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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後,她就長了個心眼,時刻打起精神應對著那小子。
幾天下來,果然讓她察覺到了不對,只是她也不敢大意將神識往他住的地方掃。
她已經金丹後期了,卻還是會被魘住,這麼看來,伊洛的修為很有可能比她還高。
謝眉嫵面色有點難看,想到什麼,又冷笑了一聲。
極樂門裡沒什麼值得人覬覦的,除了地底下的冰魄寒晶。
但那玩意兒被人用陣法封住,可是連她都取不出來。
陣法就在她的寢殿之內。
這幾日謝眉嫵故意把伊洛往自己的寢殿裡拉,就是為了讓他對這兒產生排斥感,剩下的地方他愛去哪兒去哪兒,她懶得管,畢竟極樂門的庫房裡也沒多少寶貝,他要是真有什麼看上眼的,拿去也無所謂。
謝眉嫵運轉功法平定下來之後,眸子又幽幽的轉了一下。
這幾天也太不平靜了,闖進極樂門的人,可不止他一個呢。
江綾正愉快地坐在層層疊疊的陣法裡,把自己收繳的儲物袋攤到地上,享受豐收的喜悅。
輕而易舉的抹掉上面的神識之後,她往裡面掃了掃,隨即眉梢泛上喜意。
別看極樂門只是一個三流小門派,門下弟子竟然還挺有錢的。
她撿回來的八.九個儲物袋,加起來竟有兩千多塊靈石,更別提剩餘的丹藥符篆和亂七八糟的材料了。法器倒是也有一些,不過到底還是鍊氣修士,用的都是低階的,沒一個比得上她剛才隨手昧下的衣袍。
江綾美滋滋地把靈石裝進儲物袋裡,心想兩千多塊靈石,應該能買到挺好的酒了吧。回頭給師父他老人家好好挑揀挑揀,就當是拜師禮了。
她收完靈石,又拿出一個儲物袋,將法器裝起來,準備出去後找個法器店賣了。
想到法器店,江綾就想到萬寶閣,想到伊洛,忍不住磨了磨牙,罵了句:「神經病。」裝完法器,想到自己如今身陷囹圄的境況全都是他害的,又罵了句:「腦子被驢踢了吧。」
鳳纓花奶聲奶氣的跟著說了聲:「呀。」
江綾忽然就覺得它還挺有用的。
正準備把剩下的東西也都裝起來,微涼的夜風裡,忽然傳來一聲笑。
那笑聲如在耳邊,江綾頭皮一涼,回頭看了看,沒瞧見什麼人影。
剛要問鳳纓花,江綾忽覺發間一松,有人把她的花摘走了。
江綾喉頭滾了滾,目光四處一掃,還是沒發現人影,耳邊卻又有聲音了:「給你一息時間,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了。」
她的匿靈陣可是連築基修士都能擋住的,位置還偏僻,能找到她,除非是刻意找過來,修為還高。江綾不敢多問,很有覺悟的神識一掃,把東西收了起來。
旋即眼前景色一晃,幾息的時間,就被人提著換了個地方。
謝眉嫵用瞬行之法回到寢殿,把江綾放下,手裡捏著她那支裝慫的鳳纓花,眯著眼睛問:「你懂陣法?」
乾脆利落的應答聲:「懂。」
「不錯。」謝眉嫵點頭,「我這裡有件事情需要你辦,若是成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若是不成呢?」
謝眉嫵瞥她一眼:「還記得你藏在陣里的鍊氣弟子麼,若是不成,你就去陪她吧。」
這話的意思,是那個弟子已經死了?
師父說過,那隱身陣法連築基修士都能瞞過,而極樂門只有門主是金丹修士,江綾腦子一轉,就猜到了眼前這個美艷女人的身份。
她還想著金丹修士好歹自持身份,應該不會親自出來找人,沒想到竟然栽了。
江綾暗嘆倒霉,面上卻呵呵笑了一聲,很識時務的說:「要我幫您什麼忙?」
她這麼配合,謝眉嫵反倒意外了,打量她兩眼,將鳳纓花插回她的頭上,笑著說:「幫我解開一個陣法。」
這倒沒有很出乎江綾的意料,畢竟剛才謝眉嫵已經問了,看上的就肯定是她布陣破陣的能力。
可她身為一門之主,宗門防禦陣就夠厲害了,找她一個小嘍囉幹什麼。
江綾皺眉。
又拍了拍頭頂的鳳纓花:別抖。
似乎覺得她只是一隻小螞蟻,掀不起什麼波瀾,謝眉嫵很清楚的跟她說了陣法的來歷。
原來這謝門主得了一種怪病,只有冰魄寒晶能治,她尋遍天下,意外殺死一個陣符師之後,在他的手記里看到了這樣寶貝。
據那陣符師的記載,他曾跟同伴一起尋寶,偶然在此地發現了冰魄寒晶。他們本來是欣喜若狂的,以為能賺一大筆靈石,結果取寶貝的時候發生了意外,險些全死在裡面,只有陣符師一個人逃了出來,還沒討到好處。他九死一生從裡面爬出來,抱著自己得不到別人也別想拿到的念頭,在此地設下陣法,將冰魄寒晶封在了裡面。謝眉嫵說完,便施展控物術將豪華的床幔挪開了。
江綾恨不得把耳朵給堵上,她不想聽,真不想聽,破完陣放她離開不就得了,這謝門主怎麼這麼強的傾訴欲。
謝眉嫵將床挪開,回頭沖她展顏一笑:「待會兒若是能破了陣,我就帶你一起下去。」
江綾一愣:「那寶貝聽起來挺危險的,你有辦法取了?」
「沒有。」謝眉嫵依舊笑著,「若是治不好病,死在裡面也無妨。」
江綾摸了摸自己的寶鏡,見它還沒什麼反應,惋嘆道:「你一個金丹修士,怎麼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性命。」找死就算了,拉上她幹什麼?