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
隨後他就再次因為「被指控謀殺」進了警察局。
那個黑痣男臨走前的得意笑容仿佛暗含著某種寓意!讓他無法忘卻,他怎麼能甘心當替罪羊?
賀瀧注意到他的臉色,詫異道:「怎麼了?」
嚴縉雲唇線緊抿,迅速恢復了冷靜。
「沒什麼。」他若無其事的說。
在此之前,沒有人料想過失蹤案會和別的惡性案件有關聯,而由於《生死時速》的副本滑鐵盧,黑痣男成功的將自己事先摘出去,所以賀瀧和鍾小聞到現在都不知道有黑痣男這麼個人的存在。
警方的偵察立案都絕對的講究證據,絕對到刻板的地步,憑他空口白牙的指認是不會有人信的,況且姓賀的也一定不會許他……
所以無論這個人是不是那個殺人免罪的黑痣男,無論他在這個世界裡出現的原因是什麼,都不能過早的打草驚蛇。
嚴縉雲在心裡盤算著,眼神暗了暗。
荒原的邊界是一條冰封的河,冰面厚實的能當鏡子,過了這條河風雪就奇蹟般的停了,村子近在眼前。
眾人活像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一個個打滑跌跤的也要奔著過河。
「哎喲我的媽呀摔死我了!」
「我說你們輕點兒!別把冰層震碎了!嘶嘶嘶好冷!」
賀瀧回頭沖嚴縉雲伸出手。
「抓著我,小心摔了。」
嚴縉雲沒看他,也沒碰他的手,漫不經心的嗤笑:「就你底盤穩,瞧不起誰呢。」
賀瀧怔了怔,看他從跟前過,一絲停留的意思也無,只好慢慢的收回手。
風雪散去,天空中的雲都是暖色調的,炊煙裊裊升起,一切都顯得自然又生動。
耶摩村像是上世紀的老城區,狹隘的磚砌街道兩邊擠著一些不高的居民樓和門面房,時而有人影穿梭其中,那些人穿著清一色的鍺色長袍,模樣和他們大差不差。
眾人越看越親切,邊走邊熱的把棉衣脫了,陳太太扯了扯陳古的袍擺關心道:「阿古你熱嗎?熱就脫了——」
陳古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忽然沖向街拐角的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鬍子老頭,瞬間掙脫了陳太太的手,陳太太尷尬的愣在原處,見陳古興奮的大聲道:「村長!我把他們都帶回來了。」
「那好那好。」老頭笑眯眯的掃了一眼眾人,瞳孔炯炯閃爍:「房間都空出來了,快上去吧。」
-
嚴縉雲一仰身倒在大床上,翻目道:「我怎麼又跟你住一塊兒?」
「你有的選?」賀瀧站在鏡子前整了整領口。
脫掉大棉套賀警官的顏值身材又恢復了常態,嚴縉雲翻了個身,支著腦袋欣賞美色。
「你要出去啊?」他問。
「嗯,出去認認路,一起麼?」賀瀧回頭。
「我困了。」嚴縉雲鬆手摔進被子裡。
「那你睡吧。」賀瀧斂了眸光看不清喜怒,轉身出門。
嚴縉雲聽到關門聲才重又睜開眼,他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開始打量這棟房子。
這一層樓的旅舍其貌不揚,內部設備卻很齊全,對於吃糠咽菜多日的眾人來說簡直像是到了天堂一般。
但天上哪兒有白掉的餡餅。
只是他們都樂不思蜀了也就無人深究裡面的古怪之處。
空氣中飄蕩著一絲淡淡的奇怪的臭味兒,找不到源頭,嚴縉雲仰躺著,看天花板上彩繪的壁紙,那是些十分抽象的圖案,扭曲迴旋的線條在他看來非但欣賞不出美反倒顯得猙獰。
看著看著他覺得眼暈,困意隨之襲來,他一歪頭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賀隊!伽馬!不好了!」
嚴縉雲成功被吵醒,跳下床去開門:「你賀隊不在!出去遛彎了!」
門一開,鍾小聞披頭散髮的站在門口,傻眼道:「賀隊不在?!」
「不然你進來找找?」嚴縉雲起床氣未消,略顯不耐。
「那怎麼辦啊!」鍾小聞又驚又急:「唐夢蕾和郭橙被一個黑店坑了!老闆抓了他她們兩個賣身抵債!」
「哈?」嚴縉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呵欠連天道:「都什麼年代了還賣身抵債?」
頓了頓他才想起來,在這個異世界裡他們連貨幣都沒有,更別提能抵押債款的不動產了。
「她們去賭了?」他扭頭,幽幽發問。
「沒有沒有!那是個咖啡店啊!」鍾小聞看出他有要管的意思,頓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竹筒倒豆子似的說:「而且只是玩撲克牌,誰閒下來不會玩兩局撲克牌呢?要是事先說好要賭錢,她們肯定也不會玩了!」
嚴縉雲被她拽著跌跌撞撞的出門,兩人奔至樓下的一家咖啡店,一進門嚴縉雲就又聞到了那股子奇怪的臭味兒,甚至蓋過了咖啡豆的味道,他注意到這裡的牆上也像旅舍里一般貼著彩繪的壁紙。鍾小聞指著一個正在擦桌子的矮個男人說:「那個就是老闆!他後廚有幾個又高又凶的夥計,就是他們把唐夢蕾和郭橙綁走了!」
矮個男人似有所感,一抬頭看見鍾小聞,竟然咧嘴笑了。
「剛才讓你逃掉了。」他用抹布擦著手一步步朝鐘小聞走過來:「十三個砝碼就是一百三十公斤的人,都是說好的!」
「誰跟你說好的!」鍾小聞臉色都變了:「你根本就什麼都沒提!什麼人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