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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剪刀是用來殺夫的

    阮君庭俯身在她耳畔道:「幫本王一個忙,藍染就是你的。」

    這個籌碼實在是太大了!

    鳳乘鸞想都沒想,立刻點頭答應。

    這時,營帳被掀開,修映雪走了進來,剛好看見阮君庭正低頭,將臉埋進鳳乘鸞的頸窩裡。

    接著,鳳乘鸞一聲慘叫,響徹了整個北辰大營!

    再然後,她又立刻被一隻手捂住了嘴。

    修映雪呆立在王帳門口,「王……王爺……,您……」

    「出去!沒見本王忙著?」阮君庭也不抬頭,輕輕一嗅鳳乘鸞衣領間散出的清新氣息,有點甜,像什麼,卻一時想不出來。

    鳳乘鸞正兩眼瞪的滾圓,被他那隻大手蓋住了半張臉,面對著修映雪,身子繃直,一動不敢動。

    修映雪的臉,羞得比鳳乘鸞的還紅,氣得快要哭了,重重「哼」了一聲,摔了帳門,轉身沖了出去,「什麼夜審!明明就是見色起意!」

    她從門口的二十七損將身邊穿過,跑了。

    損人們相互交換了眼色。

    哦,見色起意啊!

    剛才裡面那一聲慘叫……,嗯,我們了解了!

    眾人紛紛點頭,王爺,雖然套路了點,但是幹得漂亮!加油!

    秋雨影招呼了兩聲,「好了,都散了散了!這兒沒大伙兒的事兒了。」

    眾將心領神會,非常有成就感,嘿嘿笑著,三三兩兩勾肩搭背走了。

    原來夜裡跑圈兒能捉到小妹妹獻給王爺,以後要繼續努力!

    帳內,阮君庭捂著鳳乘鸞嘴巴的手剛放開,就聽見她大叫,「阮君庭,你怎麼咬人!」

    接著,嗖地,繡花剪從袖中滑落,招手便刺。

    「不咬你,難道親你?」阮君庭倒是實話實說,拇指不經意間在唇邊一抹,向後飛掠,肩頭的銀白王袍滑落,被鳳乘鸞一剪子橫空豁成兩截。

    他只穿著寢衣,寬大如一隻大鳥,飛旋而上,捉住鳳乘鸞的手腕,順著她的手勁,向前一戳。

    嗤!戳滅一盞燈。

    外面,秋雨影低頭含笑,動靜真大。

    裡面,阮君庭奪了剪刀,鳳乘鸞反手去搶,兩人交手間從王帳這頭打到那一頭。

    咣!又撞滅了一盞燈。

    再打!

    阮君庭將剪刀在指間轉了個圈兒,「剪刀是用來殺夫的,不是用來行刺的。」

    「嘴賤!」

    鳳乘鸞奪回剪刀,阮君庭飛身而起,從燈上飛掠而過,鳳乘鸞追擊!

    咔嚓!再剪滅一盞!

    「套路狠辣,招招取人要害,不同於鳳于歸,你師承何人?」

    「南淵太師!」

    「原來是得了龍皓華的真傳,替本王轉達龍太師,來日有幸,必定當面討教!」

    「王爺惡名遠播,只怕外公他老人家懶得理你!」

    「呵,未必!」阮君庭兵行險著,將胸口在剪刀的尖鋒下掠過,嗤的一聲,寢衣前襟被破開。

    昏暗之中,一抹蜜色的胸膛從鳳乘鸞眼底掠過,她慌忙閉眼,一分神,手中的剪刀就又被奪了。

    阮君庭唰地收招,勁風席捲,王帳中最後一盞燈便掙扎了一下,滅了。

    黑暗裡,他不知立在何處,「鳳姮啊,你幼時的惡習,果然還是屢教不改。」

    他笑她又扒人衣服!

    「還我剪刀!」

    「這是鳳三小姐夜闖北辰大營的證據,不還。」阮君庭淡定自若,搶人東西,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一本正經。

    前世,鳳乘鸞每次與他相見,要麼隻言片語,要麼針鋒相對,他從來都是極為刻板,不苟言笑,字斟句酌,有事說事,無事閉嘴,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

    她從來不知道,他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剛才還要亂刀剁死她,現在竟然不但欺負她,還耍流氓!

    爹說的沒錯,阮君庭就是個變態狂!虐待狂!殺人狂!

    「阮君庭,你咬人,還搶東西!」

    「這一次,是讓你記住,再敢把娘炮二字掛在嘴邊,當心本王證明給你看!」

    他大概在黑暗中耍著她的剪刀玩,一抹金屬的亮光,在她身前不遠處,一晃而過。

    「不還算了!我要回去了!」鳳乘鸞轉身要走。

    「等等。」

    「你還想怎樣?」

    「夜深了,此地南北大軍際會,難免魚龍混雜,你一個女子,多有不便。」阮君庭提高了音調,對外面吩咐,「雨影,護送鳳三小姐回去。」

    「喏。」

    秋雨影掀了帳簾,便見裡面黑乎乎一片,鳳乘鸞黑著臉,捂著脖子從裡面出來,不由得低頭會心一笑,「鳳三小姐,請。」

    鳳乘鸞結結實實瞪了他一眼,回頭對黑沉沉的王帳內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言出必行。」裡面傳出阮君庭的聲音。

    秋雨影知道,自家王爺此刻的臉上定是含了淺笑。

    可惜鳳乘鸞聽不出來。

    等外面馬蹄聲漸遠,帳內就只剩下一個很久沒睡覺的男人,和一隻失寵了半天的貓。

    黑暗中,銀子呼嚕嚕地鑽進他懷中,撒嬌再撒嬌。

    主人今晚被那女人氣得都咬人了,人家好心疼,啊喵。

    阮君庭兩隻手掐了它的肩膀,將它拎到眼前,眯了眯眼,「你身上的味道,是她的?」

    那味道,似花不是花,似果不是果,清新中又有一點甜味,原來是不施脂粉的少女身上的味道。

    可是到底像什麼呢?還是想不出來。

    他重重地將貓從頭頂擼到尾巴尖,「兩天兩夜,算起來,本王自打見了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你說,怎麼辦?」

    銀子:咬她,啊喵!

    阮君庭慵懶合眼,「好。」

    ……

    外面,秋雨影牽著鳳乘鸞的馬,一路恭謹小心,護送她返回南淵大營。

    鳳乘鸞坐在馬上,看著他的背影。

    前世,南淵與北辰的戰火綿延,一路燒到了西荒。

    當時她與阮君庭各自親自掛帥出戰,戰事正酣中,西荒的火山卻突然噴發了。

    地動山搖,岩漿噴發,亂石橫飛,煙塵瀰漫。

    鳳乘鸞在一片混亂中被困在絕境裡,本以為這一次,她就此死了,北辰終於可以不戰而勝。

    卻沒想到遇到了秋雨影。

    他就像是專門來救她的,話不多說,直接一路引著她,將她帶了出去。

    可偏偏最後一刻,又一次地動,地面開裂,他及時將她推開,自己卻掉了下去。

    鳳乘鸞雖回身抓住了他的手,自己卻也被帶了下去,兩人最後全靠她一隻手,撐在裂縫邊。

    為了不兩個人一起死,秋雨影終於還是掙脫了她,一個人墜入地縫的岩漿深處。

    他臨死含笑,對她說:「鳳帥當好生活著,不然,王爺可要寂寞了。」

    這一句,她後來想了許久都想不通。

    那時候,阮君庭權傾天下,坐擁江山,卻終年以打仗為樂,偌大的宮殿不住,成群的妻妾不理,唾手可得的帝位不要,非要整天親自耗在邊疆,與她槓了十七年!

    莫不是,他真的如爹爹常說的,是個殺人狂,變態狂?除了打仗殺人,沒什麼別的興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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