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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纓槍長指陸錚,陳釗恨聲道,「你便是陸逆?!」
被稱為陸逆,陸錚面不改色,漠然回看了一眼,抬戟,冷聲,「陳釗?」
陳釗怒喝一聲,「就是你爺爺我!」
聲落,兩人纏鬥至一處,陳釗全憑一腔血性和怒氣,雖氣勢洶洶,但比起沉穩有度的陸錚,很明顯失色幾分。
兩人打至一半,忽聽得一聲巨響,這巨響竟有地動山搖之勢,陳釗心頭一震,驚得朝那巨響望去。便見到了一古怪武器,形如車,上負管狀圓筒,筒口冒著青煙,方才那巨響,便是此物發出的。
再看前方堅硬的城牆,竟被炸出了洞。
陳釗心下駭然,不知這兗州陸逆手中,竟有此等威力駭人的武器,當即失神,被陸錚一戟刺中胸肋處。
他掉落馬下,立即被親兵撲上前來,一人以身相替,擋住了陸錚的戟。另外幾人,則合力將陳釗帶離原地。
親兵道,「二公子,屬下帶您先撤!」
陳釗怒喝,不甘願做逃兵,然而,他身側的普通士兵們,俱被那天神之物般的武器嚇破了膽,散落逃奔。
親兵盡力保全,終於還是將陳釗帶離了戰場,一路逃奔,行至一處密林時,一行人才停下。
親兵鬆開陳釗,鬆開那一剎那,便被陳釗一腳踹翻在地,「你竟敢害我做了逃兵!誰讓你帶我走的!」
親兵跪了一地,同行謀士急聲勸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二公子此番不過中了那陸錚的計謀,一時不察,並非不敵陸錚!」
陳釗隨手抽出一把劍,劈裂面前巨石,隨手將劍一丟,雙目含血,咬牙切齒道,「陸錚!我必殺你,血洗今日之恥!」
「二公子!」謀士親兵跪了一地,俱膽顫心驚望著面前發狂的陳釗,怕他一意孤行,非要送死。
陳釗倒漸漸冷靜下來,閉了閉目,開口,「替我擬信。」
作者有話要說:反正我們陸直男打仗就是很猛的,其他的就不要深究了,架空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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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鈞改名陸承,前面的章節明天修
第44章 懼內
夜色朦朧, 月色籠罩著古樸的城牆,城牆角零星雜草,在月色下隨風微微晃動著。白日裡硝煙四起, 夜色下的留縣,卻難得的平靜。
陳釗棄城而逃,陸錚攜大軍入城。
當夜,陸錚沒顧得上安置,先去察看了傷員, 一身盔甲從軍醫所出來, 迎面便遇見了管鶴雲。
管鶴雲匆匆而上,拱手道,「主公。」
陸錚頷首, 「今日勞煩管公去我帳中,三日後,攻開縣。」
留縣相隔很近,又是豫州十分重要的據點,此前便相繼落入了陳氏和戰氏手中,正打著對壘, 如今陸錚既奪了留縣,自然要攻開縣。
管鶴雲追在他身後, 兩人一同進了帳子,管鶴雲道。「開縣陳兵不過一萬,且戰胥在徐州東線同陳安打,一時半會兒顧不得開縣, 主公若要攻,並非難事。」
陸錚點頭,他自是這樣的意思, 言簡意賅道,「吩咐下去,一鼓作氣,拿下開縣,照功行賞。」
大軍休整三日,第四日,便強攻開縣,這一次比攻留縣還順利。
一路勢如破竹,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大軍便至豫州百賜郡。
盧氏守約迎陸錚大軍進門,當日,掌權的盧氏二郎親迎陸錚進城,同盧氏打交道等諸事,陸錚一貫嫌煩,俱交給了管鶴雲。
管鶴雲雖是謀士,待人接物卻也十分厲害,尤其擅長心術,三言兩語,便哄得盧二郎同他稱兄道弟了。
盧氏府內,盧二郎飲下一盞酒,嘆息道,「此前,我還曾沾沾自喜於盧氏雙傑的名聲,今日見了陸將軍,才曉得什麼是亂世英傑。」
管鶴雲小酌一口,笑眯眯道,「盧二郎亦是難得的英傑,何須自謙。」
盧二郎同其兄不同,他乃文人,平日裡並不理庶務,若非此次豫州遇難,他絕對更樂意閉門作賦。他神色鬱郁,「這次阿兄定然怪我,但阿父將盧氏交到我兄弟二人手上,絕不是要我們兄弟這樣窩囊,任由旁人作威作福的。」
管鶴雲擱下酒盞,神色正式,道,「盧二郎君何須如此,南陳北戰,俱虎視眈眈,豫州能在二主間保全,已是難得。且某敢言,二人皆非良主,戰胥好大喜功,陳氏一族陰險狡詐,俱無容人之心。盧二郎君以為我緣何投主公,世人皆言主公草莽出身,舉止粗魯,然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眼中的主公,能征善戰,戰場上未有敗績,寬容仁厚,自我投主公以來,從未受過刁難質疑,此等胸襟之人,方可為主。」
盧二郎聞言嘆了一聲,痛飲一盞,「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陳氏戰氏在豫州挑起戰火,致使百姓流離失所,諸州俱自掃門前雪,唯獨陸大人,肯為我豫州百姓大開城門。此等胸襟,非我能及。」
他頓了頓,舉起酒盞,道,「明日!」
「明日之宴,還請陸大人親臨。」
管鶴雲觀其神色,猜出幾分,拍了拍他的肩,道。「我替主公應下了。」
二人又喝了幾盞酒,盧二郎便送了管鶴雲出府,他醉醺醺,在前堂坐了片刻,起身來到正院。
他的兄長盧大郎被他囚於此,雖是囚,但盧二郎實則並無害親之心,吃穿住行俱十分精細,並未委屈了兄長,只是不許他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