槐果然有問題。」

    「你別急,細細說!」鳳乘鸞拉他坐下,詩聽趕緊拿了些點心給尹丹青充飢。

    尹丹青隨便吃了幾口道:「晌午過後沒多久,營外來了個兵,直奔五皇子營帳,可卻是向劉槐稟報了一二。我後來跟了那兵一段路,發現他是他們安排在外面監視北辰大營的探子。」

    詩聽有些不懂,「五皇子監視北辰大營?有咱們鳳家軍,用得著他們監視?」

    「不對,是劉槐在探查那邊的動靜。」鳳乘鸞手裡的針,又被捏彎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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