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本王自打見了你,三天沒睡!
五皇子身邊的公公失蹤了!
鳳于歸與兩個兒子交換了一下眼色。
三妞妞只說引開劉槐的事她負責,卻沒說讓劉槐一去不回頭……
鳳家軍連夜派出大批人手,將軍營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蛛絲馬跡,之後又上山去搜了一大圈,也是一無所獲。
最後,天快亮的時候,尋到守關山山頂,才在白日間兩軍談判的巨石邊兒上,找到了一隻鞋。
借著漸明的天光,看到巨石向著懸崖的方向,被人用鮮血寫了四個大字,「愧對娘娘!」
劉公公跳崖了?
景元禮聞訊趕來,也只是象徵性地慨嘆一番,之後嘀咕道:「這老東西,咋這麼愛到處寫大字?」
母妃賜的心腹太監死了,他全不當回事,在他眼中,奴才就是奴才,能用就用,死了也不心疼。
況且劉槐明擺著是自殺死的,沒什麼好追究的了。
是的,沒有!
而鳳家軍的人,更是巴不得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千萬別給他們惹一身騷,更是沒人給劉槐喊一句冤。
鳳乘鸞裝模作樣來湊熱鬧,「奇怪了,劉公公一路將五殿下伺候的神清氣爽,怎麼如今五殿下正要風生水起的時候,他這個有功之臣卻尋了短見呢?而且……,還稱對不住董妃娘娘?」
她對鳳于歸擠擠眼。
鳳于歸瞪她一眼,讓你將人引開,你卻把人給弄死了!
但是,她這一句話,也提醒了他,這個劉槐,此番被董妃派來,只怕目的不簡單,妞妞弄死他,一定是有他不得不死的原因。
這時,秋雨影帶著一隊人馬,也趕到山頂。
鳳于歸趕緊迎了上去,「看來,弊國的小事,又驚動了王爺。」
秋雨影拱手見禮,「鳳家軍漫山遍野地找人,王爺如何會不知道,殿下特意派在下前來看看,是否有能幫得到的地方。」
言下之意,你們可千萬別把這爛事兒賴到我們頭上。
他象徵性地前往巨石前查看了一番,之後有意無意地經過鳳乘鸞身邊,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跟誰抱怨,「我們王爺啊,有個頑疾,就是睡眠不好,這大晚上的,若是被吵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
說完對著鳳乘鸞惡狠狠豎了三根手指頭。
三天!
我家王爺自打見了你,已經三天沒睡覺了!
鳳乘鸞假裝沒看見秋雨影那三根手指,仰頭望天,小聲嘀咕,「活該,自己有毛病,賴誰!」
阮君庭一向睡眠不好,她是知道的,聽說是打小就有病,一向很難安枕,而且睡了又非常容易被驚醒,醒了就很難再睡。
以至於後來年紀大些時,經常一連許多日都睡不著,導致脾氣越來越暴躁,性情越來越乖戾,經常靠殺人發泄,殺到精疲力盡,才不得已沉沉睡去。
她前世就經常利用他這個弱點,每逢大戰前夕,都攪合地阮君庭心煩意亂,不得安寧,甚至頗有點以此為樂的意味。
……
等到兩邊兒的人都散了,秋雨影回營復命,見自家主子已經披著外袍,坐在桌邊等他。
「殿下,沒再睡了?」
阮君庭眼眶發黑,沉沉掀起眼帘,揉著眉心,「外面怎麼樣了?」
「屬下派去埋伏在鳳家軍大營門口的探子說,那太監劉槐是鳳家三小姐派人引出去的。她在密林中對劉槐用了刑,倒還真的問出點兒事。」
秋雨影將事情簡單一說,阮君庭聽了,眼底一抹光,「看來,南淵倒是暗濤涌動,藏了許多有趣的事。」
「一切都在王爺預料之中,他們派了個不中用的五皇子來作死,便是挖了個墳坑給鳳于歸跳。只是屬下不明白,王爺為何不順水推舟,將鳳家軍一道埋了?」
阮君庭袖中不知何時,又滑落出那隻金色的繡剪,重複了那晚鳳乘鸞對他說的話,「飛鳥盡,良弓藏,英雄再無用武之地時,便是死期!」
他抬起頭,似是微笑般眯了眯眼,「雨影,派你做件事。」
秋雨影砰地抱拳,「王爺請吩咐。」
「明日,你穿上殮屍營的藍衣,戴上白鐵面具,隨鳳姮,替本王去南淵走一遭,好好看一看,景氏的後院裡,到底是誰在玩妄想吞天的把戲。」
「啊?可是,王爺……,我……」秋雨影指著自己的鼻子,為什麼是我啊!
阮君庭聲音一沉,「怎麼,為難?」
「不,為王爺赴湯蹈火,雨影義不容辭!」
「嗯,下去吧。」
「喏!」
秋雨影不情願地往外走,沒走幾步,又回頭,「可是,王爺,那如果鳳小姐……」
他想說,人家鳳三小姐是奔著尋夫來的,若是真的拉著他成親可怎麼辦?
但是這話,他又不敢說出口。
於是改口道:「如果鳳小姐識破了我怎麼辦?」
阮君庭三天沒能睡覺,頗為痛苦,心情十分不好,「嘴長在你的鼻子下面,她要找的藍染,是個根本不存在的人,你隨便哄她便是,怕什麼!」
「是,屬下明白了,王爺您好好休息。」秋雨影不敢再亂說話了,踮著腳尖出了王帳。
……
這一晚,就這麼過去了。
鳳乘鸞回了大營,天已經大亮,她哪裡還有心思睡,命詩聽和丹青收拾了東西,就懷著一顆雀躍的心,等著午時到來。
她整個上午,忙得不可開交,光是妝容就是上了又洗,洗了又上,頭髮梳了又拆,拆了又梳,對著鏡子萬般忐忑。
前世,藍染整天對著的,是一個形容憔悴,滿臉病容的自己,她實在不知他會偏愛她什麼樣的妝容。
就這樣折騰了許久,直到太陽終於快要掛到中天,鳳乘鸞才忽然心頭靈光一閃。
那時候,她心灰意冷,一心求死,哪裡還有半點美麗可言。
可他會在她最丑的時候喜歡她,那麼,如今相見,她不管如何打扮,都應該是更美的!
想通了這一點,她反倒坦然了,索性又拆了頭髮,洗了胭脂,就按照前世與他相見時的模樣,簡單束起長發,素麵朝天,換了騎裝,出了營帳,去向鳳于歸辭行,拿了他寫給龍幼微的家書,順便就劉槐的死,又對一下口風。
詩聽和丹青已經在外面準備好了馬匹,也不知道他們家小姐到底在忙活什麼,只木然地看著她折騰了一上午。
等鳳乘鸞從中軍帳中出來,便招呼道:「小姐,可以出發了嗎?」
鳳乘鸞翻身上馬,「你們先行一步,將此前扔在路邊的馬車尋來備好,乖乖等我,我還有點事,去去就來。」
她說完,也不等倆人應承,便迫不及待策馬揚鞭,出了大營,直奔北辰軍營而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