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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欺負你,是孤喜歡你

    等左右都屏退了,鳳乘鸞在搖椅上坐好,理了理裙擺,穩住自己的心神,「秋先生,女醫都說了什麼,你且道來,無需介懷男女之別,我不怪你冒犯。」

    「謝鳳小姐。」秋雨影開門見山道:「這幾日來,每位女醫為小姐診後,所言基本一致,皆道您曾因產時艱難,傷了根本,雖然曾經過精心調養,表面看似沒有大礙,但因產後思慮過度,始終落下了病根,而且最重要的是……」

    「是什麼?」

    「您體內血氣異樣,至陰至寒,且有兩股毒性相衝相剋,稍有不慎,便平衡大亂。這樣的身體……」

    鳳乘鸞的手將藤編的搖椅捏得咯吱咯吱響,「所以,女醫說,我不會再有孕了,對嗎?」

    「即便僥倖懷上,胎兒承受不了相思忘的屍毒,怕是也難以保全。」

    「……」鳳乘鸞半晌沒吭聲,下頜微顫,「你說的,我也曾經擔心過,那可有醫治之法?」

    秋雨影也良久沒有開口,思慮再三才道:「法子或許是有,但這幾日尋來的百花城女醫,都束手無策,眼下,也僅止於此了。」

    「阮君庭他知道嗎?」

    「殿下不知,憑在下與鳳小姐平日裡的交情,秋某私下以為,還是先知會鳳小姐比較好。  

    「我知道了……,謝謝秋先生。」鳳乘鸞緩緩靠向搖椅,閉上眼睛。

    秋雨影這種狐狸一樣人精,哪裡會與她有什麼私交?不過是希望她能主動知難而退,也可以少令阮君庭難做罷了。

    阮君庭是早晚要君臨天下的人,一個皇帝,不能沒有子嗣,她若是不能生,將來有的是女人爭著搶著給他生。

    就算他不想要,也會有秋雨影這樣的人,將人硬塞過去。

    她與他就這樣兩兩相對,一年兩年可以,三年五年可以,可是十年二十年呢?

    難道還讓他如前世那樣,為了她,枯守了一輩子,坐擁天下,卻連一個阮臨賦那樣的慫蛋都可以欺負他沒兒子?

    鳳乘鸞閉目不語,秋雨影便依然像以往那樣識趣地悄然告退。

    可沒過多久,千里歸雲的門又被推了一道縫,林十五瞅著這邊沒人,就擠了進來。

    「尊主。」

    鳳乘鸞收斂了一下心神,睜開眼,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說吧。」

    「溫卿墨招了凜三去銷金窩,將原來的人全部換成了血蓮子。」

    鳳乘鸞冷冷一笑,「以他的精明,會啟用司馬瓊樓的遺部幹大事?難道極樂尊主手底下就沒人了?」  

    林十五躬身道:「屬下也這麼想,所以這一次鹿苑之事,尊主當萬分小心。」

    鳳乘鸞抬眼看了他一眼,「嗯,你倒是有幾分孝心了。」

    「呵呵,還不是為了將來尊主再賜千殺刃玩玩!」林十五本就冷硬的臉,強行擠了擠笑,自從端了銷金窩,被鳳乘鸞收了千殺刃,他嘗到了甜頭,就一直念念不忘。

    「對了,其實屬下這個時候過來,是為了另外一件大事。」

    「拐彎抹角!快說!」

    「尊主,咱們的人今兒一早偶然間截了個人,是極樂無間跑出來的,你猜怎麼著了?」

    「怎麼了?」鳳乘鸞還真的來了興趣,「再磨嘰,揍你!」

    「嘿!是,」林十五腰哈地更低,湊到鳳乘鸞耳畔,「極樂無間,被人給夷為平地了!」

    「神馬——!」鳳乘鸞差點跳起來,「溫卿墨知不知道?」

    「就跑出來一個,被咱們先截下,沒說了幾句,也斷氣了。銷金窩那邊恐怕一時半會兒得不到消息。」

    好興奮,好激動,鳳乘鸞從搖椅上跳起來,轉了個圈,直搓手,「他可說了是誰幹的?」  

    「報信的人只說,城牆是被人給一劍劈了,入城的一共二十八人,個個頭戴魔魘鬼面,見了活的就殺,一個字沒說,整整殺了一天一夜,殺了個乾乾淨淨,雞犬不留,寸草不生。他是躲在茅坑裡,才僥倖不死,可身上的傷口被糞水泡了,還是沒能熬過去。」

    「哦……哦哦哦!」鳳乘鸞又叉著腰繞著搖椅轉了一圈,太興奮了,太刺激了!

    極樂無間的城牆,堪比白玉京,普通火炮轟擊都可以紋絲不動,居然被人一劍劈了!

    這世間,專門喜歡一劍劈了東西來解決問題的,還有誰?

    還有那些人,人人頭戴鬼面……

    阮君庭不會為了替她出口惡氣,動用了魔魘兵符吧?

    「你下去。」她揮揮手,遣退林十五,坐在回搖椅上啃指甲。

    阮君庭,他明知自己屍體掛在那裡,都不屑一顧,卻聽說我在那兒受了欺負,就連夜跑過去,殺了個寸草不生!

    她的手,隔著衣領,捂住心口的那枚結髮扣,像吃了蜜糖一樣美。

    可轉念間,秋雨影的話又如在耳邊。

    即便僥倖懷上,怕是也難以保全……  

    鳳乘鸞嘴角掛上的甜甜的笑,就漸漸化成了一聲輕嘆。

    這屍毒,若是徹底清除,自是最好,可若是不成……

    大不了,以後,再幫他納個妾吧……

    想到這裡,鳳乘鸞臉上最後一絲笑意也沒了,重重躺進搖椅中,將手輕放在小腹上。

    難道她真的註定跟那個孩子沒有緣分?

    他一次又一次要她做他的娘,可她卻一次又一次留不住他……

    那眼角的淚光,化作珍珠,滾落下去,又在藤椅上破碎。

    孩兒,你來了兩次,卻連個名字都沒有……

    娘親對不起你。

    ——

    阮君庭回來時,已是深夜。

    他輕推房門進來時,隨著夜風捲入的,還有一路風塵伴著濃烈的血煞之氣。

    該是屠了極樂無間之後,也來不及修整,來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鳳乘鸞翻了個身,眯開眼,借著房中幽暗的月光,見他掀開床帳,正望著她淺淺地笑。

    她睡得正沉,被吵醒了,手有氣無力地向他伸了伸,沒有夠到他的衣襟,那手又吧嗒一下,丟落在床上,懶懶嗔道:「王八蛋,還以為你趕不及回來了呢。」  

    阮君庭自打進了門,連口氣都來不及歇,就急著趕來看她是否安好,見她此刻睡得像只小豬,才笑著安心,「我若是不回來,你三日後許了旁人怎麼辦?」

    鳳乘鸞往裡面挪了挪,給他騰地方,閉了眼睛繼續睡,哼唧道:「你便將那人殺了,把我搶了唄。」

    「呵,好啊,你等著……」

    他說完,便放開帳子,轉身出去,到院子裡那間爬滿薔薇的溫泉池去了。

    等再回來時,那身上的血腥味便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男子沐浴後的氤氳灼熱,還裹挾了一些夜間新開的薔薇花香。

    「小乖……,你醒醒,看看我。」

    阮君庭即便是爬床,也能將姿態做得撥雲見月,他伏在她耳畔輕喚她,尚且半濕的銀髮,落在她肩頭,夏夜裡,有些清涼。

    鳳乘鸞勉強挑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又沉沉合上,卻將手腕搭載他脖頸上,「極樂無間的事,你是不是太衝動了?」

    「事關於你,沒法冷靜。」他貪戀地在她耳畔頸間尋尋覓覓,「孤就要讓那個地方從這個世上永遠消失!」

    他之後,又頓了頓,幾分倔強,「衝動了又如何?幹了就幹了!」  

    那語氣,哪裡像是外人聽了名字都要腿肚子打轉兒的阮君庭,分明就是個剛從外面惹禍回來的熊孩子。

    噗嗤!

    鳳乘鸞這一笑,總算被他逗得睡意全無了,彎著兩眼,攔著他的脖頸,兩腿將人一盤,與他俯仰相對,望著他幽暗中熠熠生輝的眸子,忽地心頭一酸,「玉郎,若是……,我再也不能給你生孩子了,怎麼辦?」

    「我剛回來,你就說這個歡迎我?」他嗔著,就露白牙,又想要咬人。

    「我是說真的,我這兩輩子……,可能真的是殺生太多,所以才兒女福緣淺薄……,沒那個命……」她越說,聲音越低,掛在他脖頸上的兩臂,也緩緩地,無力垂了下來。

    「無妨,若是實在無兒無女,我便將你當成女兒疼了。」他倒是全不在意,輕輕在她臉蛋兒上印了兩排淺淺的牙印,「剛好你也免得再受生產之苦,而我,也可以無所顧忌,為所欲為……」

    砰!

    鳳乘鸞捶他脊背,「就知道為所欲為!我跟你說真的!」

    「我也與你說真的,這輩子只有我們兩個,不好嗎?」他膩膩歪歪,不依不饒,讓她沒處躲,沒處逃,「你說,這床上要是多了幾個包子,該多煩……」  

    他說著,尋尋覓覓間,牙上一狠,鳳乘鸞被狠狠咬了一口,嗷地嚎出了聲兒。

    「瞧,這一聲兒,只怕半個將軍府都能聽見,若是有了孩兒,必定要半夜來敲門,問問娘親是不是被爹爹欺負了,該多掃興。」

    鳳乘鸞心口窩被咬得好疼,眼中淚珠忍不住打轉兒,卻又笑出了聲兒,「就知道變著法子欺負我,騙我!我知道你喜歡小孩子,不然也不會在天機關收養那麼多孤兒。」

    「欺負你,是孤喜歡,騙你,卻半點沒有。」

    阮君庭抬起頭來,兩手將她的臉擺正,正色道:「鳳姮,你給孤聽好,你這個女人若是能生,孩子有多少,孤都照單全收,可若是實在生不出來,也沒所謂,孤只要活著,就只要你,旁的都是錦上添花之事。這世間一切,什麼萬里江山,千秋大業,孤都已經見過了,全都不及實實在在的一個你!」

    他那樣認真,鳳乘鸞的嘴角就有些扁,帶了哭腔,「但是玉郎……,我……,我這幾天找大夫看過了,可能真的不能再為你生兒育女了……」

    「……」,阮君庭靜了一息,沒有馬上回應,之後,才沉沉道:「那又怎樣?」

    「要不……,以後……,我幫你納個妾什麼的……,你總該有個孩子才對……」鳳乘鸞越說聲兒越小。  

    「好啊。」沒想到,他竟然想都沒想,一口應了。

    鳳乘鸞心裡登時一空,如被挖去了一塊肉。

    可接著,阮君庭又漫不經心道:「乖乖如此體貼,來而不往非禮也,不如我再幫你尋個小郎君如何?咱們一家人熱熱鬧鬧,其樂融融,實在是皆大歡喜。只是不知除了我這款,你還喜歡什麼類型的?」

    啪!

    鳳乘鸞一記小耳光,響脆扇在他臉上,「王八蛋,你當我是什麼?」

    啪!

    阮君庭也回她一記小巴掌,不輕不重,打得臉蛋兒發麻,那臉色卻霎時黑的可怕,「在你心裡,孤又是什麼?」

    他這一句,咬牙切齒,倒是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了!

    「我……」,鳳乘鸞竟然有些語塞。

    阮君庭也不再給她辯解的機會,翻身下床,怒而回身間,將薄薄的輕紗帳絞在了衣袖間,「妻尚且不是,卻已急著替孤納妾,孤數日不在,你可曾有半分思念?你就這麼急著將孤推給旁人?」

    妻尚且不是!!!

    可曾有半分思念???

    鳳乘鸞當下也怒了,坐起來,一腳踹他,「是啊,差點忘了,你早就把我休了,我還思你念你這野男人做什麼?我本就是你連哄帶騙,蒙了腦袋嫁過去的,如今一拍兩散,本該皆大歡喜,你卻還厚著臉皮來半夜爬床做什麼?阮君庭,你給我滾!我這輩子嫁貓嫁狗,也不會再嫁給你!」  

    阮君庭也怒了,抓住她亂踹的腳丫子,「鳳姮!孤曾有言在先,你這輩子若敢嫁旁人,當心立刻變寡婦!」

    鳳乘鸞腳踝被抓得生疼,拼命往回搶自己的腳,「死變態!大娘炮!王八蛋!嫁了你不是一樣變寡婦!還能有什麼不同!」

    「鳳姮——!」阮君庭一聲吼,將她那一隻腳抓得老高!

    那手中力道若是再大一點,便將整條腿咔嚓一聲折了。

    「怎樣!」鳳乘鸞偏要跟他槓,整個人幾乎要被人倒拎起來,另一隻腳卻還在半空中亂蹬,踢他的手,踢他的胸口,若是此時她能踹到阮君庭的臉,必定將他的神仙怒顏踹得噼啪亂響。

    咔嚓!阮君庭抓了她的另一隻亂踹的腳丫子,之後,將兩條腿向身子兩邊這麼一掰!

    之後!

    砰!兩掌重重砸在鳳乘鸞腦袋兩邊,嚇得她一閉眼。

    突然之間,他那張臉,距離她的臉,近在咫尺,一字一頓,狠狠道:「三日之後,你敢選旁人試試!」

    鳳乘鸞:「……」

    她攤成一個大字,一雙眼睛瞪得滾圓,老長時間都一眨沒眨。

   

    阮君庭離去時,猩紅的身影如一抹隱入烏雲之後的血月,好一陣子,周遭留下的殺氣還久久不散。

    鳳乘鸞的喉間,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完了,阮大貓這次是真的炸毛了,哄都哄不好那種,怎麼辦?

    她開始後悔,剛才幹嘛非要跟他死槓,說幾句軟話又能怎樣?

    想到這裡,又啪地自己扇了自己一下,幹嘛服他的軟?是他先凶的!每次都是她服軟求饒!這次偏不!

    人還沒娶回去就這麼連抓帶撓的,若是將來真的嫁回去,還不給他欺負死?

    他就把她當成爪子底下的小鳥,不但揉成個毛球兒,往死里玩,而且誰若是敢惦記,他寧可一口將這鳥活吞了,也不給旁人沾上一根毛!

    正想著,詩聽從外面躡手躡腳地進來。

    剛才兩個祖宗掐架,她早就聽見了,可她哪兒敢露臉啊,這種事兒,連秋雨影都不敢,誰冒頭誰成灰!

    她是等確定阮君庭出了千里歸雲,不再回來了,才溜進來的。

    「小姐,我瞧見殿下出去了,還把他的人都帶走了。」

    「滾了好,滾得越遠越好!」鳳乘鸞拉了被子將自己裹起來,沒好氣地道。  

    「可是,鹿苑之賽,就在三日之後,殿下他這會兒走了,到時候,您身邊護著的人就少了好多啊!」

    「哼!誰稀罕他護著!有沒有他都一樣!」

    鳳乘鸞重重哼了一聲,在心裡又將罵阮君庭的三字經又念叨了一百八十遍,蒙頭接著睡。

    詩聽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反正小姐不管做什麼決定都是對的。

    反正她對她家小姐蜜汁信任!

    ——

    三日後,鹿苑中,百花城馬球賽,是一年一度的盛事。

    今年,因著永樂公主選婿,東部諸國以及整個南淵的高門望族都要湊湊熱鬧,規模和排場就比以往更大,更鋪張,更隆重。

    百花城中的公子小姐們,皆是一大早天不亮就張羅著收拾打扮,搶著前往鹿苑,那出城的都被馬車、轎子占滿了。

    所以等到日上三竿,一聲太監通傳:「皇帝陛下、皇后娘娘駕到!」

    景元熙和容婉恩愛亮相,攜手落座。

    此時鹿苑下面,早已人頭攢動,人山人海了。

    而且,今年與以往不同的是,往年,人們來鹿苑,看的是妙齡少女尖叫著騎馬追逐七寶球。  

    而今年,人們來鹿苑,是看全天下的貴公子,嚎叫著追逐鳳乘鸞那個小寡婦。

    景元熙坐下沒多久,東方駿便屁顛屁顛地上前來跪下,「幽萊國大王子東方駿,見過南淵皇帝陛下。」

    景元熙眼皮不抬,懶懶道:「知道了,你不用變著法子反反覆覆提醒朕,朕答應過你,鳳乘鸞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沒人敢搶。」

    東方駿這才滿臉堆笑,爬起來,哈著腰上前,先瞅了眼下首正伸長了脖子看熱鬧的容婉,之後附耳景元熙道:「小王不敢獨享,等到手之後,定然先獻給皇帝陛下享用。」

    景元熙的食指在龍椅上一敲,嘴角一抹冷笑,低沉聲音道:「你這是慫恿朕犯錯嗎?那怎麼說也是朕最疼愛的皇妹。」

    「這……」東方駿一時之間不知揣摩不透他的意思了。

    「放心,說了送你,就送你,今日馬球,不過是走個形式,等你將她帶回幽萊,想怎麼處置,都隨你。」

    東方駿見再次得了景元熙保證,眼睛立時一亮,「謝陛下!只是她那一身功夫,太霸道……」

    「哼,就算是通天的本事,朕也有的是法子廢了她!」景元熙沉哼了一聲,抬眼陰森森道:「到時候,廢了武功,還是挑斷手筋腳筋,亦或者是用曼陀羅花粉養著,你選。」  

    「呵呵呵……,謝陛下!」東方駿再次跪拜叩首。

    「磕頭再多也沒用,做好你的事,別給朕丟人。」

    「遵旨!」

    東方駿樂顛顛走了。

    坐在下面的容婉,涼涼瞅了一眼他的背影。

    這兩個狗屁男人都說了什麼,她豎著耳朵也只聽了一知半解,總之無非是「鳳乘鸞」三個字罷了。

    今日這滿場的男人,各個意氣風發,躍躍欲試,無非都是為了那個寡婦來的!

    她只恨現在自己身懷六甲,不然定要以國母之尊,下場馳騁一遭,才不叫那個賤人占盡風頭!

    但是,就算她不能下場,今日也定是不能便宜了鳳乘鸞,她有的是辦法噁心她!

    甚至弄死她!

    「過來!」

    她養了奇長的殷紅指甲的手,那麼一招,被宮婢攔在下面的譚秀兒便一瘸一拐地上來了。

    「還能騎馬嗎?」容婉伸手,拉過她的手,笑眯眯溫聲問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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