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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回府後,又得知母親和大嫂來了,他便先過去見了母親,卻不知怎的,一向冷淡的母親,竟和顏悅色留他用飯。他雖心中高興,但始終惦記著江氏這裡。
……
陸錚大步上前,蹲下身,伸手去摸知知的臉,知知被他鬧得半醒了,呢喃推他,「做什麼?」
陸錚按捺不住心中欣喜,去親榻上人的耳垂,動作溫存輕柔,並無什麼旖旎氣氛,他笑道,「知知,你真是我的福星……」
管鶴雲這人他見識過了,的確不虧第一謀士的名頭,除了礦山,他亦將廣牧治理得十分有序,而這人,便是知知一時心軟帶回的。
知知被他鬧醒,一時不明白他的情緒為何這樣高漲,片刻後,想到方才婆母留陸錚用飯,倒立即頓悟了。從前婆母那樣冷淡,陸錚尚且毫無芥蒂供養著,如今婆母態度緩和了,陸錚定然是欣喜的。
思及此,知知雖曉得自己該替夫君高興,但到底不能做到打心底里感同身受,也不想勉強自己,便道,「夫君去洗漱一下,早些歇吧。」
陸錚曉得妻子一貫是好潔的,也不鬧她,起身去洗漱乾淨了,再回來,上了榻,心中仍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情緒。
知知默不作聲翻了個身,面朝著里,背對著男人,閉上眼,開始醞釀睡意。
片刻,肩上搭了只手,背後又靠上來一具灼熱的身體。
知知不動神色往裡挪了挪,輕聲道,「夫君,早些歇吧。」
陸錚卻毫無睡意,道,「先前時候,我不知給你父安排什麼職位。如今倒是有個極合適的,他乃你父,性子又沉穩,將礦山交給他,我十分放心。看來得早些接你家人過來。」
知知被他說得腦子疼,心裡又十分的煩,加之小腹還疼,語氣平平道,「夫君決定便是。」
陸錚卻毫無察覺,又道,「我曾在兵書中看過,有一器物名火炮,威力極大,破壞力極大,待造好了,我帶你去看。還有火銃……」
知知哪聽得懂這些,換作平時,興許有興致同他說,可今日身子不舒服,心裡又難受,越發不想理睬,偏偏陸錚就在耳邊絮絮叨叨,令她便是想睡都難。
她閉目,片刻後,終於低聲道,「郎君,我累了。」
陸錚見她這樣說,倒是立即停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從前他每回回來,無論多遲,她一直是等著自己的。今日非但這樣早早睡下,方才自己說什麼,她的反應都一概平平,倒像生氣了?
陸錚回想了一遍,只覺得,難道是母親給她氣受了?
他攬著她的肩,問她,「可是阿母為難你了?」
知知不想說這些,只想安安生生睡個覺,語氣平平道,「沒有,郎君多心了。」
陸錚住了嘴,就當知知以為要安生了,便聽得身後又傳來動靜,她心煩轉身,卻見陸錚正下了地,在穿靴。
知知坐起身,「郎君去哪裡?」
陸錚回頭望了她一眼,似乎在打量了她的神色,片刻後,道,「我去阿母那裡。」
知知怔了下,小腹越發疼了,耐著性子道,「這麼晚了,婆母定是歇下了,郎君若有什麼事,明日再去吧。」
陸錚卻道,「無礙,遲早要說的。」頓了頓,道,「我說過,不會讓你受氣的,我去同阿母說,你先歇。」
知知聽了這話,呆了呆,才反應過來,陸錚是覺得她受氣了,故而要去勸肖夫人,心裡那點怒氣又散了些,拉著他的手,輕聲道,「郎君誤會了,婆母沒有為難我。我不過是身子不舒服罷了。」
這話一出,陸錚的臉色更加凝重,站起身,揚聲就喊青娘,嚇得青娘立即便進來了。
陸錚卻沒顧得上理睬青娘,先是去摸知知的額頭,又去摸她的手,聲音壓得低低的,仿佛怕嚇著她似的,「哪裡不舒服?可看了大夫?」
說著,又怒氣沖沖對青娘道,「夫人身子不爽,方才怎麼不同我說?好好的人,倒被你伺候出毛病來了?!」
青娘無辜得很,被遷怒了個徹底,知知生怕陸錚一氣之下,將整個院子裡的人都鬧起來,忙道,「月事而已,我往常也疼的,不怪青娘。」
又忙對青娘道,「青娘,你下去吧,沒事。」
陸錚的情緒才穩定下來,確認道,「當真不是大事?你方才疼成那個樣子了,還是叫大夫來……」
知知忙攔他,「不必,這樣晚了,明日再叫也是一樣的。」
陸錚還從未處理過女子月事疼,一時手足無措,想抱著知知,又怕弄疼了她,動作小心翼翼的,「你每月都這樣疼的麽?怎麼從來沒同我說過。你平時如何疼起來,如何做的?」
婦人月事疼這事,誰會大咧咧同自家郎君說,像士族人家,女子來了月事,男子便嫌棄髒污,不肯同婦人同榻的。
知知微微紅了臉,道,「尋常小事而已,平日沒這樣疼。就揉一揉,將寒意驅走便好了。」
話音剛落,陸錚的手已經輕輕放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揉著,動作小心又細緻,暖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裡衣,仿佛驅散了折磨她已久的寒氣。
「你睡吧,我替你揉……」
陸錚輕輕說著,聲音比起平時,仿佛多了絲溫柔,知知聽得迷迷糊糊的,小腹又暖烘烘的,眼皮子漸漸重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寫前半部分的時候,想殺了陸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