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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兩醉:怎麼辦啊?我喜歡你了(1更)

    噗哈哈哈……

    整個含光殿鬨笑!

    不說蘇合香她爹蘇勤勝臉上已經掛不住了,肅德的臉上,也陰得快要擰出水來。

    蘇合香醉得昏天黑地,早就不知道大家都在笑什麼了。

    鳳乘鸞端起一碗酒,遞到她面前,「喝酒吧。」

    「我……猜對了,為什麼要喝?」蘇合香已經認定了就是魚泡!

    鳳乘鸞嘴角彎的相當漂亮,「合.歡郡主啊,雖然我並不知道魚泡是做什麼用的,但是你洗棗的時候,安成王路過,當然是扔給他一顆棗子啊!」

    所有人:……

    鳳乘鸞故作不知地看向在場所有人,「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不扔棗子,難道扔棗核?太不敬了!」

    所有人:……

    蘇合香晃了晃,「嗯,沒錯!扔……棗子!」

    說完,噸噸噸噸,四碗酒下肚,天旋地轉,便要跌倒,還好被身邊的宮女眼疾手快給扶住了。

    K.O.完敗!

    鳳乘鸞有些憂心地看了眼一動不動地阮君庭,再不想辦法離開,怕是要被人發現他不對勁了。

    於是一招手,「誰還想接著來,五碗起!」

    蘇勤勝轟地拍案而起,「靖王妃聰慧過人,令人嘆服,不如,本王來會會您。」

    「好啊,西南王請。」

    蘇勤勝離席來到鳳乘鸞桌前,先是按例向阮君庭頷首致禮,可阮君庭依然坐著,目不斜視,也不動,更不理他。

    他就更是不悅!

    你的媳婦這麼整我家閨女,我豈能善罷甘休!

    他拈著鬍子,眸光一閃,「兩隻牛,三頭羊,四條龍,各打一個字。」

    這三個字,牪、羴、龍龍龍龍,相當生僻,就算是北辰人自己,都未必認得,鳳乘鸞那點可憐地北辰文化,就算見過,也不知道怎麼念出來。

    不過正好,她要的,就是輸!

    「哈哈哈!不認識,認輸!」

    她倒是痛快,一個字廢話沒有,五碗酒,毫不含糊,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幹了!

    如此豪爽!

    這麼痛快!

    蘇勤勝忽然覺得,自己這麼簡單就贏了,居然沒找到爽點。

    接著,嘔……!

    鳳乘鸞忽然一頭栽向老爺子,哇——

    滿滿地吐了蘇勤勝一身!

    啊——!

    簡直豈有此理啊!

    蘇勤勝當場僵在原地,不會動了!

    瘋了!

    他當了半輩子鎮邊王,什麼時候被人吐得這麼噁心過!

    鳳乘鸞吐得意猶未盡,推開前來相扶地宮女,非要扶著老爺子的手臂,「西南王……,對……對不起啊……嘔——!」

    又要吐!

    肅德見鳳乘鸞在下面鬧成這樣,阮君庭都一動不動,心中不悅,若是再讓她這麼瘋下去,這夜宴只怕都沒法熬過子時!

    於是只好招手,「來人啊!靖王和靖王妃都喝多了,還不快送他們回府!」

    鳳乘鸞扯著蘇勤勝的袖袍,好不容易站直,拍拍老爺子的肩膀,「西南王,你好樣的,本王妃回去之後,一定好好讀書,明年夜宴,定要與你們父女再戰三百回合!哈哈哈……!」

    「哼!」蘇勤勝若不是被眾目睽睽盯著,早就想一巴掌將她打飛,還與她約定什麼來年春晚!

    如此一場鬧劇,本就是他們父女兩個挑起來的,先是往人家裙子上潑了酒,接著又變著法子欺負人家不認識北辰的官字,想逼人家出醜。

    結果倒好,女兒不斷被灌醉了,還生生被那「魚泡」的梗羞辱了個通透,當爹的也被結結實實吐了一身,將那潑酒的惡作劇遭了現世報。

    現在,明明是他們把人給灌醉的,人家再怎麼禍害他們,也是自作孽,不占理,連肅德想幫都幫不了,就只能趕緊送瘟神,息事寧人。

    鳳乘鸞強撐著精神,晃晃悠悠去扶起阮君庭,攔著他的脖頸,伏在他脊背上晃了晃,耳畔,聲音柔聲道:「玉郎,乖,不要出聲,跟婆婆走了。」

    「好。」阮君庭果然乖乖地站了起來,給她挽著手臂。

    兩人就這樣,左右有宮人陪著扶著,強撐著出了含光殿。

    ……

    一場夜宴,還未跨年就鬧得如此狼狽,肅德已是有許多不爽,可這攤子既然已經攤開,就還得繼續下去。

    等阮君庭夫妻兩走了沒多久,邀月便從小皇帝那邊回來了。

    「皇上睡了?」肅德揉了揉眉心,如此熬夜的場面,她不想撐也要撐下去。

    邀月點點頭,「皇上睡得甚好。」

    接著,她附耳上前,「娘娘,那位來了。」

    肅德本已經有些睏倦,一聽此言,登時精神透了,「他在哪兒?」

    「在……,皇上的寢殿!」

    「擺駕!」

    肅德都等不及敏公公宣告「太后娘娘起駕」,就拋下整個含光殿,匆匆去了寶和殿。

    寶和殿深處,阮臨賦的寢宮中,小人兒正攤開小胖胳膊小胖腿兒,睡得正酣。

    龍榻邊,有人一襲霜白長袍,玄色大氅,正緩緩搖著鴉羽扇,靠在床柱上,望著床上的孩子。

    腳邊不遠處,攬星正小心匍匐在地跪著,大氣都不敢出。

    肅德腳步匆匆,也無需通傳,就徑直闖進寶和殿,屏退左右,直奔阮臨賦這邊。

    一進殿,繞過畫屏,見了坐在床邊的霜白,當即一聲低喝:「沈星子,你給哀家離他遠點!」

    接著,又對攬星喝道:「出去!」

    攬星如獲大赦,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霜白等寢殿的門關好,才淡淡抬眼,「拂兒啊,阮君庭回來了,你就有了倚仗了是不是?竟然敢直呼本座姓名!」

    他從龍榻邊站起,鴉羽扇從臉旁一掠而過,眼中帶笑,笑里藏毒,「難道你忘了,如今的北辰天下,是誰給你的?」

    說著,又回望了一眼床上的阮臨賦,悠悠慨嘆,「他的眉眼,與本座,簡直一模一樣。」

    「無恥!」肅德揚手便要打。

    可那柔弱的手,卻被沈星子抬手輕易抓住,在掌中稍稍用力,就幾乎要將她的骨頭一節一節揉碎。

    肅德痛得悶哼一聲,腳下一軟,癱在地上。

    沈星子將人扔了,涼涼瞥她一眼,「說起無恥,這世上最無恥的人,應該是你,身為女子,你名義上嫁了一個,心裡愛了一個,身子卻跟另一個生了孩子,不但占著別人的兒子,占著別人的江山,還想占著自己的小叔子不放手,這麼多年,不准人家娶媳婦。」

    「你胡說什麼!」肅德的手好痛,緊緊抱在心口。

    「本座說錯了嗎?可惜,你一廂情願地以為,他這麼多年未娶是因為心中有你,卻不知,他只是眼界太高,平常的女子都不入眼罷了。」沈星子忽地轉身,鴉羽扇半掩著臉龐,「你敢說,你時至今時今日,還沒有斷了對他的貪念嗎?」

    「沈星子!你閉嘴!」

    沈星子對她的抗議置若罔聞,「哎呀,說起來,那個新晉的靖王妃,倒是個有趣的小東西,不要說阮君庭,本座也很喜歡。」

    他那雙狹長的雙眼一眯,似在暢想一般,「在這個世上啊,本座原本第一喜歡的是阮君庭,但是現在,最喜歡的卻是那個小丫頭。」

    「沈星子,你今天來,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沒什麼啊,今晚跨歲,家家戶戶都求個團圓,本座在九成樓忽然覺得很寂寞,就想來尋了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兒子,共度良宵!」

    肅德慌忙努力爬起來,橫在龍榻與沈星子之間,「你敢拿你那些見不得人的怪癖來招惹他試試!哀家定將你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沈星子不以為意地順勢將她一攬,「說得那麼嚇人,銀甲衛是誰教你養的,難道忘了嗎?當年,阮君瑜那麼多後宮,為什麼本座選了你?還不是因為你夠狠!不過你放心,本座有那麼多義子可以賞玩,還不至於像你想得那麼變態。」

    他冰涼的手從後面掐住肅德纖細的脖頸,將她湊到鼻子底下輕輕一嗅,滿意地嗯了一聲,「拂兒,本座勸你一句,趁著還年輕,好好利用你北辰第一美人的資本,用心服侍本座,莫要再過幾年,等這身上的味道濁了,再來求本座時,本座可就不喜歡了。」

    「放開我!你噁心!」肅德用力想要推開他,卻根本推不動。

    「你現在覺得噁心了?當初本座答應給你一個孩子,送你無邊江山的時候,你的這一雙眼睛可是燦若星辰啊!」他用鴉羽扇的扇柄,輕輕挑開她肩頭的衣裳,「今晚,本座心情好,你乖一點,保證痛苦可以少一點。」

    寶和殿外,攬星和邀月已早早將守衛、伺候的宮女太監全部轟了出去,牢牢關了所有宮門。

    裡面偶爾傳來幾聲隱忍的痛苦之聲,也是太后強行用東西堵了自己的嘴。

    那拿著鴉羽扇的魔鬼,每次都不知何時會來,也不知何時會走。

    每次他走後,太后就一個人躲在床上,遍體鱗傷,兩眼直勾勾地,不吃不喝,一躺就是數日。

    還好,他平時都住在不夜城,一年只會來宮中幾次。

    可就這幾次,卻是所有人的噩夢。

    太后她一個女人,帶著幼子,君臨天下,看似風光無限,可是誰又知道她背後所要承受的痛苦?

    攬星和邀月跪在門外,連頭都不敢抬。

    聽說,這黑色的天空上,有一張巨大的網,叫做暗城,將所有的人籠罩其中。

    有人的地方,就有暗城。

    陰影所及之處,暗城便無所不能!

    ——

    阮君庭返回王府的隊伍,秋雨影在前,冬斬押後,焚風帶著影衛於暗處隨行,簇擁著中央的那一層八抬轎子。

    王爺醉了,所有人就必須更加戒備,嚴陣以待。

    轎子裡,咯咯咯咯,全是鳳乘鸞的笑聲,大家只能假裝聽不見。

    詩聽邁著小碎步在轎子外面跟著走,輕輕敲了敲,「小姐,有什麼話兒,回去跟王爺進了屋再說啊。」

    她生怕小姐喝多了,在這轎子裡把人給丟大了。

    可鳳乘鸞哪裡還聽得見外面誰說得什麼,她將一臉迷茫,昏昏欲睡的阮君庭給逼迫到轎子一角,趴在人家身上,正貼近了仔細瞅。

    「阮!玉!郎!」她又嬌又甜地喚了一聲阮君庭的乳名兒,將胳膊搭在他肩頭,手掌撐著自己沉甸甸的頭,另一隻手的指尖,先順著他的眉划過,又順著他的眼掠過,之後從鼻樑,到鼻尖,從唇角到唇峰,最後捏了捏他一天下來,略顯出胡茬青色的下巴。

    阮君庭就半眯著眼,半睡半醒地給她摸,特別乖,特別乖。

    「你可真帥啊,你到底是怎麼長成這樣的?」說著,鳳乘鸞又是咯咯咯咯一陣笑。

    「婆婆說,生得……酷似母妃。」他喝醉時,就像只貓,若是沒安全感,興許就上樹躲著去了。

    可現在在她面前,就分外安心,那全身的毛兒就都是順的,服帖的。

    他生著整齊睫毛的眼帘,忽閃忽閃的,兩眼想要睜開,看看這個調.戲自己的人,又沉甸甸地撐不住,想要合上。

    他對她綻開嘴角笑了笑,就像個孩子半睡半醒間,見了最親的人。

    這一笑,太好看,鳳乘鸞借著轎中昏暗地光線,看得立時心頭開出了花兒一樣。

    「明明不能喝酒,卻還要替我幹了那三碗,傻不傻?」她攬著他的脖頸,往上爬了爬,將腦袋枕在阮君庭的肩頭,糯糯地埋怨,卻是滿滿的心疼。

    阮君庭倚在轎子地角落裡,閉著眼,懷裡又有個軟軟的,暖暖地抱抱,就幾乎睡著了過去。

    鳳乘鸞小聲嘟囔,「怎麼辦啊?我喜歡你了……」

    「嗯。」阮君庭似乎聽懂了這一句,努力睜了睜眼,那眼帘實在不聽使喚,又重新沉沉扣上。

    鳳乘鸞擺弄他的下頜,與他窩在一起,隨著轎子一晃一晃,嗓子裡,是從未示人的溫柔,「玉郎,我決定不跟你去天機關了。」

    頭頂上,阮君庭的眼睛驀地睜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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