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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事皇上知道的。還派了暗衛。半月前派穆宴溪過來幫他,哪成想半路得知他的事。你倒是不必過於擔憂,皇上的暗衛不是吃素的,這裡有一個算一個,沒人打的過。穆宴溪說這會兒還沒消息,便是好消息。」春歸將穆宴溪的話告訴清風,她沒說後面的事,穆宴溪講了這些話,春歸氣的要死,在路上與他吵了一架,說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淨說風涼話。
穆宴溪見她二人說完話,這才過來:「聽聞三小姐抓了個刺客,這會兒再去審審。歐陽大人的事,著實不必過於擔憂。」說完深深看了春歸一眼,也不與她說話,轉身走了。春歸知曉他在彆扭,拍了拍清風的手轉身追上他:「你是不是沒完了?怎麼哄都不成是吧?」
「是。」穆宴溪站定:「你說的話太重,我不能生氣?你與他從前的事,我可曾多問一句?他為何和離,你真當我不清楚?你若是對他還有綺念你趁早說!」
「你!」春歸氣的小臉兒通紅,手指著穆宴溪:「你再說一遍!適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憑什麼你要本將軍說本將軍就說?」穆宴溪生氣之時,會在春歸面前自稱本將軍,這會兒氣已經衝到頭頂骨,無論如何消不了。
春歸想與他仔細掰扯,想想還有要事,不能戀戰,只是多問一句:「歐陽先生為何和離?」
「因為你。」穆宴溪幽幽一句,說完轉身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春歸。因為她?她想不通,歐陽先生和離怎就是因著自己了?自己與他好幾年不曾見過,甚至極少有書信往來。歐陽先生的性子,也不是隨意娶一個女子的人。
她頭腦中念著這事,再看清風竟有些不自在。在她營帳門口轉了許久,一狠心推門進去了。進了門,有些想與清風聊聊,看到她後又不知從何說起。
清風發覺春歸在看她,紅著眼朝她笑笑。「這一路山水迢迢,一刻不得閒吧?」
春歸這會兒也不好再說自己著急歐陽先生的事了,只得點頭說道:「穆宴溪這人,最容不下這等事。生怕慢了釀成大錯,大致有四五日沒有正經睡過了。」
清風聽她這樣說,再看她的臉色屬實憔悴:「先歇會兒吧?」
「好。借你的地兒,不想理穆宴溪。」春歸說完在清風的床上一躺,不拘小節。
「穆將軍招惹你了?」
「哼!」哼了聲後眼皮打架,瞬間睡熟。
清風聽她呼吸沉了,發覺她當真睡了。從前與她玩過一些日子,只覺得她是奇女子。這會兒仔細打量她,看到她睡著之時眉眼間孩童般的純淨,心中喜歡不已。那會兒知曉瀾滄心中有她,竟一點不恨她,所有怨恨都在瀾滄身上。
春歸的眼幽幽睜開,將清風逮個正著,令她躲閃不及,一時間通紅了臉。春歸咯咯笑出了聲。清風被她一笑,亦覺得適才自己盯著她看屬實奇怪,羞赧的笑了笑。
「穆宴溪說你和歐陽先生和離,是因為我。」這會兒不那麼尷尬了,倒是可以問她。
清風點點頭,又搖搖頭。
「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呀!到底是不是因為我呀!」春歸一急,起身盤腿坐在床上,一雙眼瞪的溜圓,等清風給她交代。
清風被她問的愣了半晌,連忙搖頭:「不是因為你。」根本不是因為她,是因為歐陽瀾滄心中有她。然而這事怎能算到她頭上呢!對她多少不公允。
「哦哦哦。那我一會兒就去找穆宴溪,讓他跟我道歉!他上嘴皮碰下嘴皮,就安個罪名給我。我與他沒完!」
「......」
春歸看清風,覺得這女子像從前一樣,嬌憨的狠,再仔細瞧,眉眼間的溫柔跟這江南煙雨有的一拼。與歐陽先生般配的緊。又躺倒在床上:「歐陽先生給我寫過一封信,是在你們和離後。」
清風聽她這樣說,放下手中的帕子,看著她。
「他信中說,那段時日覺得日月無光。覺得自己辜負了你。」
春歸說完哼了聲:「和離好!過的不順心就是要和離!一會兒我也要與穆宴溪和離!讓他與我鬧!」這樣說著,氣竟然上來了,穿上鞋蹭蹭蹭向外走:「我先與他和離,然後回你這裡睡!」春歸朝那邊走,迎頭撞上審完犯人的穆宴溪,剛要開口被他捏住臉,與嚴寒交代完事情才放下手:「氣呼呼的幹嘛去?」
「我要與你和離!」春歸脖子一梗,這幾天的氣到了這會兒算是撒出來了。
「嗯,成。你來,咱們去寫和離書。」穆宴溪狠狠瞪了她一眼,轉頭向營帳走。春歸跟在他身後,覺得自己氣勢不能輸,一會兒進門就要對他說和離以後小春歸與自己過,不許他看!
然而進了營帳就由不得她了,穆宴溪眼疾手快關了營帳門,一把扯過她惡狠狠問她:「適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要和...嗚嗚..」春歸就知他放陰招,在他懷中拳打腳踢,聽他在耳邊沉聲說道:「過了這關,再說和離之事!」
這關哪裡就能過了,整個人被他拆吃入腹,不留一絲矜持。而後抱著她在懷中,說道:「一會兒我出發去找歐陽大人,你留在這營地里哪裡也不許去。」
春歸還在喘著,聽他這樣說整了整呼吸才開口:「能救出歐陽先生嗎?」
穆宴溪聽她這樣問,剛滅掉的火氣又燒了起來。坐起身穿衣裳,一邊穿一邊說道:「捨命救他,保證他活。我死了你擇良緣再嫁。左右你心裡也不顧我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