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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被她問急了,速速嗯了一聲,這一聲落到瀾滄耳中,突覺心中湧出一股甜來,扯著嘴無聲笑了笑,輕手輕腳坐到茶桌前喝茶,耳朵支的老高。
大丈夫不該偷聽,但就是忍不住想聽清風說話。今日與瀾滄來說亦是與眾不同,他自認是克制之人,今日卻有些失控。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起穆老先生給的冊子,起身從包袱里拿出,上回看了翻了兩頁便翻不下去,總覺著那上面畫的東西不堪入目。這會兒倒是覺著有必要看看,若成了親什麼都不懂,在清風面前抬不起頭。
嘖。嘖嘖。嘖嘖嘖。瀾滄忍不住嘖了聲,還是不堪入目,臉紅心跳將它扔到一旁,過會兒又拿起看了兩眼。心中還是認為君子不應看這個,於是將它又塞回包袱。順其自然,心中念叨一句順其自然翻身睡去。這一夜卻做了夢,夢裡清風嫣紅的小臉兒在面前皺眉,纖弱的手臂環在自己腰間,聲音軟綿蠱惑,夢裡的瀾滄伸手輕推清風,在她要離開之際,自己卻又痴纏上去..
第二日睜眼之時頭暈腦脹,被子有些濕。瀾滄愣了會兒,想起為何會濕,一張臉紅成醬紫,慌忙將被子攤開擦淨晾著,這才出了門。看到清風正蹲在那與山民說話,彆扭的轉過頭去。
這一早都不大說話,靜念忍不住偷偷問他是不是昨夜未睡好,為何眼下有烏青?他幽幽看一眼靜念,不做聲。
這...
用過早飯向山下趕,接下來要在山下住兩日。山下有集市,亦有許多好吃的好玩的。清風走在瀾滄身側,她發上的清香是不是漂進他的鼻子,令他不斷想起昨夜的夢,有些心猿意馬。也不知她用的什麼,怎會這樣香?
一直到山下,瀾滄才不那麼彆扭,又變回那個如玉坦蕩的公子。大家走了一整日,都有些疲累,早早的歇下。
到了第二日,用過早飯,便去逛山集。山集好玩,各種好玩的小物件兒。木雕尤為好玩,清風在京城極少見這樣粗獷的木雕把件,蹲在那研磨許久,買了一整套榔頭錘子刻刀,決定回到京城雕幾個放到市面上去賣。
到了夜裡,天黑透,瀾滄來敲清風的門。
清風披了衣裳隨他出去,看到滿目的天燈在天空飄著。此情此景,令清風奢求旅途永無止境。
「這...得花多少銀子?」
「不是我安排的,是來之前問過今日是天燈節,借花獻佛贈予你。小七雪鳶靜念已跑去看了,你呢,要不要隨我去放天燈?」
「嗯嗯!」清風開心的點頭:「我們快去!」
「說來也稀奇,山地林木甚高本不宜放天燈,然說來也稀奇每年都有幾日,風往別處吹,你看,今日的天燈都飄向京城方向。」
清風抬頭一看,可不是。
二人一人一支筆,凝神思考該寫什麼,是瀾滄先落了筆: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清風在他字後落筆:複議。
瀾滄被她的機敏逗樂了,拍了拍她的頭,與她一起放了天燈。那天燈順著風,一路向京城的方向飛。
這幾日倏的一聲過去了,再回頭想,每一日都是心頭好,清風有些失落,總想這樣的日子多留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歐陽瀾滄:被子濕了?晾晾就好。
快要成親的歐陽大人對清風起了一點色心,算是好事一樁吧!
第25章 九月
清風回程有些日子了,日日在家中縫製喜衣。雪鳶看她時常低著頭,擔憂她日後變成那歪脖老樹,非拉著她去街上走走。清風想起之前放在孫掌柜那的字畫銀子還未結,於是便隨雪鳶出門了。
推門進去,看到裡面立著一人正與孫掌柜閒談,不是景柯是誰?
清風轉頭欲走,被景柯眼疾腳快攔住去路:「跑什麼?」他好些日子沒見到清風了,那會兒聽聞她隨歐陽瀾滄出遊,景柯心中抑鬱好一陣子。今兒好不容易見到了,她卻像見到瘟神一樣撒腿想跑。
「...想起東西忘在家中,回去取。」清風不想景柯難堪,想了這麼個藉口。
「胡說。」景柯火氣騰的上來,見她眼睛瞪圓了好似要與自己較勁,口氣又軟了下來:「本王又不是瘟神,難不成你嫁人以後就不與任何男子說話了?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可?我大齊民風何以至此?」
他一句一句,說的清風不知如何與他說,只得欠了欠身給他請安:「適才是小女無狀,給大皇子請安。」
滾刀肉。景柯在心中罵她一句,而後斜著眼看她:「本王問你,這些日子可好?」
「回大皇子,尚可。」清風垂頭看著地面。
「抬起頭來與本王說話。」
「大皇子要拿權勢壓人嗎?」清風抬起頭看他,一雙眼乾淨無畏,令景柯心中一顫。
「壓得著你嗎?你跟滾刀肉一樣。」語畢指指屋內的書桌:「有幾位大人定了字畫,本王倒手賺點銀子。你若是不願賣給本王,就賣給孫掌柜。」
清風心性傲,說不賣他就不賣他,不僅不賣他,還不賣孫掌柜。上前收起自己的字畫:「給多少銀子都不賣,您猜怎麼著,清風自己去開個字畫鋪子,將字畫賣給有緣人。」
景柯被清風氣的噗一聲笑出來,笑的清風毛骨悚然,充滿戒備的看著他。
景柯不願與清風置氣,笑夠了走到她面前,輕聲對她說道:「宋清風,你是不是以為本王非你不可?宮宴上鬧一次便鬧一次,本王要什么女人沒有,跟你這餵不熟的白眼狼較什麼勁?本王就是想用那些字畫與大臣們交往,你想那麼多做什麼?還自己開鋪子,就你那幾兩碎銀子能開什麼鋪子?難不成要動你爹給你的嫁妝?」語畢看著清風,這張小臉兒真是談不上好看,但景柯就是看不夠,又將頭湊近了寫:「跟你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