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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家主出了兩回門,差點把自己給氣中風了,在床上躺了幾天,終於下定決心,咬牙道,「不與他們結盟了,都是不守盟約之人,我蔣家自己打!」
幾日後,蔣家還真的出兵了,大約是蔣家家主親自掛帥的緣故,還真讓他攻下了一座城池。
蔣家家主還沒高興上幾日,一個夜裡,突然就被一陣猛攻給弄得呆住了,連人帶兵匆匆忙忙逃出剛攻下的城池。
蔣家家主氣得吹鬍子瞪眼,怒道,「不是說盯著兗州的守軍麽,他們什麼時候來的援兵,為何我全然不知?!」
被問話的將領亦經歷了一番逃命的奔波,比起不知情的蔣家家主,他更是一頭霧水,委屈道,「末將……末將的確派人盯著兗州的守軍啊,這——這援兵哪來的,末將實在不知。」
蔣家家主將人罵得狗血淋頭,「弄不明白,就不用回來見我了!你這將軍也不用當了,直接換人就是!」
那將軍一退出去,就去徹查此事了,結果不查還好,一查,倒把他給嚇一跳,來與蔣家家主匯報時,也是支支吾吾。
「有話快說!」蔣家家主氣不順道,才贏了一仗,就被啪的一巴掌打回去了,能氣順就見鬼了。
將軍咽了口口水,一閉眼,豁出去道,「是戰侯的人馬!來的援兵不是兗州的守軍,是戰侯的人馬,戰世子親自領兵來的!」
蔣家家主一臉不信,質問道,「怎麼可能?!戰胥怎麼可能和陸錚結盟!當年徐州一戰,二人分明結仇了的!你是不是疏忽大意,讓兗州的守軍打過來了,如今便找個理由來哄騙與我,莫以為我會上當!」
那將軍一再解釋,蔣家家主仍是半信半疑,直到親自見到守著那座城池之人,當真是戰侯獨子戰瑾時,才不得不相信那將軍的話。
戰胥果真與陸錚結盟了!
這消息甫一傳出去,各州的士族都嚇傻了,隨後眾人都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戰陸兩家怎麼會結盟。
各方勢力你消我長,你方唱罷,我方登場,結盟也算十分正常的事。
但那都是弱小的士族結盟,或是弱小的勢力依附於強大的勢力,像陸戰兩家,一個是後起之秀,風頭正盛的新勢力,一個是久負盛名、長期霸占北地的老牌勢力,這結盟,未免太莫名其妙了。
強強聯合是可以,但若是先前陳氏還強盛時,三足鼎立的情況下,其中兩方強強聯合,未有不可。但眼下陸錚都快打到陳寅的老家去了,陳氏兩個兒子,都被他滅了,陳氏擺明了失去了爭奪天下的機會。這樣的情況下,戰氏更該遏制住陸錚,怎麼會同他結盟?
任由各方勢力如何想,也想不通。
甚至有人匪夷所思地聯想到了,最近幽州傳出的消息,戰氏政務都由戰胥獨子戰瑾處理,戰胥幾乎沒怎麼露面。聯想到這個,眾人大膽猜測,難道戰胥遭遇了什麼不測,其子戰瑾不得不依附陸錚?
然而,被眾人猜測來猜測去的戰氏父子,一個正安安心心在徐州陪女兒,另一個,則老老實實在兗州替妹婿守城。
戰瑾將城池打回來後,沒沾手 ,直接就還給了原本守城的將領,然後便叫來副將。
副將推開帳子,「世子有何吩咐?」
戰瑾百忙之中抬起頭,「此間事了,你帶我們的人馬回幽州,我要去拜見父親。」
副將得令,立馬應了下來,隔日,便帶著大軍出了兗州,踏上了回幽州的路。
戰瑾則一人一騎,帶著幾個侍衛,從兗州策馬而出,日夜兼程,一路緊趕慢趕,騎了數日,終於進了徐州城。
一進徐州城,戰瑾便命人去尋戰侯下落,沒費什麼功夫,便知道了戰侯在徐州的住處,帶上自己的人,直奔那處府邸而去。
下馬後,戰瑾親自敲門,來開門的是跟了戰胥十幾年的老管事,一見到戰瑾,又驚又喜,「世子,您怎麼來了?您什麼時候來的徐州?」
戰瑾笑眯眯,「剛到的。忠叔,父親在麽,我來看看他。」
忠叔一邊迎他入內,一邊解釋道,「您來的還真不巧,這會兒侯爺還真不在。侯爺一大早去就陸府了。」
戰瑾半點都不意外,阿父這把年紀了,才得知自己竟有個親生女兒,自然十分疼愛,否則怎會連幽州事務都直接撒手不管,一副打算在徐州久住的樣子。
「噢,父親去看妹妹了。」戰瑾索性停下腳步,道,「既然父親不在這裡,那我便去陸府尋他吧。正好,我也還正式見過妹妹。」
說罷,擺手叫手下人留在這裡,問了忠叔方向後,獨自一人出門。
於是,屋內正就著「珠珠最近長了牙」這一話題相談甚歡的父女倆,被匆匆進來的青娘給打斷了。
青娘氣喘吁吁,平復了一下氣息,才道,「娘子,府外來了一人,姓戰,他說自己是您的兄長。」
戰胥猛地瞪大眼睛,一下子站起身,「這混小子,不在幽州好好待著,跑徐州來做什麼?!」
知知倒是微怔過後,被自家阿爹的反應給弄得回神來,面上露出欣喜之意,側過頭,看向戰胥,「阿爹,是哥哥麽?」
戰胥本還沉著臉,一副不滿於兒子一聲不吭找上門的行為,結果一看到知知眼裡的笑,頓時偃旗息鼓了,神色緩和了許多,道,「應當是的,前幾日兗州那邊出了點事,我叫你哥哥去幫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