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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好小主子們。」陸錚淡聲吩咐。
乳母們忙不迭應下。
陸錚才又親自掀開帘子,伸手扶知知下了馬車,下了馬車,陸錚也沒鬆手。
周圍跪著成群的侍衛和宮人,也不見他抬一抬眼皮的,一雙眼倒是十分熱烈盯著知知。
知知被他盯得臉上發熱,卻也沒鬆開手,而是乖乖任由他握著。
兩人並肩朝里走,陸錚問道,「累不累?」
知知微微彎著眉眼,道,「其實還好,路上張將軍很照顧我們。珠珠和廷哥兒也很乖,一路上不哭不鬧的。」
「是麼……」
兩人漸漸走遠,宮門內的一眾侍衛宮人們才陸陸續續起身。
宮人整理著袖上的褶,拍著膝蓋的灰,一邊同身邊的人低聲道,「我伺候陛下快半個月了,頭一回見他這樣笑。」
陸錚當日是打進來的,戰甲上儘是血,一柄戟握在手中,兇悍得猶如殺神,見到那一幕的宮人們,都嚇了個半死。
更不用提,陸錚極不愛笑,也不好享受,不召美人,不幸后妃,簡直活得不像個人,身上沒半點兒人氣兒。真真似個閻王。
如今乍一見到他方才那模樣,宮人們差點把下巴給驚掉了。當然,心中對這位新娘娘,更是不知不覺將她的地位,抬得更高了些。
……
是夜,陸錚早早教人把珠珠廷哥兒帶走了,珠珠年紀大些,乖巧許多,見爹爹一本正經同自己商量,小大人模樣點著頭。
「爹爹不在家的時候,我經常和娘睡一個被窩,那今天就讓給爹爹了。」
乳母在一側,聽著自家小主子這樣說話,嚇得直接就跪了下來。
陸錚倒不介意,揉了把女兒的臉蛋,抬手示意乳母,「帶小娘子走吧。」
乳母抱著珠珠出了殿門,陸錚又轉過頭,看著妻子懷中的廷哥兒,小傢伙大抵是來了新地方,有些認生,可憐兮兮的,摟著娘親,不肯撒手。
對兒子,陸錚就沒那麼好性子了,一把廷哥兒抱進懷裡,板著張臉,「你是男子漢,如何能日日同你娘睡在一處。」
說罷,直接把廷哥兒丟給乳母,「帶小郎君去休息。」
半是哄又半是攆的,將一雙兒女都「打發」了,陸錚便興致勃勃,拉著知知來到書桌邊。
只見書桌上放著一封明黃的摺子,翻了一半,那一頁折了個角,看得出前頭有人看過了,特意留了這個標記。
知知低頭,朝那摺子看過去,便見上面全是些端正的字,「永寧」「樂平」「長樂」「安樂」……都是些寓意極好的詞。
陸錚興致昂揚,抬手取過筆,在幾處勾了個圈,道,「這是我叫人給珠珠擬的封號,圈的這幾個,我覺得都還算不錯。你看著更中意哪個?」
知知默默看過那幾處,淺笑著道,「我覺得都好,夫君打算封珠珠作公主?」
「那是自然。」陸錚毫不遲疑道,「你同我的女兒,自然是公主。還有廷哥兒,自然是太子。」
前朝的舊例,皇室子女都是十二歲後才受封的,因為在古人看來,十二歲才能叫立住了,十二歲之前,都極容易夭折。且前朝還講究多子多福,公主皇子多了,也就不那麼金貴了,有些母親不受寵或是自己不起眼的,一輩子也沒撈著封號過。
但陸錚自是不會守這樣的規矩。
「還有你,我打算,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在一日辦。」陸錚眼裡滿是笑意,終於在一堆看似廢話的鋪墊之後,說出了自己最想說的話,「皇后覺得意下如何?」
知知微微一愣,忽的踮起腳,在陸錚的唇上親了一下,柔柔一笑,「全聽陛下安排。」
陸錚猛地將面前人抱了起來,殿內不知何時,早已走得一個人都不剩了,連伺候點燈的宮人都不見了人影。
知知紅著臉,環著陸錚的脖子。
陸錚邁開大步,輕輕鬆鬆將人抱到龍榻邊,放下的時候還算理智,動作很輕,似乎是怕摔壞了自家妻子,但很快,英明神武的新帝陛下,便喪失了全部的理智了。
他猶如一個被愛欲沖昏了頭腦的嫩頭青,將知知壓在柔軟的明黃被褥上,又兇悍又柔情的親她,珍愛地吻她的額頭,她抖動的蝴蝶翅膀一樣的睫毛,她精緻的鼻尖,最後,吻落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知知仰躺在明黃龍榻上,衣襟漸漸開始亂了,氣息也同樣亂了,眼神變得迷茫,平日裡明亮溫柔的眼眸,逐漸變得濕潤和柔弱,猶如一汪融化的雪水,被撥亂了的春水。甜津津的,柔軟的,雪白的。
知知渾身上下開始泛紅,眼尾泛著濕潤的紅,猶如一尾上了岸的魚,渾身上下都濕潤潤的,唯獨喉間是乾渴的。
陸錚頗為重欲,但他除了知知,誰都不肯碰,也不願意碰,即便在外無人知曉,也潔身自好得令眾人驚嘆。
所以,一旦到了能吃「肉」的時候,猛獸一樣的健壯男人,沒有填飽肚子,是決計不肯停下的。
這一夜,無疑是漫長的。
陸錚起身叫人送水時,已經後半夜了,宮人頭壓得死死的,眼睛瞟都不敢瞟一下,生怕錯看了什麼不能看的東西。
這大半夜的叫水,還能是為了什麼?就算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的。
不過,一貫清心寡欲、對後宮那些美人不屑一顧的新帝,忽的如此縱慾,還是叫他們實打實震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