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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陳釗,勝過陸錚那廝百倍千倍!
打好最後一個結,陳釗一把將知知抱起,因著見她面上露出疼意,手腳便放輕了些。
知知捉住時機,費盡全身力氣,從他懷中滾下來,一落地,便連撞帶踹,將一旁的架子弄翻了。
玉瓶「哐當」一聲落地,陳釗聽這動靜,便知道不對了,罵了句。
陳釗抬手取出火摺子,將床榻上的帘子點燃,火舌一下子將那帘子吞盡,濃烈的煙一下子充斥了整個內室。
火掉到床榻上,又點燃了床榻上的被褥床單,頃刻之間,內室的火,就燒了起來。
青娘衝進來,大聲喊著「娘子娘子」,又被陳釗一把拉過去,一掌拍著她的後頸,將人弄暈了,丟到了床榻上。
知知瞪大眼,看著這一幕,使勁兒嗚嗚叫著,然而屋內的火已經燒得頗大了,壓根聽不清她的喊聲。
陳釗料理好諸事,聽到外邊傳來腳步聲,彎腰抱起知知,直接破窗而出,按著自己先前進來的密道,不驚動一個人便逃離了火場。
……
數個時辰前,陸錚收到管鶴雲的消息,新發現的礦場起火了。
他匆匆趕到這裡,親自坐鎮,處理了內鬼,又重新部署了一番,等諸事處理完,幾乎快到三更天了。
管鶴雲神色疲倦,過來道,「侯爺今日在此處歇下吧,屋子已叫人騰出來了。」
其實留在這裡,也沒什麼要緊,明日便能回去。但莫名的,陸錚覺得心中有些不安,搖搖頭,「算了,我回去。」
帶人策馬摸黑回到宅邸,進門便一片混亂,陸錚臉色一沉,疾步朝後院走去。
越往後院走,越是嗅到一股火燒過的味道,他越走越快,行至後院,入目看見那一排被燒得幾乎失了原貌的房間,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夫人在何處?!夫人呢!」陸錚揚聲,聲音中帶了一絲連自己都沒發覺的顫抖。
侍衛長很快面如死色過來道,「方才後院忽然起火,疑似有人縱火,屬下帶人進去,只……只看到伺候夫人的青娘,沒找到夫人。」
陸錚一腳踹開侍衛長,險些站不住,他什麼都沒說,抬腿就往火場裡沖。
內室火還未滅,火舌很快沿著陸錚的衣衫,燒到了他的袖子上,手腕上,他卻沒察覺到疼痛一樣,細緻翻看著每一處,床榻上、床榻下、柜子……四處都翻遍了,仍是連人影都沒見到。
陸錚猶如困獸一樣,在火光沖天的內室中打轉,驀地,眼神落到那被強行破開的窗戶上,神色一凜,從窗戶跳了出去。
片刻後,陸錚臉色冰涼,駭人得猶如殺神一般,冷聲道,「封鎖徐州城,不許任何人出入。」
「另外,把鄭家上上下下,都給我送進大獄裡!」
這一夜,對於很多人而言,自然是無眠的一個夜。
陸錚踏著大步進了大獄,沒多久,便滿面寒意從牢獄中出來了。
他的面上布滿冷意,眉間含雪,指尖帶著未擦乾的血跡,離知知失去蹤跡,才過去了不到一個時辰,他已經按捺不住心中洶湧澎湃的殺意了。
陳釗!
陸錚幾乎要將牙咬碎,我必取你全族性命!
陸錚飛速踏出大門,飛快翻身上了馬,胯下的馬猶如飛一般,迅速奔了出去。
侍衛和親兵們反應過來,也忙騎馬追上去。
……
陳釗一路穿過暗道,來到城外一處民居,親兵們一下子圍了上來,為首親兵道,「二公子,徐州封城了!」
陳釗哈哈得意一笑,「我今日就要在他陸錚的眼皮子底下,帶著他陸錚的妻!天下人且看看,陸逆是何等廢物,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
陳釗面露笑容,親手抱著知知上了馬車,還不忘滿面笑容吩咐一句,「將此處屋子一把火燒盡了。」
馬車在黑夜中急行著,知知口中的布團已經被取下了,雙腳也被解開,陳釗甚至和顏悅色地問她餓不餓,看那模樣,仿佛半點不擔憂有人追上來。
知知趴在車窗邊,焦心地聽著外邊的動靜,然而除了風雪的呼呼聲,以及車轍的聲音,她什麼也沒聽到。
驀地,一隻手伸了過來,知知極其警覺,側開頭,避開了陳釗的手,飛快朝後一縮。
陳釗不惱,目露愉悅地打量著知知。
此刻的知知,其實是頗狼狽的,頭髮微微散著,面上脂粉不施,素麵朝天,方才從火場中逃出來,雪白的面頰上落了灰,一團黑一團白,看上去卻更惹人憐惜了。陳釗風流多年,榻上美人無數,竟也覺得有些移不開眼,心道,難怪聽聞陸錚那莽夫,為了江氏,拒了鍾氏鄭氏之女,連公主也不肯娶。
知知屏住呼吸,儘可能遠離陳釗,警惕道,「你要帶我去何處?我夫君不會放過你的!」
陳釗一笑,自報家門,「我乃陳氏二郎,聽聞夫人貌美,仰慕已久,特此前來,為的呢,是一親芳澤。」
知知一聽,又朝後退了些,緊緊貼著馬車車壁。
陳釗見她警惕神色,澄澈雙眼緊緊盯著自己,猶如一隻小鹿,溫順美貌之外,更添幾分憐人之意,竟叫他小腹也跟著微微一熱,胯下也跟著抬頭了,但他卻第一次沒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一來此處地方不對,二來麽,瞧江氏對陸錚一副痴情不改的樣子,他實在看得心裡不舒坦,打定主意要叫她心甘情願上自己的榻。第三麽,難得遇見這麼合自己心意的美人兒,他還是很願意哄一哄,叫她別總是躲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