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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含著淚點頭,將頭趴下去。
「廢太子。」
「父皇!父皇!」太子萬萬沒想到做錯一次就要被廢,嚎哭著喊父皇。
「你適才如何答應父皇的?」文華帝眼睛亦紅了。但他決心已下,改不了了。
朝小太監指了指:「帶下去。」他腦子疼,不想再聽他哭嚎。這回出遊,很多事他已想透徹。自 己萌生了退意,在思忖該傳位於誰,首當其衝是太子,然而太子竟是這樣頑劣昏聵。
這皇宮令人心煩。
命人備了轎直奔宮外。宮外有一處小院,小院內有個女子,是他的心頭好。進了門,看到沉碧正在為自己做衣裳,走過去從身後緊緊抱住她。呼吸沉了沉...
小院外悄無聲息閃過人影,片刻後出現在王府。
「又去了?」景柯正在擺弄手中的扇面,是前些日子清風拿到市面上去賣的那一個。
「是。」來人報。
「下去吧。」景柯目光沉了沉,太子倒了,自己距皇位一步之遙,然而他深知,父皇不好對付,自己必須沉下心來等。等一個機會。
將那扇面放到桌上,驀的想起她低頭畫扇面的樣子,那幾根碎發貼在細嫩的脖頸上,纖細的手腕垂在紙上方。景柯是願意等她的,若是沒有父皇突如其來的宮宴,景柯願花許多功夫去摘她。說來都可笑,景柯是動了真心,旁人卻以為他在胡鬧。
丟下東西朝舒月房裡走。舒月處事得宜,從不說多餘的話,心煩之時去找她,能消火。
舒月好美,此刻正往眉心處點梅花。看到景柯進來亦沒放下筆。
「夜裡梳妝,是京城而今的風向嗎?」
「前幾日跟相府趙越溪新學了一個妝,今兒興致來了試上一試。這趙越溪果然是第一美女,這妝是真好看。」舒月手指翹著,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覺著自己頗為艷麗。
景柯哼了聲,沒做聲。
舒月覺出他心煩,轉過身看她:「怎還哼一聲,當初是誰動了納趙越溪的心思來著?若不是丞相捨不得讓女兒給你做妾,恐怕眼下你是在她房中吧?」
「陳年舊事不值一提。」
「不能提啦?而今看不上人家了?」
「庸脂俗粉。」景柯靠在床頭,朝舒月勾手指:「你來。」
「月事在,去旁人房裡。」舒月講的是真話,她這人平日裡也不大摻假,做人做事,得放過自己。若是讓景柯闖了紅,院裡的姐妹們不定醋成什麼樣,舒月可不願惹這麻煩。
「過來!」景柯不耐,口氣凶了些。
舒月不與他計較,走到床前,被他拉坐在身上,聽他說些不著調的話:「看你那樣兒,誰非要圖這一口嗎?夫妻之間坐著說會兒話怎了?」
「說話歸說話,你別動手!唔...」舒月被他堵住了唇,死命推他。
景柯放開她,急喘:「你怕什麼!能吃了你不成?」說罷抓著她的手去探那處。
瘟神。舒月心中罵他一句,別彆扭扭幫了他。景柯近日沉湎此事,舒月大體知曉為著什麼。 那日在宮宴上鬧那麼大,他看宋清風的樣子哪裡是一時興起?分明是動了真心了。這些日子壓著心性一句不提,只在自己房裡胡鬧,舒月有些擔心再這麼下去會出事。
再看景柯,閉著眼躺在那,一句話沒有。
舒月將頭湊過去,朝他笑笑。
「笑什麼?」
「咱們是夫妻,我平日裡也不願問這些事。今兒咱們好好說話,你不許生氣。」舒月怕景柯跟她急,先做好鋪墊。
「嗯。」景柯嗯了聲。
「你對宋清風,動了真心?」
「何為真心?」
「就是...日日想著她?」
「這算真心?」景柯不願承認:「說白了,按在床上狠狠辦了之後置之不理完事兒了。這會兒辦不了惦記而已。」他話說得狠,心裡卻清楚,他對清風,起先並未動這齷齪的心思,清風是先進他心裡的,而後才想要她。景柯說出來怕人笑,他對宋清風是一見鍾情。他這輩子從未想過,自己竟會對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子一見鍾情。
「你話說的狠,心裡到底如何想的,你自己清楚。我跟你成親近10年,你對女子什麼樣我心裡亦清楚。」舒月挪到里側,推了推他:「講真的,你心裡有歸心裡有,到底是父皇保媒指給歐陽瀾滄的,你休要胡鬧。心裡再有,也不能做出什麼齷齪事讓父皇傷心。」舒月孝順,父皇這些年待她不錯,她不想讓父皇傷心。
「嗯。」景柯嗯了聲,你父皇眼下正在宮外與女子苟合,宮裡那麼些絕色放著,心還是惦記外頭那名不正言不順的。父皇也是讓景柯開了眼。
在舒月這又坐了會兒,溜達著回房了。又拿起那個扇面看了看,宋清風的臉就在那扇面上,還在房中掛的字畫上,景柯真是魔障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各位,這章沒有車...下章會有一輛開往幼兒園的車
第24章 八月
清風終於看到瀾滄口中所說的風光四時。越向山頂走,越覺著冷,在披風內又加了一件夾襖,這才勉強受得住。瀾滄看她冷,直對她說對不住,找出一件襖子套在清風身上,平日裡靜雅的三小姐這會兒變成了一頭小熊。
再走幾步,小徑上開始有隱隱白霜,樹尖兒亦掛著霜。徹底換了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