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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滿腦子都是瀾滄那本畫冊,定然無法靜下心來看荀錦的身子,他試了沒?與陸小姐試的?不能,二人看著都不是那等隨便之人。這種天人交戰,簡直要了命。直至荀錦將兔子腿遞到她跟前,她才終於緩過神來。荀錦簡直無所不能,竟然會打兔子,還會烤來吃,清風一邊吃一邊誇他。
「三小姐總是這樣見外,咱們沒法處了。」荀錦受不了清風這樣誇他,聽著就遠。
清風連忙擺手:「不誇了不誇了!」
荀錦這才笑出聲。
幾個人用完兔子,又用水囊灌了山泉水,這才慢悠悠下山。回到客棧之時,已是黃昏時分。瀾滄正坐在窗前作畫,遠遠的看著二人走過來,清風偏著頭看著荀錦笑,他們不知在說些什麼。荀錦呢,手不時搭在清風后腰,以免她摔倒。瀾滄筆上的墨滴到紙上,暈染一片還不自知。眼還死死盯著那畫面。
眼見著他們走到樓下,眼見著清風與荀錦依依惜別,眼見著清風目送他離開…心中真是不好受。緩緩走出門去迎清風,在樓梯上碰到她:「玩的可好?」
清風點頭:「甚好。」猛的又想起雪鳶說起那話本子,於是問他:「小七說歐陽大人有一個話本子,專門畫男女房事的,想來我在這方面從來不精,不知是否可借來一看?」
……
作者有話要說:
瀾滄:你看那個作甚?
清風:學習
第56章 第 56 章
瀾滄臉騰的紅到脖子,他萬萬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有生之年,竟能從清風口中聽到這個。眼前站著的女子還是從前那個三小姐嗎?為何瀾滄覺得眼前站著的這個,有些像二流子。忍不住輕咳一聲:「不知三小姐說的是什麼…」
「歐陽大人不知曉有這樣一本冊子?」清風向前走了一步,到他跟前,眼神灼灼。
瀾滄被她看的心慌,將眼移開:「不知。」
「哦。」清風哦了聲:「那倒是無礙,清風與旁人借來看也一樣的,聽說江南這樣的話本子尤其多。」
「……」瀾滄攔住清風:「三小姐倒也不必與旁人借,回京城後我去找一本送給三小姐看。」找旁人借哪成,像怎麼回事?不對,事有蹊蹺。「三小姐適才說要借來做什麼?」
清風笑了笑:「借來研磨,好令自己在此事上精進一些。」言畢從瀾滄身旁繞過去,餘光掃過他通紅的脖子,忍著不笑出聲。
這一夜清風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夢裡都是瀾滄。起初倒還好,他穿著衣裳,四平八穩坐在那,過一會兒就不大對頭了,光著上身,肌肉上有一滴兩滴三滴汗。清風夢到他好好穿衣裳之時氣不打一出來,光著上身之時又覺得透不過氣。
乾脆坐起身不睡了,推開窗,看河兩岸的紅燈籠。
今日當真是心亂如麻。乾脆披上衣裳出門走走。這會兒的晚風極其溫柔,撫慰著人的心神。清風繞著一座又一座小橋,再向前,看到一個人站到波光粼粼之上,正負手看著河面,不是荀錦是誰?清風難得見他如此正色,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於是轉身要跑,卻聽身後人喚她:「三小姐。」
清風停下步子回頭看他:「荀公子為何還不睡?」
「睡不著,下來吹會兒風。三小姐呢?從你的客棧走到這可不算近,怎麼這麼晚不睡?」
「我也睡不著。」
「那走走?」
「嗯,走走。」
二人並肩在河上走,荀錦說起他第一回 來江南:「是十二歲,父親來江南出遊,順道帶上了我。我那會兒年紀小,跟著父親遊山玩水,自在的狠。江南這個地方,初見驚艷,再看溫柔,最終沉溺,像極了京城中那名副其實耐人尋味的才女。」
「荀公子在京城中見過許多才女?」
「聽聞過許多,亦在各式場合看過,但在我心中,真正的才女只有一個。」他停下來,看著清風:「是那抱著冰刻冰雕猶如老僧入定的三小姐,無論何時,令人心安。」
這情話太動聽!然而荀錦講完噗的笑出聲:「不行不行,我這人正經不起來,你別嚇到。」
清風被他笑的有些羞赧,只得說道:「差點失手把你推河裡去。」而後二人齊齊笑出聲。清風從前識得的男子少,然而這些男子亦是各有不同。瀾滄是天上月,荀錦是身邊人,景柯是井底蛙。清風從前仰望天上月,總是踮著腳尖想夠他,然而他始終那樣遠;荀錦實實在在,與他說話不覺得遠;景柯…算了,景柯不值一提。在心中為這三個男子歸了類,自己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三小姐一直在笑,想來是見著我心情大好。」
清風連忙點頭:「是了,是了。」
說著話就到了清風的客棧樓下,荀錦伸手指了指:「快上樓吧,別再下樓了,時辰不早了,萬一碰到個歹人,再對你行個歹事。」
清風連忙點頭:「不出來不出來了,這就回去睡。回見。」抬頭朝上看,卻看到瀾滄窗前的影子一閃而過,想必他還未睡。
瀾滄亦睡不著。聽到清風開門出去的聲音,心中擔憂她。於是披了衣裳下樓,在她身後陪著她,一直將她送到荀錦身邊。瀾滄這兩日接連受創,眼見著清風與荀錦越走越近,既不想干涉她,又不想坐以待斃。罷了!索性推了門站在門口堵著清風,清風那裡見過這等陣勢,愣了一愣,轉眼被瀾滄拉進了他的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